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没。。。没人指使。。。”
张春生虽然痛得眼前发黑,但却还留有几分理智,并没有认罪。
沈烨不再废话,直起身,对旁边摩拳擦掌、急于表现的一众民兵们道:
“这家伙是个死硬分子,现在,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早就憋着一股劲、想要在新队长面前表忠心的民兵们立刻一拥而上!
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毫不留情!
他们之前或许还在顾忌李卫东。
但出了今晚这一档子事,他们已经上了沈烨的贼船。
更何况,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沈烨这是想要干嘛。
只是不是个蠢得,就都明白,以后这小河村的天,要彻底变了!
现在不表现,更待何时?
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避开了要害,却专挑最疼的地方打。
“别打了。。。哎呦。。。沈烨,沈队长。。。是我错了,我鬼迷心窍,你饶了我吧。。。”
张春生一开始还能哀嚎求饶,但很快就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终于,民兵们看差不多了,纷纷停手,微微喘着粗气,大声喝道:
“说,是谁指使你的?”
张春生鼻青脸肿,嘴角淌血,但还是咬牙坚持着。
“没。。。没人指使。。。是我。。。是我自己鬼迷心窍。。。”
不是他硬气,更没有什么英雄气概,有的,只是那一丝仅存的理智罢了。
毕竟若是死扛,那最多只是挨一顿皮肉之苦罢了。
可真要交代出什么的话,那自己,甚至就是自己的家人,都将万劫不复。
此时的他,一心祈祷着李卫东得到消息后,能尽快赶来,将自己救下。
“看来你的觉悟还是不够。”
沈烨冷笑一声,退后一步,目光扫向旁边的民兵们。
石头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吼一声:
“队长!这种坏分子嘴硬!寻常拳脚哪里能行,得上手段!”
说完,他抄起墙边挂着的一条赶车用的皮鞭,蘸了蘸旁边水缸里的冷水,抡起来就抽!
啪!一声脆响,张春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棉袄都被抽裂了,露出里面的棉絮和一道迅速肿胀起来的血痕。
其他民兵见状,为了在新队长面前表现,也为了彻底划清与李卫东的界限,纷纷“热情”地行动起来。
有人往水缸里加了一大把粗盐,让石头蘸着盐水给张春生松皮。
有人找来辣椒面兑水,粗暴地捏开张春生的嘴就往里灌;
有人搬来条凳,模仿着听说过的“老虎凳”,将他的腿绑上去,下面再垫上砖头。。。
这些方法虽然看似粗糙,得甚沈烨都感觉可笑的“刑具”,对付起一个养尊处优的知青,已经足够了。
惨叫声、求饶声、咒骂声不断从大队部里传出,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外面偶尔有被惊动的村民探头探脑,但看到门口持枪站岗的民兵冰冷的眼神,顿时都吓得缩了回去。
距离大队部不远的李卫东,在家里听得清清楚楚,浑身冷汗直流,坐立难安。
他知道,沈烨这是在杀鸡儆猴,张春生的每一声惨叫,都像是抽在他脸上的耳光。
“我说!我说!饶了我吧!是李大队长!是李卫东指使我的!”
仅仅只是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张春生就崩溃了。
涕泪横流地嘶吼道:
“是他暗示我找林薇的麻烦!他说只要让你难堪,以后就给我好处!让我统领知青们,优先给我招工回城的名额!是他!是他!都是他啊!”
沈烨一抬手,行刑的民兵们这才停了下来。
他走到瘫软如泥、浑身颤抖的张春生面前,蹲下身,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对方那恐惧的双眼:
“写下来,时间,地点,他怎么跟你说的,当时有谁在场,用的什么表情,全都一字不落的给我写下来。”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立刻拿来纸笔和印泥递了过来。
张春生此刻只求少受点罪,哪里还敢反抗,哆哆嗦嗦地按照沈烨暗示及要求,写下了一份详细的“坦白书”,最后还按上了鲜红的手印。
沈烨拿起那份墨迹未干、按着手印的“坦白书”,仔细看了又看,这才慢慢折叠好塞进口袋。
看了眼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张春生,对身旁的民兵道:
“先把他带去隔壁屋吊起来,看好他,明天一早,连同这份东西,一起送去公社知青办和王主任那里。”
“是!队长!”民兵大声应道,看向沈烨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其他民兵也纷纷挺直了腰板。
今夜之后,沈烨的权威将无人再敢挑战。
走出大队部,沈烨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心中的暴戾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肃。
这份“供词”,只能让李卫东焦头烂额,即便加上之前的吃空饷,估计也还不足以彻底扳倒对方。
想了想,沈烨看向一旁的石头,和他手下的几个民兵,高声道:
“现在证词有了,还差一些关键性的罪证,方才你们在抓捕张春生的时候,可有什么发现?”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唯有石头眼睛一亮,立马站出来道:
“队长,刚才太过匆忙,我们并没有仔细检查张春生的物品,或许还有遗漏,要不,我们现在再返回一趟,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听到石头的话,沈烨立马朝对方使了个眼色,而后点头道: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再走一趟。”
说完,便对着先前的几个老民兵道:
“这可是重要的人犯,在通报公社之前,除非得到我的允许,否则谁也不能靠近查看,否则出了事情,别怪我不讲情面!”
敲打了几个老民兵几句之后,沈烨便带着石头等几个民兵,再次朝知青点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