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简报被送到李云龙的办公桌上时,他正为一件“大事”焦头烂额。
城东新建的居民区,有两户人家因为门前过道的归属权吵得不可开交,一方说另一方多占了十公分,另一方则拿出地契,说那十公分自古以来就是他家的。
巡逻队调解了三次,都没结果。
“他娘的!”李云龙一巴掌拍在地图上,冲着政委吼道,“派个工兵班过去,带上经纬仪,给他们重新量!谁再多说一句废话,就让他滚去富士山开荒!”
政委刚想劝他冷静,情报参谋就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神色严肃。
“总队长,富士山地区急报。”
参谋将一份文件递上。
李云龙接过来,只扫了一眼,原本因为邻里纠纷而紧皱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一股浓烈的杀气从他身上腾起,办公室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
文件内容很简单,附带了几张侦察机拍摄的高清照片。
照片上,一段刚刚铺设完毕、用于向山区运送重建物资的铁路,被炸出了一个缺口。铁轨扭曲变形,枕木碎裂四溅,虽然破坏程度不大,但足以让运输中断至少两天。
下面是情报部门的分析:一个由前日军少壮派军官组成的死硬军国主义残党,纠集了约三十余人,组建了一个名为“最后神风”的抵抗组织,就藏匿在富士山深处的原始森林里。
这次破坏行动,就是他们的“杰作”。
“好啊……好他娘的!”
李云龙怒极反笑,他将那份文件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桌上。
“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子在这儿给他们处理鸡毛蒜皮的破事,想着让他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这帮茅坑里的石头,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他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身上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真当老子的意大利炮是摆设了?以为躲进山里,老子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政委拿起那份情报,沉声说道:“老李,这事不能大意。这帮人是亡命徒,熟悉地形,又得到了地方上一些旧势力的暗中支持。我建议,调动一个营的兵力,配合无人机进行地毯式搜索,彻底清剿。”
“一个营?”李云龙停下脚步,眼睛一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太抬举他们了!对付这帮见不得光的杂碎,用一个营,那是浪费国家的粮食!”
他走到通讯器前,按下了内部线路的按钮,声音斩钉截铁。
“给我接警卫连特战排!”
政委一愣,立刻明白了李云龙的意图。
“老李,你……你要亲自去?”
“怎么?”李云龙回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笑容里满是嗜血的意味,“闲了这么久,骨头都快生锈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他对着话筒下令:“全排换装夜枭动力甲,携带电磁步枪,十五分钟后在停机坪集合。老子亲自带队,去会会这帮樱花武士!”
他加重了“樱花武士”四个字的读音,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天黑前,老子就回来!”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色天鹅绒,笼罩了富士山。
山脚下的原始森林里,万籁俱寂,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一处隐蔽的山洞内,却点着几盏昏暗的油灯。
三十多个穿着破旧军服、脸上涂着油彩的男人,正跪坐在一面残破的日之丸旗下,进行着某种仪式。
为首的,是一个名叫佐佐木的独眼龙,曾经是一名陆军少佐。
他手里捧着一把擦拭得锃亮的武士刀,神情狂热地对他的追随者们训话。
“诸君!白天的行动,只是开始!我们已经向那些支那人证明了,大和民族的武士道精神,是永远不会熄灭的!”
“天照大神正在看着我们!天皇陛下也在看着我们!我们将是最后的圣战者,用鲜血和利刃,扞卫这片神圣的土地!”
洞内的气氛,被他煽动得狂热起来,一群人高喊着“板载”,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
就在这时,洞外负责放哨的一名士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惧。
“佐……佐佐木少佐……外面……外面……”
他指着洞外,牙齿打着颤,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八嘎!慌什么!”佐佐木一脚将他踹倒,“是支那人的搜山队吗?有多少人?”
那名哨兵疯狂地摇头,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看到了魔鬼。
佐佐木皱起眉,一把抓起旁边的步枪,厉声喝道:“全体准备战斗!跟我出去看看!”
一群所谓的“武士”,端着老旧的三八大盖,跟着佐佐木冲出了山洞。
然而,当他们看清洞外的情形时,所有人的动作,都凝固了。
山洞外的空地上,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着十几个“怪物”。
它们身高超过两米,通体覆盖着哑光黑色的金属装甲,流畅的线条充满了力量感。
“脸”是一块平滑的黑色面甲,上面只有一道散发着不祥红光的目镜。
它们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钢铁魔神,安静地站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将所有人的退路都封死。
没有引擎的轰鸣,没有脚步声,它们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这……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年轻的抵抗分子声音发抖,手里的步枪都快握不住了。
佐佐木的独眼里,也充满了震撼与迷茫。
他强作镇定,举起步枪,大吼一声:“不管是什么怪物!开火!为了天皇陛下!”
“砰!砰砰!”
老旧的步枪喷出火舌,子弹打在那些黑色装甲上,却只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脆响,连一丝划痕都没有留下,然后被尽数弹开。
这绝望的一幕,让所有抵抗分子的心,都沉入了谷底。
而那些“钢铁魔神”,动了。
它们抬起了手中造型奇特的步枪,没有枪口火焰,没有巨大的枪声,只有一阵阵轻微的“咻咻”声。
一道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蓝色电弧,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一名抵抗分子刚想拉动枪栓,他的胸口就炸开一个拳头大的血洞,整个人被巨大的动能带得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变成一滩烂泥。
另一名挥舞着武士刀冲上来的家伙,还没靠近,半个脑袋就被掀飞了。
这不是战斗。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高效而冷酷的清理。
那些自诩为“武士”的抵抗分子,在绝对的技术代差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精神”,脆弱得像一张纸。
三分钟不到,山洞外还能站着的,只剩下魂飞魄散、跪地投降的,和被吓得瘫软在地、屎尿齐流的。
佐佐木的武士刀掉在地上,他本人则像一滩烂泥一样跪在那里,浑身抖得像筛糠。
这时,一个比其他“魔神”更高大、装甲细节更复杂的“怪物”,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他的面前。
液压杆发出轻微的“嘶嘶”声,那巨大的机械手,一把捏住了佐佐木的脑袋,轻而易举地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双脚离地。
面甲缓缓升起,露出的,是李云龙那张满是煞气的脸。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在自己手中徒劳挣扎的佐佐木,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你不是要圣战吗?”
“来,老子就是你的神。”
半小时后,一架“玄蜂”通用直升机无声地降落在横滨港的停机坪。
李云龙从机舱里跳下来,身上还穿着那套“夜枭”动力甲,他摘下头盔,对着前来迎接的政委,露出一口白牙。
“收工!比他娘的抓只鸡还轻松。”
这次碾压式的清剿行动,连同那些抵抗分子跪地求饶的影像,被赵刚刻意地通过官方渠道,在整个樱花省进行了“有限度”的传播。
效果立竿见影。
所有潜在的、蠢蠢欲动的反抗火苗,在一夜之间,被彻底掐灭。
东京,国会大厦。
赵刚看着这份战果报告,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接通了与“井冈山”号的通讯。
“顾问,最后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通讯那头,传来凌天平静的声音:“很好。看来,时机已经成熟了。”
赵刚的目光,投向窗外那片正在重建的土地,眼神变得深邃。
“是的,是时候……邀请国内的同志们,来看看我们亲手打下的这片新江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