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峰的晨雾连着散了五日,灵草园里的凝灵草又抽了新叶,泛着淡淡的蓝光。
林砚坐在青石上,指尖的金色灵力顺着《基础吐纳诀》的法门运转,刚突破练气四层的灵力在丹田内愈发凝练。
这几日跟着苏清漪修炼,进度比他预想的还快,连苏清漪都打趣说“天选体质若是能早觉醒,现在怕是早已金丹了”。
不远处,晚晚握着一柄莹白的玉剑,剑尖凝着一团淡蓝色的灵力,轻轻一劈,面前的木桩便“咔嚓”断成两截,断面还泛着灵力波动的痕迹。
她收剑时气息平稳,额角只沾了点薄汗——不过半月,她已稳稳踏入金丹中期,比宗门里最快突破的弟子还快了三个月。
“阿爹!”晚晚提着剑跑过来,灰团从她怀里探出头,金色的眼睛盯着林砚,“师傅说我这招‘水刃’练得比上次稳多了,你看!”
她指尖一动,又凝出一道小小的水刃,在掌心转了个圈。
林砚笑着点头,刚想夸她,猛地想起,宝马还在望仙山的小院里。
这几日光顾着修炼,竟忘了让老王多照看,晚晚之前还总念叨“宝马一个人会不会很孤单?”。
更重要的是,他昨天才想起,三日后便是晚晚的十八岁生辰。
这丫头从小就一直跟着他,还从没好好过过一次生辰,这次不仅要办宴席,还得给她准备份像样的礼物。
“晚晚,你先自己练会儿,阿爹去跟你师傅说句话。”林砚起身,拍了拍晚晚的头,往苏清漪的竹屋走。
苏清漪正坐在石桌前翻古籍,见林砚进来,抬了抬眼:“突破练气四层了?挺快。”
“师傅,”林砚拱手,“我想下山一趟,去望仙山小院看看宝马,之前托朋友照看,总放心不下。另外……三日后是晚晚十八岁生辰,我想顺便准备些宴席的东西。”
“生辰?”苏清漪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额头,“倒是忘了这茬。这丫头十八岁生辰,是该好好办办。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也琢磨琢磨给她送什么礼物?”
她说着,手指轻轻敲着古籍封面,眼神里多了几分思索——晚晚喜欢灵草、喜欢桂花糕,可这些太普通,得送点特别的才好。
林砚谢过苏清漪,转身往外走,刚到竹屋门口,就听见晚晚的声音:“阿爹,你要去哪?”
“阿爹去山下看宝马,很快回来。”林砚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乖乖跟师傅修炼,别乱跑。”
晚晚点点头,看着林砚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才提着剑回到灵草园。
可练了没半个时辰,她就总走神——阿爹下山怎么不跟自己说具体什么时候回?会不会遇到危险?会不会像上次护镖那样,又要走好几天?
她越想越慌,收了剑就往苏清漪的竹屋跑,灰团在她怀里晃得直“喵”:“师傅!我阿爹下山干什么去了?”
苏清漪见她急得眼眶发红,笑着安抚:“别急,他下山去望仙山小院看宝马了,过阵子就回来。你要是想他,也可以下山找他,正好我也有点事需要去处理一下。”
晚晚眼睛一亮,立刻点头:“我去!我现在就去!”
她说着,不等苏清漪再多说,就抱着灰团往山下跑,青色的裙摆被风吹得扬起,灵草园里的月见草都被她带起的风拂得轻轻晃动。
苏清漪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低头继续想礼物。
可想着想着,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白衣男子的身影——那人拿着一把折扇,笑着说“小苏苏,这株月见草送你”,语气轻佻得让她皱眉。
“怎么又想起这讨厌的家伙?”苏清漪甩了甩头,把无关的思绪抛开,起身拿起储物戒,“还是下山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礼物。”
望仙山小院的晨雾刚散,林砚远远就看见马棚前的身影——老王正提着草篮,给宝马喂新鲜的草料。
宝马见他来,立刻打了个响鼻,挣脱缰绳就往他身边跑,脑袋蹭着他的手心,尾巴晃得飞快。
“林兄弟,你可算来了!”老王笑着放下草篮,“这宝马跟你亲,我喂它灵草都得哄半天,你一来它就乖了。”
林砚连忙道谢,从储物戒里拿出两个小玉瓶,递到老王手里:“王大哥,这段时间麻烦你了,这是养元丹和聚气丹,你留着,要是家里人有不舒服,或者想试试修炼,都能用得上。”
老王连忙推辞:“这可使不得!我就是喂喂马,哪能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王大哥你就收下吧,”林砚把玉瓶塞进他手里,“以后说不定还得麻烦你照看小院,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老王见他坚持,只好收下,又跟他说了几句宝马的近况,才提着草篮离开。
林砚牵着宝马进马棚,从储物戒里拿出几株新鲜的灵草——是苏清漪给他的凝灵草嫩叶,他觉得宝马应该会喜欢,就摘了一点下来。
“之前忙着修炼,忘了来看你,对不起啊。”他摸着宝马的鬃毛,“等晚晚生辰过了,我就带你去紫霞峰,以后咱们跟晚晚一起住,再也不分开。”
宝马像是听懂了,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嘴里嚼着灵草,发出满足的“嘶”声。
林砚喂完宝马,站在院门口琢磨礼物——晚晚喜欢桂花糕,喜欢糖画,这些都太普通了。
这次是十八岁生辰,得送点特别的,比如法器?或者好看的首饰?
他想了半天也没头绪,干脆翻身上马:“走,咱们去镇上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
宝马打了个响鼻,载着他往望仙山脚下的小镇跑去。
而此时的小院里,晚晚抱着灰团推开虚掩的院门,喊了声“阿爹”,却没得到回应。
马棚里空荡荡的,只有地上散落的几根灵草;堂屋里的石桌上,还放着她上次留下的草绳兔子;连阿爹常坐的石凳,都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
“阿爹?”晚晚又喊了一声,声音里带了点慌,抱着灰团往林砚的房间走。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个衣柜,床上还放着林砚上次穿的青布衫,衣角沾了点桂花糕的碎屑。
晚晚坐在床边,拿起那件青布衫,鼻尖蹭过布料,闻着属于阿爹的气息。
可这气息没让她安心,反而让她心里泛起一阵委屈——阿爹下山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为什么不等自己一起?他是不是去镇上见别的女人了?
就像之前的红凝一样,装作美女雇主,把阿爹骗走了.......
灰团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心,发出温顺的“喵”声,可晚晚没像往常那样摸它的头,只是紧紧攥着手里的青布衫,指节都泛了白。
她想起阿爹之前说的“不娶别人,一直陪着你”,又想起苏清漪——师傅那么温柔,又厉害,阿爹会不会喜欢上师傅?这次下山,会不会是跟师傅约好的?
“不会的……阿爹不会骗我的……”晚晚小声嘀咕,可眼神却渐渐变得偏执,她把脸埋在青布衫里,声音带着点哭腔,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坚定.
“阿爹说了只陪我一个人,不能骗我……要是有别的女人跟我抢阿爹,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窗外的阳光洒进房间,落在晚晚的发梢,可她却感觉不到暖意,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又慌又疼。
她抱着青布衫躺在床上,像小时候找不到阿爹那样,蜷缩起身子。
灰团乖乖地趴在她身边,金色的眼睛盯着房门。
而镇上的集市里,林砚正牵着宝马,在一家首饰铺前驻足——铺子里摆着一支银质的桂花簪,簪头刻着小小的桂花,跟晚晚喜欢的模样一模一样。
他拿起簪子,心里想着晚晚看到时开心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向上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