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柔默语的话音结束,铁振山紧接着说道:
“万有余,这场游戏该画上句号了!”
话音刚落,铁振山骤然厉声大喝:“云小姐,动手吧!”
云芊芊本就在兄弟盟势力边缘等待信号,只要信号一出,瞬息即至。
如今信号已发出许久,云芊芊却仍未现身,铁振山由此判定,云芊芊必定隐藏在某处暗中窥视,等待万有余将所有底牌亮出后再给予致命打击。
此时,虽不清楚万有余是否还有其他底牌,但到了这般境地,十几头十道横杠水准的半尸已非他们所能应对。
即便万有余还藏有底牌,也非他们能够逼出的了。
就在铁振山话音消散的刹那,26道巨大的身影自天而降,每一尊都散发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威压。
那二十六道身影仿若陨石坠地,沉闷如雷的落地声连成一片,呈包围之态把万有余和他的半尸军团团团围住。
坚硬的地面应声开裂,蛛网般的缝隙疯狂延展,扬起的尘土形成浓厚的烟幕,却又被他们周身散发出的无形威压瞬间压回地面,露出真容。
二十六道十数米高的身影气势磅礴,宛如远古神只降临凡间。
整个战场在这一刻,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了一瞬。
那犹如远古神灵般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让万有余和他的半尸军团齐齐停步,原本傲慢无比的万有余,此刻面色骤然变得惨白,双眼圆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嘴唇微微颤动,似想言语,却终究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矛无敌三人以及他们身后的战士,在这二十六尊身影降临的瞬间纷纷低头,不敢仰视。
而万有余和他的半尸军团就没这么幸运了,二十六尊身影刚一落地,便有数股极为凌厉的劲气横扫而出,首当其冲的就是万有余身边的三头十道横杠半尸。
那些原本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半尸,有一半在这股力量面前竟像纸糊的一样,被轻易撕碎,化作漫天残肢与血雾。
万有余的半尸军团更是齐齐发出痛苦的哀嚎,如同麦子被狂风席卷一般,大片倒下。
这并非因为受到攻击,而是——神灵之眼不可直视!
矛无敌三人知晓,他们身后的900战士也都明白,所以他们才会在第一时间低下头颅,闭上双眼,以表敬畏。
可万有余和他的半尸军团却未能及时作出反应,直视了那神只般的存在,精神遭受强烈冲击,瞬间陷入重伤混乱状态。
烟尘还未散尽,二十六尊高大的身影静立如山,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水,沉甸甸地挤压着战场上的每一寸空间。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尘埃都停止了飘动,只有浓稠的血腥味和尸骸烧焦的恶臭在死寂中弥漫。
万有余跪在龟裂的大地上,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抽搐。
他本就被矛无敌重创,又直视了神灵之眼,更是伤上加伤,七窍中流出的鲜血不再是鲜红,而是混杂着内脏碎片的黑紫色粘稠液体,沿着他扭曲膨胀的脸颊蜿蜒流下,滴落在焦土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他那引以为傲的、如同熔岩流淌的血色尸纹,此刻彻底暗淡,如同被污水浇灭的余烬,只剩下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微弱荧光。
断裂的经脉在皮下如蚯蚓般蠕动,每一次抽搐都让他破碎的喉咙里挤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嘶鸣,充满了难以言说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源自尸族血脉的狂傲与暴虐,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下,被撕扯得粉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濒临崩溃的绝望。
他身边那两名亲信和五头八道半截斜杠的半尸,状况同样悲惨。
一名亲信试图用仅存完好的手臂撑地,手臂却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寸寸碎裂,如同腐朽的枯枝;
另一名则蜷缩在地,半边身体的尸纹如同烧化的蜡烛般融化,露出底下焦黑的骨肉。
那五头强大的半尸,有的头颅低垂,眉心八道半截斜杠的标记如同被强酸腐蚀般模糊溃烂,猩红的独眼黯淡无光,只剩下浑浊的泪液混合着血水流出;
有的则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哀鸣,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强横的躯体在神灵威压下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们赖以生存的尸族本源力量被完全压制、撕裂,修复能力彻底失效,只能眼睁睁感受着生命力的急速流逝。
他们之所以还能存活,是因为云芊芊手下留情,因为半尸具有不小的研究价值,且万有余藏着极大的秘密。
整个半尸军团早已溃败。
实力较弱的半尸只看一眼就爆体而亡,神灵之眼本就不可直视,更何况是带有杀意的神灵之眼,侥幸未死的尸兵尸将,如同被抽掉脊梁的烂泥,瘫倒在地,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或是无意识的、充满惊惧的嘶叫。
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让他们连抬头都做不到,只能将腐烂的头颅深深埋进泥土里,身躯筛糠般颤抖。
先前那股席卷战场的狂暴尸潮气息,荡然无存,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死亡阴霾和绝望气息。
战场另一边,矛无敌、柔默语、铁振山以及他们身后九百名战士,虽然低着头颅,紧闭双眼,但那浩瀚如渊的威压依旧透过空气渗透过来,如同冰冷的潮水拍打着他们的灵魂壁垒。
战士们呼吸变得粗重而压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即使知道这威压并非针对他们,那种源自生命层次差距带来的渺小感和心悸感,依旧让心脏如同被无形之手攥紧。空气沉重得像是凝固的水银,每一次吸气都异常艰难。
来者正是云芊芊和她带来的13头碧宵卫士以及青影先锋,当然空灵、火儿、影儿、土儿一直紧紧相随,牢牢护在云芊芊身旁。
毕竟,云芊芊本身的实力才点亮三颗莲子,这里任何一头半尸都能轻易将她撕碎。
云芊芊从一头碧霄卫士的肩上轻巧跃下,莲足点地,未激起半分尘埃。
那身干净整洁的衣着与周围血肉横飞、焦土遍布的炼狱景象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凌驾于污秽之上的奇异洁净感。
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如同深潭,缓缓扫过跪伏在地、因剧痛和恐惧而剧烈痉挛的万有余,以及他身边那几头同样濒临崩溃的八道半截斜杠半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