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小心了吧?这下总该没事了吧?” 他抱着这点希望,把那一丝带着温暖、甚至有点烫意的朝阳紫气,引向了眼睛。
结果——
“啊——!!!”
一声比昨晚凄惨十倍的惨叫猛地爆发出来!
又低估了!这次错得更离谱!
这哪儿是一丝暖流?这分明就是两滴烧得通红滚烫的铁水!直接滴进了他眼眶里!
“轰!”
双眼瞬间传来无法形容的灼烧感和撕裂感,疼得他眼前一片金白,什么都看不见了!
血直接喷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眼珠子下一秒就要“噗”一下爆开!
太疼了!疼得他灵魂都在发抖!比昨晚疼了十倍都不止!他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抽搐,差点直接疼晕过去。
“顶住!必须顶住!不然就真完了!前功尽弃!” 他脑子里就剩这一个念头了。
他拼命守住灵台最后一点清明,咬着已经出血的嘴唇,哆哆嗦嗦地再次运转起洞虚秘术的法诀。
炼化!铭刻!
过程比昨晚更难,更慢。
朝阳紫气太暴烈了,像头不肯驯服的野兽,在他眼睛里横冲直撞。
在已经被严重灼伤的眼球里刻画神纹,更是难上加难,每一笔都像是在用烧红的刀子在割肉。
他的意识好几次都快模糊了,又被他硬生生拉回来。
四个时辰!
当最后一点朝阳紫气被炼化,神纹的最后一笔在剧痛中勉强完成时,百里灏渊直接向前一扑,双手死死捂住眼睛,身体蜷缩成一团,连哼唧的力气都没了,只剩下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
而这时,太阴星已经又悄悄爬上了天空。
他抖得更厉害了,几乎是凭着感觉,摸出药液,颤抖着滴进眼睛。
熟悉的清凉感再次出现,疯狂修复着那几乎被烤熟的眼球组织。
疼痛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掏空的感觉,身心俱疲。
“不行了……一次比一次要命……” 他瘫星空,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得歇一天……必须歇一天……不然没练成,人先没了。”
就这样,百里灏渊开始了这种循环:咬牙修炼一次,用药液救命,然后强迫自己休息一整天,恢复精神和体力。
这一年里,也不是每次都顺利。
有次他太累了,引月华清辉的时候没控制好,多引了一点点,结果眼睛差点被冻裂,那次多用了一瓶药液,歇了两天才缓过来。
还有一次,刻画朝阳紫气神纹时手抖了一下,能量走岔了道,左眼看东西模糊了好几天,可把他吓坏了,以为自己真要变独眼龙了,幸好后来慢慢养回来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在极致的痛苦和短暂的恢复中循环。
一年后的某一天。
百里灏渊又一次完成了日月双辉的炼化与铭刻。
当他在熟悉的剧痛后滴入药液,感受着双眼逐渐恢复时,他突然感觉到,眼睛里那由无数细微神纹组成的结构,轻轻震动了一下,好像某个关卡突然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和通透感从双眼传来。
他心有所感,下意识地催动了洞虚秘术。
第一境——明察秋毫!
他睁开眼,望向眼前的烬劫星海。
这一看,他直接愣住了,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眼前的世界完全变了样!
不再是黑漆漆的虚空和光秃秃的星星虚影。
他看到,虚空里充斥着无数各种颜色、各种粗细的“气流”!
这些气流像小溪,像大河,按照某种他无法完全理解的规律,在缓缓流动、互相交织、有时候还会碰撞一下……这就是天地灵气!
它们原本看不见摸不着,现在却在他眼里清晰无比!
他甚至能看到,太阳星球内部,还有一个非常微弱的灵气核心,正在极其缓慢地吸收着周围虚空里微薄的能量。
“我的天……”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全是震惊和兴奋,“原来……天地灵气是这样的?”
如果这时候旁边有人,并且眼神够尖,就能看到他眼睛深处,有一层非常非常淡的银色,若隐若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过了好半天,百里灏渊才从这种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慢慢收了秘术,眼睛也恢复了正常。他用力握了握拳头,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值了!太值了!这一年多的罪没白受!” 他兴奋地低吼,“这洞虚秘术,也太厉害了吧!”
看着眼前这片变得“生动”起来的星海,他心里对未来的路,一下子充满了更多的期待和信心。
之后,百里灏渊稍微休整了几天,又继续修炼洞虚秘术。
想要发现外面琉璃玉城内隐藏的禁制和阵法,必须把洞虚秘术修炼到第二阶段。
就这样,百里灏渊就像一尊老僧一样,每日盘坐于烬劫星海的太阴星和太阳星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辛苦的修炼着洞虚秘术。
一转眼,五年的时间便过去,百里灏渊也终于是把洞虚秘术修炼到第二境界。
“终于是修炼成功了,这洞虚秘术的修炼难度可真大,有着天时地利相助,我都花了六年时间,真不敢想象,没有烬劫星海,我得修炼到什么时候去!”百里灏渊感叹道。
“既然洞虚秘术已经修炼成功,那么也该出去看看死狗他们走到哪里了。”他紧接着说道。
说完,便离开了烬劫星海,回到了琉璃玉城。
“小子,洞虚秘术修炼到第几层了?”大黄狗问道。
“第二层,死狗,你们这是到哪里了?”百里灏渊问道。
“快了,如今我们应该是在琉璃宗的一处药田前面,只需要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就能破除前面的阵法,进入这处药田。”大黄狗回答道。
“什么,药田?我看看。”百里灏渊惊喜的说道,说完施展洞虚秘术,往前看去。
果然,前方三尺的地方,有一座面积达到百亩左右的药田,药田中生长着大片的灵药,由于长时间没人照看,这些灵药并不像太初界药田中那样长得非常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