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忙的忘记给你说了。
我表姐,就是赵为康他亲姐,是财务科的,跟她说好了,每周过来盘一次账。”
“江子,当了领导,你这考虑的更全面了。”
“嘿嘿,姐这都是跟着你们学的。”
“行,那你这边先忙着。我带笑笑出去转一转,最近她一直在缝发圈,还没有出过胡同呢。”
“胡姐,那你明天记得把发圈跟协议都带过来。”
“没问题。笑笑,咱们走。你想去哪转转?”
孟笑笑有点不好意思,“姐,我想去天安门,还想去百货大楼。”
“好,你上车,我带你去。”
安排好孟笑笑的工作,发圈也顺利寄卖,白天家里只剩下了胡文玉一人。
她进了一趟空间,把自己的宝贝挨个摸了一遍,看见单独摆放的那把钥匙,怀疑这是一把万能钥匙。
她攥着钥匙出了空间,尝试开大门的铜锁,轻松打开。
“猫猫仙人说钥匙让我研究,除了开锁,钥匙还能干什么?”
看着手中的钥匙想不出来别的作用,干脆又收回了空间。
骑车往东单信托商店,今天店里人不算多。
这次她直奔文具柜台,被一支派克钢笔吸引了目光,
“同志,我能看看这支笔吗?”胡文玉指着那支黑色钢笔。
“这支?”售货员是个三十出头的大姐,一头时髦的卷发。
胡文玉摸着笔盖上的“parker”,扭开,用笔尖在指尖上摁了摁,没有开叉,墨囊完好。
“同志,这支多少钱?”
售货员扫了一眼,“八块。比英雄的便宜多了。”
“好,我要这支,麻烦您开票。”
转头看见不远处挂着的伞,“您先开票,我还想选两把伞。”
“嗨,那有什么。我带你过去。”
“姑娘,要买便宜的就选油布伞,就是有点重。要轻便点,就选尼龙伞,就是贵点。”
胡文玉选了两把油布伞,金属骨架,入手沉重,一把黄色,一把红色,带上钢笔一共付了9.6元离去。
回到家,胡文玉给钢笔吸饱了墨水,下笔流利,是支好笔。
她依次撑开两把伞,给骨架处上了两滴油,再次开合润滑。
等到开合那把红伞,她听到一丝细微的响动。
以为自己听错了,轻轻晃了晃伞柄,耳边传来“沙沙”,确实有东西。
她上下看,最终锁定了金属包头,使劲扭了扭,居然扭开了!
滚出一节小小的茶色圆柱体,一张小纸卷。
纸卷倒是没什么,那茶色圆柱体,看着怎么那么像“胶卷”?
胡文玉盯着这两个东西,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最终,她隔着手帕把两个东西重新塞进伞里,扭上包头。
想到如今的时代特性,她坐在原地思考了两分钟,最终夹着两把伞骑车出门,往西城分局而去。
如果自己猜错了,大不了被公安同志教育批评一顿,如果猜对了......
胡文玉夹着两把老式油纸伞,踏进了公安分局大门。
值班室里,只有一位男警官。
这位年轻的公安同志正伏案写着什么,不时皱起眉头。
“公安同志,我要报案!”
公安抬起头,看到胡文玉,尤其是她臂弯里的两把伞,眉头皱了皱。
大晴天,一个年轻姑娘夹着伞来报案,这事透着股诡异。
公安许海林打量着她,女同志年纪不大,衣着朴素干净,眼神清亮,还透着一丝紧张?
“同志,你遇到什么事了?慢慢说。”许海林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他声音还算温和,带着点公事公办的口吻。
胡文玉站在他桌前,心跳得厉害,面上却竭力维持着镇定,声音清晰而坚定:
“我要报案,需要再来两位公安同志在场,最好是女同志。人不到,我什么都不能说。”
许海林一愣,眉头微微蹙起。
他这张脸,虽说不上多么英俊,但自问还算正气,加上行伍出身,自带一股英气,通常很能给人信赖感。
这还是头一次,尤其还是个小姑娘,直接点明不信任。
他脸色不由得板正了些,语气也硬了点:“同志,我就是公安。为人民服务,你有什么情况可以直接向我反映。这里很安全。”
胡文玉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更坚持了:
“我知道您是公安干警。但我要汇报的情况特殊,必须至少要有两位公安在场。这是我的要求。”
空气一时间有些凝滞。
许海林看着她的坚持不动,心里升起一股烦躁。
熬了一夜才审完犯人,刚从嘴里挖出点东西,早饭都没顾上吃,赶着写报告。早上只吃了一个馒头。
但看着女同志的眼神,他把烦躁压了下去。这女同志不像是在无理取闹。
她眼神里有种东西,让他这个上过战场的人觉得,那不是简单的胡闹或者害怕。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胡文玉也毫不回避地回视。
“……好。”许海林终于站起身,语气有些生硬,朝里间喊了一声:“张红!出来一下。”
女警张红应声而出,同样疑惑地看着这场面,面前的姑娘她也是第一次见。
“小同志,你有什么事?”
许海林没好气地对胡文玉说:“好了,另一位公安来了,这位是张红同志。现在能说了吗?”
胡文玉却再次开口,声音压低了些:“还需要一间隔音的办公室。”
许海林简直要气笑了,这丫头事真多!
他深吸一口气,和张红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秉着“群众工作要耐心”的原则,他还是压着火气,把胡文玉领进了一间闲置的办公室,平常被充作会议室用。
张红倒了杯热水递给胡文玉,握着温热的搪瓷缸子,胡文玉指尖的冰凉才稍稍缓解。
“现在,总能说了吧?”许海林抱着胳膊,坐在她对面,语气里的不耐已经有些掩饰不住。
胡文玉将两把油纸伞轻轻放在桌子上,平静的望着许海林和张红。
“今天上午,我在东单信托商店,买了一支旧钢笔,两把旧伞。”她开始叙述,语速平稳。
“就是面前这两把油布伞。因为我家里就我和表妹两个人,想着春天雨多,给家里备两把。”
许海林眉头皱成一个大疙瘩,买把旧伞,至于这么神神秘秘?
胡文玉拿起其中那把红伞,继续说道:“回家后,我撑开两把伞,准备涂点油。就发现这把,”
她掂了掂手中那把红伞,“开合的时候,里面有轻微的响动,像是伞杆里有东西滚动。”
许海林把抱着胳膊的手放了下来,身体不自觉微微前倾。
“我摇了摇,确定里面确实有东西。”
胡文玉一边说,一边指着伞柄底部的金属包头,
“我看来看去,最后确定,这个包头好像不是完全封死的。”
在许海林和张红两人的目光注视下,她右手捏住那个有些许锈迹的金属包头,缓缓地旋转。
“咯…吱……”细微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