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玉踏出天剑门，心里不停计划着该怎样接近李秋思。
倘若自己直接去找，估计李秋思根本不会理她。
可她若是假借白绮梦的名义前去呢？
想到这里，汐玉眼神中闪过一抹兴奋，仿佛看到了成功的方向。
她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很快便远离了天剑门的地界。
突然，一声剑啸在汐玉身后响起。
她吓了一跳，连忙运起护体灵力，回头看去。
可那剑气十分凌厉，转瞬便撕开了汐玉的护罩。
她的余光中只看到一片火光闪过，紧接着丹田之处便传来剧痛。
惨叫声冲天而起。
汐玉痛的摔倒在地，丹田处开始源源不断的涌出鲜血。
由于失去了灵力，那双腿也开始变回淡蓝色的鱼尾。
这时，沈蕴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她抬起右手，将焚天剑从汐玉体内召回，入手之时顺势燃起天火，将剑刃上的血渍烧成青烟。
眼前的汐玉捂着腹部的血洞，浑身颤抖不止，鱼尾因为剧痛难忍，此时正在泥地上胡乱拍打着。
沈蕴看着她，心中颇觉无语。
但凡汐玉体验过一次实力在手的滋味，都不可能有那种想法。
攀附强者，哪有自己是强者来的痛快？
汐玉脸色惨白地看着沈蕴：“你……你为何……”
话还未说完，沈蕴便直接开口将她打断。
“蠢货。”
沈蕴踩着满地的鲜血靠近，用鞋尖挑起了汐玉的下巴。
“凭你也配嚼我师姐的舌根？”
汐玉闻言瞳孔一缩。
沈蕴的脚下忽然用力，汐玉的喉咙被她踩住，此刻发出了破碎的嗬嗬声。
冷汗顺着汐玉的颈间流入衣衫，浸湿了她的后背。
她突然意识到，刚才在洞府里和汐灵的对话，恐怕全被沈蕴听到了。
沈蕴居高临下地欣赏着汐玉精彩纷呈的表情，半晌才将足尖收回。
汐玉的喉间刚被松开，便开始嘶声哭喊。
“沈姐姐！”
她急切地说道：“那些都是胡话！您就当我在骂自己……”
沈蕴紧紧盯着汐玉的眼睛，脸上带着一丝戏谑。
“你如今这般模样，实在是碍眼得紧。”
汐玉呼吸一停。
“什……什么意思……？”
沈蕴忽而展颜一笑，明艳不可方物。
“这还不明白？”
“你的这具身体里塞着恶心的魂魄，就像明珠蒙尘，令人作呕。”
汐玉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还没等她继续开口求饶，沈蕴已经快速五指成爪，扣住了她的天灵盖。
十几道由神识凝成的细针自沈蕴掌心贯入，直刺入她的神魂本源。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汐玉的神魂被寸寸搅碎。
鲛人独有的冰蓝色瞳孔逐渐涣散，周身鳞片也像褪色一般黯淡下来。
沈蕴漠然松开手，任由那具失去生机的身体跌落在地。
若不是李秋思看在她与师姐的情分上，顺手将汐玉救了出来，汐玉或许早就落得这般下场。
被怜悯的蝼蚁，果然不懂得珍惜偷来的光阴。
现在，她便让汐玉回到她本该有的结局。
沈蕴站起身，将汐玉的尸体收进了储物戒指，嘴里喃喃道：“听说鲛人全身都是宝，一会儿让月芒帮忙拆一拆。”
说罢，她转身朝着天剑门的方向走去。
……
*
太玄空间内，沈蕴正在给幽冥玉蚕搬家。
幽冥玉蚕自从上次吞了沈蕴的边角料丹药后，这次竟然一反常态，没有闹着钻回混沌造化鼎中。
它趴在玉盒边缘，触须微微颤动，眼巴巴地望着沈蕴，试图用乖巧的姿态暗示自己是多么的上道儿。
最好还能再讨几颗丹药解馋。
沈蕴看见她高贵的蛊母故作讨好的模样，嘴角抽搐着弹指将一颗紫色养气丹甩进玉盒。
“……以后不许装可怜了，这套对我没用。”
然而幽冥玉蚕却像没听见沈蕴说话一般，它一口吞掉那枚丹药，开始舒服地扭了起来。
沈蕴：……
彳亍。
这幅有好吃的便没了出息的样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月芒走到沈蕴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主人上次在太玄空间内渡了丹劫？这次不如让我来帮您扛？”
沈蕴摇了摇头，这次提纯中品丹药，应该没有丹劫。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储物戒指中将汐玉取出扔了过去。
月芒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接住那具快僵硬了的鲛人尸体。
他定睛一看鲛人的脸，不禁有些惊讶。
这不是……
这时，沈蕴的声音传来：“你帮我把她拆解好，留着以后请人炼丹炼器用。”
月芒瞬间懂了，八成是汐玉不长眼得罪主人了，死的好。
他乖乖地对着沈蕴点点头，然后拖着这具鲛人尸体，走到木屋后面的药圃旁开始处理。
用不到的碎肉还能当药圃的肥料，顺手的事儿。
沈蕴这才取出朱明阁递来的储物袋，将神识探入其中。
原本说好的五瓶中品洗髓丹，竟被他塞了整整十瓶进来，丹药瓶在角落里被码得整整齐齐。
洗髓丹旁边，二十盘富贵丹酥垒成一座小山，还另外存放了一些各色的糕点与肉干。
其中还有几个玉瓶，透着清冽的气息，沈蕴好奇地取出来嗅了一下，唇角微扬。
还好是花露，不是蜜酿。
她挑了挑眉，眼中掠过一丝赞许之色。
这朱明阁办事实在让她舒心不已，这般机灵，竟与白露城多宝阁那位八面玲珑的掌柜不相上下。
可惜那日不小心饮了蜜酿，醉倒过去，错失了向李秋思提及此人才能的机会。
沈蕴叹了口气，喝酒误事啊。
她发誓，以后一定滴酒不沾！
如果沾了，那她就再发一次誓！
坚定决心后，沈蕴将一瓶中品洗髓丹倒入混沌造化鼎，开始用天火加热提纯。
经过之前数次提纯的淬炼，她如今已将火候掌控得炉火纯青。
她一边吸纳着空间的灵气，一边提纯，很快便将十瓶洗髓丹融成了两瓶金色洗髓丹。
沈蕴满意的收起其中一瓶，当作自己的工资。
紧接着她便开始准备提纯自己需要的聚气丹。
丹药弄好之后她还要修炼一会儿养魂诀，修炼完还得顺便看看那只丑蛊母生了什么丑东西出来。
唉。?????
她明明没有主人，为什么一直有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