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滑过咽喉,辛辣的灼热却怎么也压抑不住内心的伤痛,香兰残忍无情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回荡,挥之不去。如魔鬼的符咒禁锢着混沌的大脑,如影随形,挣脱不了。心好痛,都说‘酒能解千愁,醉能忘烦忧’希望真能如此。
酒一杯接着一杯,香兰的身影飘忽不定的出现在眼前,还是之前的绝决,小嘴一张一合,与脑海中拒绝的语调重叠。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滴如面前的酒杯,溅起一朵酒水之花,待还没有归于平静,第二滴接着落下,苦笑一声,端杯将苦泪与酒一起咽下。
豪华包间桌上那火红又娇艳欲滴的玫瑰却成了浓浓的讽刺,玫瑰代表爱情,幸福的爱情,可是他……他……不但没有爱,也没有情。不是说幸福是甜的吗?可是他的心为什么这样苦?心甜是什么味道?他不知道,或许他永远也无法知道。
香兰,你就是我今生注定的劫,忘不了也戒不掉,更摆脱不了。你可以不爱我,可以不接受我,可是却无法阻止我继续爱你的心,因为它早已被你蛊惑,不受我控制。香兰,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在今后没有你的世界里活下去。
端起一杯酒,举向空中说:“御,来,我们兄弟干一杯,我真羡慕你,纵然你不在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你的灵魂却永远的住进了香兰的心里,你知道吗?我多想变成你,哪怕变成一堆黄士,却依然有一个人始终如一的惦记。多好”。
“你知道吗?其实在我发现自己爱上香兰的时候,我矛盾过,挣扎过,痛苦过,内疚过,因为你是我的好兄长,好哥们,好朋友,我本不该恋上你的爱人。我总感觉自己是个可耻的小偷,偷窥了属于你的东西。可是我却沉陷沼泽而无法自拔。那段时间我鄙视自己,对你和香兰也是避而远之。可是想见香兰的心让我几乎崩溃,她的身影仿佛是早已上瘾的鸦片,不吸食就会死掉”。
“御,求你原谅我,如果人真的有来生,下辈子我一定离你和香兰远远的,终生不再相见,不相逢便不会心动,更不会相爱”。慕容哲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说完,将杯中的酒洒向地上。接着自己再倒一杯开口:“来,这杯酒,我向你赔罪了”。
一口气喝完一瓶,接着打开第二瓶又喝了起来。“奇怪,为什么想醉而喝不醉了?好像大脑越来越清醒,御,来,来陪我喝酒,你走了,连个喝酒的人都找不到,登然那小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见到人,最近电话也打不通,哎,还是你好,总是随叫随到,不醉不归”。
“来,今晚我们继续,一醉方休,还是老规矩,谁喝输了谁付钱,来,我们干杯,兄弟,喝……”慕容哲自语自言,自斟自酌,从之前的泪流满面到最后的开怀大笑,模样、神情、言语煞是怪异,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的大脑有毛病。
而在这间酒吧的暗处,却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那个人就是雷。雷将慕容哲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慕容安,慕容安坐在‘寻欢’一楼一处特别黑暗的角落里,邪魅的一笑,轻轻晃动着手里玻璃杯中鲜红的液体说:“呵呵,真想不到,三弟也有如此颓废的一天,真的很想知道,如果他现在的样子被那两个老头知道该会是什么表情?慕容哲,你不是天生的天之娇子吗?想不到也会有今天,难得呀!”
雷坐在慕容安对面问道:“少爷,我们要不要向媒体爆料,抹黑他”。
慕容安慢慢小酌了一口酒,缓缓说道:“不急,想要将他抹黑,当然要彻底,而他现在最多也只是酗个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我们何不再推波助澜,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臭名远扬,这就得加点猛料”。
“少爷,你说该怎么做?”雷点点头出口询问。
慕容安慢条斯理从西装裤中的口袋里掏出一包药粉,压低声音说:“去将这个下到他的酒里”。
雷接过,疑惑的问:“这个是……”?
“放心,这个只是让他兽性大发的药而已,所谓‘酒色’,岂能有‘酒’,无‘色’。”慕容安勾唇一笑,淡淡的回答道。
雷将药粉收起来说:“我明白了,那我马上去处理”。
“记住,此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留下任何蛛丝迹迹”。慕容安慎重的交待。
“属下明白,请少爷放心”。雷保证的说完,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慕容哲正喝的意识有点模糊的时候,突然包间里的灯全灭了,里面漆黑一片,他打了一个酒嗝,喃喃道:“这怎么回事,看不见了”。于是按下桌边的铃,呼叫前台:“唉,房间怎么停电了,快打开,我还要……还要继续喝酒了”。
电话那边传来柔美的女音,十分抱歉的说:“好的,我马上叫人上去看一下,很抱歉,为你带来不便”。
而就在此时,有人轻轻拧开了门一个黑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此人戴着夜视眼镜,将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看的一目了然,他来到了慕容哲身边,此时的慕容哲感觉头脑眩晕,刚好趴在桌子上,黑影打开纸包,将里面白色的粉未全部倒进了他面前正好倒满没喝的酒杯中,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看着药粉在酒中化开,迅速消失,很快便于酒融为一体,黑影才转身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
大概黑影离开的五分钟后,包间里再次亮了起来,这次酒保拿起房卡刷开门,走进来弯腰说:“十分对不起,刚刚这个包间的电源开关跳闸了,我们对此做了处理,保证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了”。
慕容哲根本没有心情理会他的道歉,听到声音才抬起头,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不耐烦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是,是,是,我马上走,祝你玩的愉快”。酒保点头哈弯,弓着身子恭敬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