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动静并没有停歇。
“砰!砰!砰!”剧烈的踹门声再次响起,门终于被人粗暴地踹开了。
李骏抬眼看去,只见蒋故达、林慕谦,带着三个下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带着满脸的不屑和讥笑。他们一眼就瞥见了床上虚弱的李骏,嘴角扬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哟,李骏,看来你还活着呢?真是命硬啊!”林慕谦冷笑着走上前,毫不客气地抓住李骏的胳膊,硬生生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
李骏的身体仍然虚弱,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只能任由林慕谦将他像破布一样拖到了门外。
李骏瘫在地上,脸色苍白,冷汗直冒。他死死盯着这几个熟悉的面孔,眼神中透出深深的愤怒和屈辱,但此时的他无力反抗。
“李骏,柴老让我们好好招呼你一番,你要是撑不住,就早点去见你爷爷吧。”林慕谦笑得猖狂,“我们不过是听命行事,怨不得我们。”
“哼,你这个小杂碎,今天就该让你知道,得罪了柴仙师的下场是什么!”蒋故达冷哼一声,从手里拎出一盆狗食,狗食里自然被下了药,狠狠地砸在李骏面前,“这是王五养的小黄的狗食,赏给你吃。你要好好吃饱,才能活得久一点。”
蒋故达粗暴地将一大勺恶心的狗食塞进李骏的嘴里。
李骏死死闭着嘴,不愿下咽,浑身都在颤抖着。
这种屈辱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的眼中充满了滔天的怒火和无奈。
见李骏不从,三个下人又对他拳打脚踢。林慕谦跟着,更是踢得起劲,毫无怜悯之心。李骏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些许,但远远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他疼得脸色发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呻吟。
“夏杰,你们仨把他嘴巴扒开,把这狗食给我塞进去!蒋故达对着旁边的下人说道。
夏杰等人阴笑,走向李骏,仨人扒开了李骏的嘴巴,把狗食塞了进去。
“嘿!可别给爷吐出来啊!”蒋故达看李骏一副痛苦模样,愈发得意,笑得更加猖狂。他见折磨得还不够尽兴,便恶心地说道:“来,让你尝尝爷的尿!”说罢,蒋故达解开衣裤,招呼几个下人一起对着李骏撒尿.......
李骏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他无力反抗,只有隐忍。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潘庄河的离去,让他失去了庇护。
那些曾经对他低声下气东库房的下人,如今却如同恶狼般扑向他,毫无顾忌地折磨他。
就在他们还在变本加厉羞辱李骏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狗吠声。
几人一怔,回头一看,原来是大门口的门丁周福瑞跟着小黄追踪而来。周福瑞本是想找回丢失的狗盆,却意外目睹了这一幕。
“明儿,爷再来伺候你!”蒋故达见有人赶来,立刻带着几人快步离去,脸上带着讥笑,仿佛早已料到李骏的悲惨命运。
李骏趴在地上,浑身疼痛难忍,身体里却有一丝倔强的火焰在燃烧。
过了一会儿,门丁周福瑞气喘吁吁地跑到李骏的身边,看到眼前的惨状,他不由得皱了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嫌恶。
李骏全身是伤,身上血迹斑斑,还混着污秽的尿渍,浑身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气味。虽然周福瑞心里觉得不舒服,但看在同为药膳坊的人,又或许是那仅存的一丝良知,他最终还是俯下身,将李骏拖进了屋内。
“唉,小骏啊,你说你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周福瑞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粗鲁地把李骏的衣服扯了下来。他一脸不耐烦地擦拭着李骏的身体,用力极大,像是在擦拭一件沾满了污垢的物件。
“估计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周福瑞叹了口气,“我现在帮你收拾收拾,也算是做了好事吧。”他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轻蔑,仿佛施舍一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擦完后,周福瑞的目光落在了李骏手腕上,那个精致的兽环引起了他的注意。兽环上镶嵌着一颗灵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显然不是凡物。
周福瑞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你看我也算是帮你了,这手镯……你也快不行了,留着也是浪费,不如送给我吧,我可以帮你好好照顾它。”
他说得心安理得,仿佛自己真的在做一件好事。周福瑞伸手去取下李骏手腕上的兽环,哪知刚一触碰灵石,一道微弱的光芒从兽环上闪过。
此时,虚弱的李骏忽然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心念一动,默念起了心诀。刹那间,一道狂风在房间中骤然升起,灵气汇聚间,风灵兽猛然从兽环中出现,展开巨大的双翼,宛如一头利箭般的猛禽,瞬间出现在了周福瑞的身后。
周福瑞吓得魂魄散,看到那庞大的风灵兽展翅而起,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往门外逃去,嘴里惊恐地喊着:“妖兽!妖兽啊!”他一把抱起小黄狗,仓皇逃命,裤裆瞬间湿了一大片。他头也不敢回,时不时回头看看生怕风灵兽追上来。
风灵兽并没有追赶,而是俯下身来,用翅膀轻轻拢住了李骏。李骏看着眼前的风灵兽,心中闪过一丝决然:“柴思桐绝对不会放过我,现在不走,等他们下手,我就真的是死路一条。”
他强撑着身体,低声命令道:“带我去后山,去星河殿。”
风灵兽仿佛能感受到主人的虚弱与绝望,它用利爪轻轻托起,展翅飞向后山,动作格外小心,生怕再伤到他一分。
夜幕笼罩,风灵兽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天际,朝着后山的星河殿疾驰而去。药膳坊的下人们远远看到这一幕,纷纷议论着,有人惊呼道:“妖兽叼走了李骏!估计他是被吃掉了吧!”
“被吃掉了也好,省得柴仙师还要费心清理他。”有人冷笑着说道,眼中没有半点怜悯。
“说不定就是柴思桐干的。”
“你也别乱说啊......”
更多的人只是默然旁观,无论是曾经的同僚还是平日里与他有过交集的人,大多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