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知道他们的位置了。”唐欢快步走进书房,声音压得很低。
“这么快?他们出内鬼了?”林天强抬起头问道。
唐欢一愣,惊讶到:“强哥你怎么知道的?刚刚有封信被送到大门的保安亭,是一个叫李淞寄来的,说是苟飞的手下,那三个人现在就藏在浦栋的一处新建厂房里,具体地址给了,我还去过那块,那厂子圈了一百多亩地,老板就是上次收拾过的王涛。”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所有保镖全部带枪过去,通知行动小组今天别训练了,部署在附近,做个保底吧。”林天强下令道。
“强哥你也太瞧得起他们了,行动小组那几个人出马,张彪那群废物哪够他们杀得。”唐欢笑嘻嘻的说道。
“以防万一,毕竟他们手里有枪,兄弟们愿意跟着我们玩命,也不能耗在这群废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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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辆车排着队向浦栋开去。
快到跨海隧道时,唐欢手中的大哥大响了起来,接通电话说完后,唐欢转头说道:
“强哥,出事了。红梅那边有人袭击,全被派去的保镖抓住了,审了之后,说是张彪的手下,被安排过来绑架红梅的,但是他说他们出了两路人,还有一路是去抓强哥你的小情人的。”
林天强闻言,眉头立刻锁紧,脸上却没什么惊慌,反而带着几分荒谬和不解:“小情人?谁?总不可能是柳凤仪吧?不想活了?”
唐欢看他这反应,也愣了一下,赶紧解释:“就…那个叫沐云祈的。”
林天强顿时哑然,抬手捏了捏眉心,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无语和一丝不耐:“我跟她统共没见过两面,话都没说上几句,哪来的什么小情人?谁传的闲话?”
他顿了顿,眼神恢复冷冽,思路逐渐清晰,他们抓沐云祈恐怕是因为教训王涛父子那次搞出来的后遗症,恐怕在他们眼里,真觉得沐云祈和自己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哪能想到林天强当时只是心血来潮。
唐欢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他们去学校问了一下,今天沐云祈没有来上课,大概率已经被抓了。”
林天强闻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沉默了两秒后说到:
“给兄弟们安顿好,到地方之后,只要不是自己人,该开枪的时候,都能开枪,别迟疑,里面没有任何重要角色。”
“是,强哥!”
唐欢神色一凛,再无半点嬉笑,立刻拿起对讲机,语气斩钉截铁:“全体注意!强哥有令:抵达目标区域后,只要发生枪战冲突,非我方人员,无需警告,可直接开火!重复,无需警告,直接开火!里面没有重要人物,所有人都可以死!”
命令通过电波清晰传达到每一辆车。
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肃杀凝重,保镖们无声地检查着手中的枪械,传来一阵阵清脆又压抑的金属碰撞声和子弹上膛的咔哒声。每个人的眼神都变得锐利而冰冷,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刃。
车队的速度再次提升,引擎轰鸣着穿过跨海隧道,如同一条沉默而危险的钢铁洪流,朝着浦栋那片巨大的厂房区疾驰而去。
林天强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有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近乎漠然的杀意。
对他而言,这只是一次必须要做的清扫作业。
这次结束,上沪地下世界就再也没人敢对自己哈气了,其实黑社会这种东西,欺软怕硬才是常态。
里面的那些人,无论是商野湖、苟飞、张彪,还是那个被当作借口绑来的沐云祈,此刻在他心中的分量并无不同,都是可以被清理掉的麻烦。
他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孩被抓就自乱阵脚,更不会因此改变既定的行动方针。
最快、最有效、代价最小的方式解决所有问题,才是他行事的唯一准则。
至于沐云祈是死是活,就看她的命够不够硬,能不能撑到他的子弹清空场子之后了。
他不会因为一个见都没见过几面的陌生女人,拿自己的事业和兄弟们的命去开玩笑的。
枭雄之心,冷硬如铁。
到达目标地点。
车队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散开,迅速而精准地封锁了厂房区所有对外的通道。引擎熄灭,黑暗重新吞没了这片区域,只有风声刮过空旷场地的呜咽。
林天强推开车门,夜风立刻灌入,吹动他大衣的下摆。
他没有穿防弹衣,没拿武器,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塑,目光扫过眼前巨大的、如同蛰伏巨兽般的厂房轮廓。
唐欢和艾华一左一右护在他身侧,熊霸则带着人如同鬼魅般无声地潜行向前,迅速占据了各个有利的突击位置。
两分钟后,艾华随身带着的对讲机响起了声音:
“行动小组已全部到达指定位置,狙击手已部署完毕,剩余成员正在确定地形与敌方人数。”
艾华将对讲机递给了林天强。
他下令道:“随时注意我的动作,将准星瞄在对方头上,一旦我下令,屋内所有非我方成员,格杀勿论,清理干净。”
“是,老板。”
厂房内。
张彪紧张的侧身拉开窗帘,惊恐的看向外面,刚刚的车声,只要耳朵不聋,厂房内的所有人都能听见,外面至少来了十几辆车。
苟飞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到:“看来另一队人马已经被他们抓住了,那也就说明,我们真的被耍了,这女人身边根本没安排保镖,真和她说的一样,她和林天强一点关系都没有。”
“妈的!”
张彪猛地捶了一下墙壁,灰尘簌簌落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拿这娘们当人质?外面全是是林天强的人!”
“人质?”
苟飞惨笑一声,眼神绝望:“你看看外面这阵仗,林天强像是会在乎她死活的人吗?他要是真在乎,会让她这么容易被我们抓来?我们赌错了,全盘皆输!”
被绑在角落椅子上的沐云祈听着他们的对话,心脏如同被浸入冰水,彻底沉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连让外面那个男人投鼠忌器的资格都没有,她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攫住了她,让她连颤抖的力气都快失去,毕竟她再漂亮再聪明,也仅仅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