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宁世子该如何安置?”珩一一见少翊珩出来,立即抱着少翊景上前。
少翊珩瞥到珩一头上的树叶子,挑眉,“方才你带着他躲树上去了?”
珩一假咳一声,“属下抱着世子身手施展不开,这便躲树上了。”
少翊景:他被遗忘好久了,他的屁股还能好么?
“罢了,五皇叔在处理家事,阿景你就随本宫回东宫吧。”少翊珩空出一只手温柔地抚了抚少翊景的头。
东宫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成福盼天盼地总算将少翊珩盼了回来。
“怎的了?”
“殿下,陛下召您去通政殿。”成福眸子里不自觉流露出担忧之色。
少翊珩点头,“好,成福,给宁王世子请个太医瞧瞧。”
成福目光越过少翊珩,落在珩一怀里,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儿。
“哎哟,殿下,是谁打的板子,也忒——”
“本宫命人打的,在学宫仗着皇权就随意欺凌百姓,把他能的。”少翊珩冷哼一声打断成福的话。
成福:这这……这确实该打啊。
通政殿
少宸坐在龙椅上瞧见底下那所谓的一百八十八抬聘礼,他就一阵脑仁疼。
少翊珩这臭小子何时惹上了海上生明月的主子?!
人家主子如今都明目张胆的来皇宫下聘礼了,还扬言非他不可!
“陛下,在下知晓殿下是您的继承人,这一百八十八抬聘礼也不足以显出殿下对在下的重要。
这样如何,在下以整个海上生明月作为聘礼,求娶您大恒朝的太子殿下。”万俟野起身,拱手行礼。他的目光坦荡且势在必得。
纵使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少宸如今听到这话也不由得心中涌起滔天巨浪。
一整个海上生明月作为聘礼,不得不说,这的确是很诱人的。
海上生明月这一势力本就不归皇室管控,他们的行事作风大多无拘无束,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人遍及全天下。
若能得这样一个势力相助,那对于王朝而言那将是如虎添翼。
只是为了这样一个势力就要出卖他心爱的儿子这绝不可能。
“万俟公子的聘礼着实是诱人,但朕已答应珩儿他可自行决定自己的婚事。
待珩儿回来,万俟公子自行问去吧。”少宸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哟~父皇,这是你为哪位皇妹准备的嫁妆啊?”少翊珩一进来就看到那一个个用红绸布绑着的箱子,他一边打量一边摸索着下巴嘟囔,“这怕是不够啊,公主出嫁怎么能这么少,儿臣这个做兄长再替她添点儿。”
万俟野忍不住低笑出声,“殿下,这是我给您的聘礼。”
“给本宫的聘礼……”少翊珩点点头,突然猛地一个回神,“不对?!给本宫的聘礼?!”
“是啊,殿下,您觉得如何?”
少翊珩寻声望去,恰好对上万俟野那双笑意满满的眸子,他人傻了。
我靠!
这疯子脑子有大病吧!
他给他一个男的送什么聘礼!?
“不如何,还请万俟公子把这些东西带走。”少翊珩露出一抹官方的笑容。
最好快点走,要不然他真会忍不住把这人吊起来抽。
“殿下昨夜安寝地时候还抱着我不放呢~怎的今日便要赶我走了?”万俟野小眼神哀怨地丢出一句话,将少宸和少翊珩雷了个外焦里嫩。
这些日子自家太子虽然不再做那些混账事,但碍于前车之鉴太多,少宸一时间摇摆不定。
少翊珩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那充满杀气的眼刀咻咻咻地往万俟野身上插。
万俟野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可以看出来他此时的心情颇为不错。
“殿下莫闹了,下回我会小心些的。”
一旁侍候的高成尽左耳进右耳出,尽责地站在少宸后侧方。
少翊珩气笑了。
少翊珩眼前一黑。
少翊珩向后倒去。
再次醒来,是在东宫的床榻上。
床幔外,隐隐约约传来张太医不可置信的呢喃声。
“不可能啊,怎会是滑脉?这如何可能……”
“太医,太子他如何了,可是旧伤复发了?”少宸面露焦急之色,一旁候着的万俟野亦是如此。
张太医目光还有些恍惚,他咽了口口水,躬身回禀,“陛下,殿下他,他这是有喜了……”
少宸犹如当头一击,眸子出现了罕见的呆滞之色。
“这位太医,你可确定无疑?”万俟野眸子里反而染上一抹兴奋。
“是喜脉无疑。”张太医坚定道。
少宸身形微晃,扶住身旁的屏风才稳住身子。他猛地抬头看向张太医,声音有些发颤:“张太医,太子可是男子……他怎会有喜?”
张太医垂首不敢直视少宸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老臣也不敢相信。但臣行医多年,这脉象确实不似寻常病症,反而是女子有喜时才会出现的滑脉。
而且殿下的面色、气息皆与常人无异,唯独这一脉,分明是——”他顿了顿,低声说道,“孕脉。”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少宸缓缓闭上眼又睁开,目光如炬地盯着张太医:“你可确定不是误诊?”
张太医连忙跪下:“老臣虽年迈,但行医数十载,从未有过这般情形。若非亲眼所见,老臣也不敢妄言。只是……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张太医,你先下去吧,此事莫要声张,待过几日你再来替太子瞧瞧。”少宸轻叹一声,抬手挥退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