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月的燕州带着初冬的凉意，周末的望江小区少了往日的喧闹，梧桐叶在寒风里打着旋儿落下，给老旧的楼道口铺了层碎金似的落叶。凌小渊窝在客厅的旧沙发里，手里捧着本翻得卷边的《植物图鉴》，眼角的余光却悄悄瞟向厨房 —— 父母凌建国和方婉刚从凌家别墅过来，说是 “周末陪家人吃饭”，可从进门起，两人就没怎么笑过。
“医药板块的出口许可又被驳回了。”
方婉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欧洲那边说‘不符合环保标准’，其实就是跟着鹰国起哄，连检测报告都没细看；北美更离谱，直接把我们的创新药归为‘未验证风险药品’，禁止上架。”
凌建国放下报纸，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何止出口，国内的舆论也不对劲。昨天有个匿名账号发‘凌氏生物制药原料致癌’的假新闻，虽然我们很快辟谣了，可股价还是跌了 3 个点。方氏那边也不好过，你弟方平说，他们的基因检测设备订单被西国企业抢了好几个，对方还故意压价，明显是针对性打压。”
方婉端着水果盘出来，坐在凌建国旁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盘沿：
“鹰国这是怕了。这几年我们在靶向药、基因治疗领域进步太快，去年研发的‘肝癌靶向药’临床数据比他们的明星药还好，他们就开始搞这些小动作。现在联合二十多个国家搞‘医药贸易壁垒’，连我们合作的几个代工厂都被施压，说再给我们供货就取消他们的准入资格。”
凌小渊合上图鉴，假装起身倒水，耳朵却竖得老高。幽核的电子音在意识里急促响起，带着机械的精准：【检测到凌建国、方婉对话关键词：凌氏集团、方氏集团、生物医药板块、鹰国打压、出口限制、舆论抹黑；关联分析：凌氏与方氏合资的 “方圆生物技术公司”，近半年在高端生物医药领域（靶向药、基因治疗）取得 3 项突破性成果，威胁鹰国医药巨头利益，引发其联合盟友进行贸易封锁与舆论攻击；当前急需 “技术突破” 或 “新型药物” 打破封锁，否则方圆生物资金链将在 6 个月内断裂】。
“就没别的办法吗？”
凌小渊端着水杯走回来，故意装作好奇地问，
“我们不能找其他国家合作吗？比如非洲或者南美？”
凌建国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
“傻孩子，那些地区的医药市场小，而且大部分被鹰国的代理公司垄断，我们进去成本太高，根本不赚钱。现在最关键的是拿出一款‘无可替代’的新药，让他们不得不承认我们的技术，可研发新药哪有那么容易，最少要三五年，我们耗不起。”
方婉也跟着点头，语气里满是无奈：
“你爸说得对。我们现在的管线里，最有希望的是‘阿尔茨海默症候选药’，可还在临床二期，离上市至少还有两年。要是这时候资金断了，之前的投入就全白费了。”
凌小渊没再追问，心里却已经有了盘算。他回到沙发上，假装继续看书，意识里却对幽核下达指令：
“调取方圆生物科技公司的所有公开资料，重点分析其在研药物的技术瓶颈；同步梳理夏国近年生物医药领域的突破方向，寻找可切入的突破口。”
幽核很快给出结果：【方圆生物在研药物瓶颈：阿尔茨海默症候选药缺乏 “神经修复活性成分”，临床数据显示仅能延缓症状，无法逆转损伤；夏国生物医药突破方向：基因编辑治疗、天然活性物质提取、干细胞诱导分化 —— 其中 “天然活性物质” 领域存在空白，多数研究集中于传统中药，对特殊环境植物的探索较少】。
“天然活性物质……”
凌小渊在心里嘀咕，突然想起上周杨伟趴在桌上抱怨 “又被老妈催着喝腌菜干炖汤” 时说的话 ——“我爸说这是老家山里的‘亮籽水芹’晒的干货，村里老人说吃了不生病，我从小吃到大，你看我数学这么好，说不定就是这东西的功劳！”
当时他只当是玩笑，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杨伟的优序基因与盖娅星基因存在 40% 相似度，且在高阶数学推导时基因活跃度会提升，说不定和这 “亮籽水芹” 有关？要是能找到这种植物，提取出活性物质，说不定既能解开杨伟基因变异的谜团，又能帮父母突破医药封锁，简直是一举两得。
凌小渊心里盘算起去杨伟老家的事，先是琢磨着找爷爷搭个伴 —— 毕竟去深山里，有个大人在也方便些。
他悄悄溜进爷爷房间，凌耀祖正戴着老花镜，对着桌上的奥托汽车模型比划，手里还攥着块砂纸，嘴里念念有词：
“这座椅得磨得再软点，冬天开车才不硌屁股，还有方向盘，得加个加热片，不然冻得握不住。”
见小渊进来，他抬头挑眉：
“乖孙子，找爷爷有事？是不是想跟我一起改奥托？”
小渊刚说
“想让您陪我去趟杨伟老家那边玩几天。”
，凌耀祖就摆手打断：
“不去不去！我这奥托的座椅套还没缝呢，超级凌说了，下周就能装加热片，我得盯着它改完，不然冬天开车冻得我老腰都疼。”
他顿了顿，突然拍着大腿笑：
“你傻啊！1 月 1 号不是放假吗？你直接让杨伟带你去玩啊！你们两年轻人去玩，比跟我这老头子去有意思多了！”
被爷爷怼得没话说，只能笑着应下，心里却觉得爷爷这 “重奥托轻孙子” 的模样，还挺有意思。
于是凌小渊拿出手机，给杨伟发了条消息：
【寒假想跟你去趟你老家，看看你说的 “亮籽水芹”，顺便体验下农村生活，行不？】
没过两分钟，杨伟的回复就弹了回来，带着明显的兴奋：
【当然行！我老家在梁省巴州的杨家村，冬天有烤红薯和腊肉，超好吃！我爷爷奶奶肯定欢迎你，就是路有点远，得坐高铁再转大巴，下了大巴还要坐30里路的拖拉机，你不怕折腾吧？】
【不怕，就当放假放松。】
凌小渊回复，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 看来，打破鹰国封锁的关键，或许就藏在杨伟老家的深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