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东方御正犹豫不决之时,沈登然从外面气喘吁吁的冲进了教堂,望着里面鸦雀无声的人群,不明所以的看向台上,正好看到台上的慕容哲和书香兰正在看着他,于是抱歉的一笑,大声说道:“阿哲,香兰,不好意思,我这阵子一直在撒哈拉沙漠里旅游,三天前才知道你们婚礼的消息,就匆匆忙忙赶回来了,应该没有迟到吧?(撒哈拉沙漠是世界上阳光最多的地方,也是世界上最大和自然条件最为严酷的沙漠。如果为地球的荒漠地带拉一个排行榜,那毫无疑问,撒哈拉将以它的荒凉气质和生命禁区的事实在榜单上位列前茅。不过也正因如此,去那里挑战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极限,成为了更多勇敢者的梦想。)
慕容哲冲沈登然微微一笑说:“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本来打算找你当伴侣的,结果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你居然还敢说你没有迟到,等会罚酒三瓶”。
就在慕容哲与沈登然说话的时候,就在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沈登然身上的时候,东方御抬脚毫不犹豫的走出了教堂,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既使再与沈登然说话,可是慕容哲与书香兰的目光依然盯着他,当两人看到经过再三挽留,那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决然的离去,不然心中都有些微微的失落和遗憾。
东方御走到了教堂之外,却依然听到沈登然抗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什么?三瓶?……”。今年的冬天似乎一直都在下雪,外面的雪花依旧夹杂着寒风飞舞,时而旋转,时而飘飞,时而坠落,它是世间最动人的旋律,也是他与她最喜欢的风景,只是此时东方御仰头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心中一片的苦涩和冰凉,香兰,我们曾经约定每一年的冬天,我们都要一起在雪地跳舞,一起为对方堆雪人,一起相拥静观雪花的绽放……可是现在你再也不需要我了,再也不需要……
他无力的漫步在厚厚的雪地里,望着这银装素裹的风景,心中一片悲凉,泪终于划出了眼框,一向坚强的心房终于在此刻彻底的崩塌,寒风吹拂在他的脸上,吹落一滴晶莹的泪水,与雪花一起飘落身后,此刻的心比这冰天雪地更寒冷,那里早已被万里冰封所冻结,香兰,请允许我最后一次为你落泪,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对着满天的雪花说一声‘我爱你’,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亲密的叫你……
四周白雪皑皑,可是东方御却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停住脚步,脸上的泪水依然无声滑落,可是他却是一片茫然,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家,没有朋友,更没有了心爱之人,有的只是一具行尸走内的杀手身份,无条件的执行一次又一次的血腥的杀戮。
世间再也没有了任何牵挂,更没有了任何留恋,原来他竟活的如此悲哀,香兰、阿哲再见了,或许今生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因为你们的世界是如此的阳光明媚,而我的世界却是黑暗无光,光明与黑暗永远都是地球的两端,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书家别墅里,书承龙在大厅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望着桌子上那三本红红的喜帖,那正是慕容哲在五天前亲自送来的,是他大女儿的书香兰的婚礼,而他这个做亲生父亲的却依然还在自己家中,并没有打算去参加的意思。
白玉梅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只是呆呆的望着丈夫,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才鼓起勇气的开口说:“承龙,今天是香兰大喜的日子,我们作为她的亲生父母如果不去,你让她如何面对众宾客,以后又如何抬头做人,她会被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的,更何况他们在‘圣天使’教堂举行西式婚礼,新娘必须要由自己的父亲亲自交到新郎的手中,你若不出场,难道要香兰孤身一人走向阿哲吗?你要知道这场婚礼可是现场直播,全国的观众都在看,你这是要香兰当众出丑吗?”
书承龙并没有插话,也没有回答,而是依然在客厅里踱步,似乎也正在考虑妻子的话,白玉梅见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出声反驳,于是又接着说道:“承龙,父女没有隔夜仇,就算她曾经有些事的确是做错了,就算你还是无法原谅她,可是凡事仍然要以大局为重,人前的基本面子还是要给她留,要知道慕容家可是名门望族,慕容集团也是横跨国际,你就算不顾及自己女儿的面子,也应该顾及阿哲的面子。”
书承龙终于停下了脚步,似乎是有些动容,他望着自己的妻子,语气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可是……可是我之前召开新闻发布会,向世人公布我们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我现在在主动去参加她的婚礼,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可是你不能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而将香兰置身于众人的流言蜚语中呀,亲生父亲不去参加女儿的婚礼,她会一辈子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你让别人怎么看她?承龙,我求求你,你不能这样对她,不能这样对待我们的女儿,我们已经是年过半白的人了,可是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不能为了自己的名誉而毁了她,你之前还不是很后悔对香兰做的太绝了吗?将数亿的家产都留给香玉,将香兰净身赶出家门,如果你心里觉得愧对香兰,那么今天就应该去补偿她。”白玉梅说着说着眼中竟然涌出了泪水,眼看着离婚庆典礼的时间都快到了,可是丈夫依然是犹豫不决。
然而两人的对话,竟是无比清晰的传入了站在二楼楼梯转角处的书香玉耳中,她双眼充满仇恨死死的盯着楼下客厅里的父母,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恨不得将他们撕成碎片,为什么姐姐如此对她,她们竟依然处处为姐姐着想,为什么她费尽心机从姐姐手中夺过来的继承权,他们竟然思想又开始动摇。不,绝不,你们谁也别想再去更改那份遗嘱,谁也别想?否则别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