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哲一觉醒来,感觉全身都疼痛难忍,而且脸上依然是青紫交加,可是他却苦涩的笑了,这是他害死爷爷的惩罚,他甚至觉得二哥打的还不够狠。
简单的洗漱后,走出房间,来到餐厅,餐桌上佣人已经做好了早餐,他缓缓的坐下来,一边吃着一边如往常一样打开电视看新闻,只是电视才一打开,手上的筷子就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察觉,目瞪口呆的望着书承龙发布的新闻发布会,叔叔居然要与香兰断绝父女关系,怎么会这样?不,这不是真的,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香兰才刚刚失去了御,还没有从痛苦中走出来,他们又怎么能在她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将她赶出家门?
想到此,慕容哲一把抓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跑。这时,佣人吴妈正端着一碗粥从厨房里走出来叫道:“少爷,你最爱喝的皮蛋瘦肉粥”?
可是慕容哲却是头也没有回,急步向车库跑去,他必须要尽快找到香兰,她在E市除了他和御外,没有亲戚更没有朋友,他不知道他被父母赶出家门,会去哪里?此时,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望着那一望无际的白色世界,他的心却是乱成了一团,香兰,你千万不能出事呀,一定要等我。
而此时的书香兰却是徒步向‘聚龙豪庭’的‘九龙至尊’走去,她因为身无分纹,所以只能步行前往东方御的家,因为每一年下雪,她和御都相约在‘九龙至尊’的山顶上堆雪人,那座山很高,也很大,站在山顶,可以将整个‘聚龙豪庭’的风景尽收眼底,最主要是那里属于东方家的私人园林,安静而又无人打扰。
只是长路漫漫,似乎遥不可及,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前方的路还有多远,宽广的道路上只是她形只单影的前行,背影显得孤寂而又落寞。
她很想将昨晚的一切都当成是一场梦,她很想自欺欺人的以为父母是爱她的,她很想当作父亲昨晚的话都只是一时说出的气话,可是当她走到街道上,望着那传媒屏幕上父亲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亲耳听到他说:“我书承龙在此向大家宣布,与大女儿书香兰断绝一切父女之情,从今以后,她的生死荣辱都与书家毫无关系……”,只这单单的一句话,书香兰感觉自己的心瞬间的碎了,她全身无力的跌坐在雪地上,呆呆的望着父亲眼中那毁天灭地的恨意,那是对她的恨,爹地恨她”。
书承龙的一句话便让书香兰万念俱焚,心如死灰;而白玉梅的那一句:“从今天起,我的女儿只有一个,她的名字叫书香玉”更是将香兰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望着父母那无比熟悉的面容,听着他们那决绝而又无情的话语,香兰感觉她的世界彻底的崩塌了,今天这个大雪纷飞的日子竟是她的世界末日,没有阳光,没有色彩,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白雪,还有冰冷无温的寒冷。
当唐浩宇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酒店时,在房间里到处都找不到香兰的身影,问过服务员才知道,她早上八点多就离开了。离开,她会去哪里了?他想到她第一个可能会走的地方就是昨晚的墓园,昨晚她就是准备去那里自杀。后来因为出了变故,导致计划失败,那么她今天是不是还打算去那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想到此,唐浩宇马上驾车向东方御的墓园奔驰而去,心中是今生从未有过的慌乱与害怕,他真的很怕那么年轻美丽的女孩最终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不……不会的……不会的……他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将车开到了极速,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心更是砰砰乱跳,怎么也无法平静。
慕容哲最先去的地方就是香兰的家,家中书承龙和白玉梅召开记者会并未回来,书香玉也不在,问过管家才知道昨晚事情发展的来龙去脉,当管家讲述完一切,慕容哲却是大声反驳道:“香兰才不会做这种事”。说完也不等管家回答,转身跑出了别墅。
香兰,你现在在哪里?我相信你是无辜的,我相信你并不会伤害香玉,我相信昨晚的事一定另有隐情,香兰,你千万不要再做傻事。御,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香兰,保佑她平安无事!
书香兰就那样呆呆的跌坐在大街的雪地上,双眼一瞬不瞬的望着整场新闻发布会,最后一次那么仔细而充满留恋的望着父母的身影,把他们的样子深深的印在了心里,泪无声的滑落,顺着下颚滴落在雪地里,她缓缓的直起身子,朝着荧屏上的双亲跪了下去,对着他们拜了三拜说:“爹地,妈咪,对不起,女儿以后再也不会陪在你们身边了,你们要保重自己”。泪模糊了双眼,让视线里父母的脸也变得不那么清晰,她伸手擦掉泪水,心里却是无比的平静和释怀,还有那种再无牵挂的决然。
当整场新闻发布会顺利结束,当人散场空,当全部的新闻都翻放完毕,香兰依然跪在雪地里,如一座上帝鬼斧神工精雕细琢的完美艺术冰雕,静静的矗立在风雪中。
这时,原本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大街上,从远处走来了五六个结伴而行去超市买菜的大妈大婶们,看着这天寒地冻的冰天雪地里,居然跪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出于好奇,她们缓缓走上前,当看清楚香兰的脸时,众人都不由得大吃一惊,一人说道:“耶,这不是早上新闻里的那个书家大小姐吗?真可怜,父母都不要她了”。
“可怜,她这是活该,天下有那对父母会动不动就断绝父女关系的?这都是有原因的,刚刚的新闻发布会,你们看到没有,她父母眼中那浓浓的恨,你们想想,是为什么?我可是知道一些内幕。”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说道。
众人一听七嘴八舌的催促道:“王姐,你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