这表现可整的程砚有点害怕，不就蹲个马步嘛，不至于吧，程砚觉得也没啥大不了的，反正就40多分钟，能累到哪去。
张哲看程砚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已经幻想上程砚明天上课的囧样了。
程砚自然是看出了这看热闹的表情，不过并没有多在意，他现在只想着放学倒计时。
放学铃准时响起，程砚已经一骑绝尘了。
开玩笑，那是连尾灯都看不见啊，估计监控下面也只有一个飘忽的人影。
程砚专门看了一眼课表，体育课是早上最后一节，这安排堪称完美，上完课直接回家睡觉，下午又是一条好汉！
洗过澡后的程砚把自己丢到床上，窗外的月光灌进来，引发了几分睡意，还是给许昭发去一句晚安。
许昭取下发绳散开长发，看屏幕亮起，除去几个朋友的信息，还有那只抽烟小猫的晚安，少女睫毛在眼下投出轻颤的扇形阴影，倒映着屏幕上那简单的问候。
“这个人，挺好玩的。”许昭轻笑一声，放下了手机。
墙壁两侧的身影，心事随月晕潮汐明灭，时而被云翳遮掩，时而在窗台流淌。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的体育课，一看大家为了放学直接走都把包带去操场了，而程砚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
——中午干脆不背包。
“这天气很不错啊，肥肠适合户外活动。”程砚发出一声感慨。
旁边的张哲不情不愿：“我宁愿回去上课。”不过想想今天能看程砚蹲马步，又有了几分精神。
体育课上课就得军姿五分钟，以至于高中毕业后的程砚一度以为定这个规矩是想当首长想疯了。
实在不行v他50，他能直接弄个锦旗去人办公室里挂着。
——首长好！
五分钟时间很快到了，听说这个体育老师是体育组组长，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带了个墨镜，感觉谁都欠他大几百一样。
看这个体育课完全没有正常的气息，程砚只能暗道不好。
“接下来说一下事项，给我听好了，以后我都课，除非是伤残了，不然严禁请假！还有女生的生理期也是一样，我不管你说什么剧烈运动不行，我们一中的体育课就不存在什么剧烈运动。”
就这一通莫名其妙的发言直接给众人敲了个响钟，开始窃窃私语。
先是正常的准备活动，一切都是那么祥和，程砚都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准备准备，两腿打开。”
老师一声令下，体委就走了，看方向好像是去其他班。
“这是什么情况，去其他班蹲马步？”
程砚发呆的时候，感觉有人拍了他一下，他一回神。
“卧槽，你干啥来了！”
许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他脸上，此刻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程砚。
“我来抓马步啊。”少女的声音清澈而干净，“而且咱们是同一节体育课。”
听得程砚那是一脸懵。
“三，二，一，下！”
“啥？程砚刚抬头就被冰凉的记录板拍了下屁股，这位同学，你蹲的是马桶不是马步。
周围瞬间炸开鹅叫般的哄笑。程砚龇牙咧嘴往下沉了三公分，大腿肌肉立即发出哀鸣。
老师背着手绕他转圈，膝关节别超脚尖。”
“你这什么马步，会不会蹲，再下，90度会看嘛。”
“腰直起来，你干脆趴下去得了。”
程砚的下半身已经不能自理了，疯狂地抖腿，就跟十级帕金森一样。
连起来了，前面所有的疑惑都连起来了，许昭的提醒，张哲的害怕，都连起来了。
两分钟时间到，程砚直接一屁股坐倒，两腿依旧抖动，许昭就在一旁憋笑。
“许昭选好了吗。”老师笑着看向许昭。
“我去，难怪叫宗门圣女啊！”程砚心想着，这姑娘真是到哪都吃香啊，怕不是能在一中横着走。
许昭一脸笑意，指着程砚：“选好了，就他。”
“那就带过去吧。”
“愣着干嘛，走啊。”许昭说着就要去拽程砚。
“去哪？”
“去蹲马步，三分钟加练哦。”
程砚呆愣在原地，还没搞清楚状况，看许昭走了一段才小跑跟上。
“不是，这什么情况，蹲马步还要加练？”程砚追问道。
“对啊，体育课的规矩嘛，等你蹲完马步回去接着跑六圈就差不多下课了。”
“什么？六圈？犁地呢！”
“正常流程啊，如果你不蹲马步的话还得回去练踢腿。”
“不是，你们一中这是要干什么？豢养武装力量吗？”
许昭指着远处墙上的标语：“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
“我想我的精神和体魄一样文明。”
跟着许昭走到一处空地，嚯，全是同道中人，他甚至看见了张伟。
张伟自然也看见了他，两人对视一眼，传递出一个信号——你也来啦！
随着老师一声令下，蹲马步加练开始了。
“把腰直起来，你这都成雪糕了，腿下去，让你蹲马步又不是冲拳。”
程砚咬牙切齿：“为什么你不蹲？”
“我来抓马步的啊，为什么要蹲。”
哈哈哈哈哈哈，这下程砚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那帮人要争这个体委了，感情在这等着呢。
“放轻松，我初中三年都这么过来的，这都忍不住，那只能说明你不行，还得练。”
这谁能忍啊，男人的尊严莫过于一个女人你不行，这简直是天大的打击，随后他又想起刚刚老师说的，这种都不算剧烈运动。
“去你丫的！”程砚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多少遍娘。
太阳一点没有避嫌的意思，反而狠狠地奖励了一顿日光浴，程砚的门牙都要咬碎了，一看旁边张伟，那小子也没好到哪去，甚至比他还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