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恐怖感袭上慕容哲的心头,感觉前所未有的恐慌将他笼罩,他飞快的冲向浴室,浴室的门并没有上锁,推开后只见香兰已经淹没在浴缸中,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里面,一脸的安祥,浴室里的花洒和浴缸里的水同时放着,身上穿的仿佛还是昨天白天的衣服,难道说香兰从昨夜就自杀了。
理智和思维在看到这一幕全部崩塌,心脏仿佛在此时停止跳动,他如被石化般没有了动作,他怕……怕现实的残忍,怕去接受香兰已死的事实,脚甚至不敢向前挪一寸。
这时管家跟了进来,一看发出“啊,大小姐她……她……”。管家的这一声呼喊才让慕容哲惊醒,他发疯似的冲到浴缸跟前,将温水中的香兰捞了出来,平放在到处是水的地上,伸手掌握好力度的压向她的胸口,如此反复几次却根本没有用,香兰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仿佛早就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慕容哲一把抱起香兰快速的冲出浴室说:“快去让司机开车去医院”。
听到楼上的动静,楼下的佣人都上了二楼向书香兰的房间走来,这时慕容哲抱着香兰飞快的冲了出来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女佣。
众人看着慕容哲怀中一身是水又昏迷不醒的大小姐,都是一脸疑惑,本想出声询问,可是慕容哲的身影如疾风般消失在楼梯口。
这时管家也从里面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说:“快去叫老张开车”。
一名女佣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大小姐她怎么了”?
管家也向楼下跑去,一边跑一边说:“快点打电话给老爷和夫人,说大小姐自杀了”。
“啊,自杀,大小姐……”管家投下一个惊雷般的炸弹,也追着慕容哲下了二楼。众人完全被震惊的呆立原地,根本反应不过来。
慕容哲双手紧紧的抱着香兰,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因为在热水里面浸泡,所以全身还是热呼呼的,但是抱着他的慕容哲心却沉入了无止境黑暗的谷底。他不敢伸手去探她颈部的脉搏,不敢去证实她活着还是死了,他怕……好怕……怕她也和御一样,全身冰冷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好怕如此青春年华,才貌无双的女子也变成死尸。
他不要……他不要……你们为什么要如此残忍?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却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活着的人,御是被逼无奈,那么香兰,你啦?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我?我只是想远远的看着你的背影而已,可是为什么你连我这么小小的心愿都要狠心剥夺?
心好痛,好痛,窒息般的痛,泪再也无法压抑的流了出来,抱着她坐上自己的车,脸轻轻贴上她的脸苦涩的说:“香兰,不要死,我求你不要死,你们不要留下我一个人,香兰……香兰,我求求你,求求你活过来,不要离开我,不要走,御虽然不在了,可是你还有我,我会象御一样爱你,疼你,宠你,虽然我知道我永远也代替不了御的位置,但是我不求能得到你的心,也不敢奢求得到你的人,只求你健康平安的活着,只是活着,只要你活着,让我远远的看着你就好,香兰,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怕,浑身忍不住的颤抖,香兰脸上原本热水浸泡的温度在秋冬交替凉凉的空气中逐渐的下降,只不过才一会儿,慕容哲就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已经开始变凉。
慕容哲急忙拿过车里的毛毯,将香兰紧紧的包裹,只留出一张仿佛冬天里和雪花一样冰冷又惨白的小脸,那个午夜梦回时魂牵梦绕的脸,那个他愿意交出自己的生命只求她平安的脸,那个他守护了十几年才锐变成蝶的脸……他不允许,不允许她任性的从他生命中走开,不允许她逃离红尘到千里之外,香兰,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逃离我的身边,也可以逃离我的视线。
慕容哲这样想着时,司机终于急忙打开门,坐上了副驾驶座,车子如离弦的箭般蹿了出去,为了救人,车子走应急车道视红灯为无物,一啸而过,让十字路口等待的车辆大跌眼镜。
可是慕容哲依然觉得很慢,不停的催促:“开快点,再快点”
“我警告你,如果五分钟内到不了医院,你就等着回家吃老本”。慕容哲语气不善的警告道。
司机心中无比苦涩,这按正常时速70公里每小时的路程,不停车要行驶30分钟的路程,你只给我五分钟,开什么国际玩笑?司机虽然心中腹诽,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人命关天,早到医院一分钟,就多一份希望。于是将油门踩到底,以熟练的技术,飞快的车速拼尽全力想要挽救大小姐年轻的生命。
司机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大小姐那么活泼开朗的人,怎么会走上这种极端道路?难道是因为御少不在了,所以想徇情?还是因为老爷和夫人这些天对她冷漠的态度?说大小姐想杀死二小姐,他不信。他在书家做司机已经有六年之久,很清楚的了解大小姐是十分善良的人,不可能像他们说的为了书家的财产就杀人的人。恐怕这件事另有隐情吧!
车子直接开到了医院的急救电梯口,专业的医生和护士,就连院长和副院长都早已守候在那里,想来是因为哲少路上已经打过电话了吧。
很快,书香兰就以最快的速度被推到急救室,慕容哲望着眼前关上的门,才无力的跌坐在门口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心更是紧张的提到了嗓子口。
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他原本是不想去接的,可是那铃声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响着,仿佛他不接就不罢休的意思。
慕容哲放下手,掏出手机一看,脸色沉重接通叫道:“爹地”。
手机那边传来了怒骂声:“逆子,你现在在哪里?那么重要的合作项目,你居然不出席,你知不知道这会对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混账,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慕容哲却垂头丧气的开口说:“爹地,对不起,香兰……香兰自杀了,我……我……”说到这里,慕容哲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哽塞和沙哑,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