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燕州,冷得连东北的熊都怀疑人生——寒风刮在脸上,像被前任扇耳光,又疼又憋屈。而就在这种“速冻模式”下,楼得发的书房却热得能煎鸡蛋,甚至能顺便烤个披萨配啤酒。
他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社交平台的@消息上戳得冒烟,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时空乱流里的蚊子,嘴里念念有词:“楼华?参加综艺?《夏国星歌声》?这小子胆肥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敢瞒着我!”
消息来自一个陌生网友,配图是楼华在舞台上深情演唱的截图,文字写得情真意切:“@楼得发 楼老师,没想到最近爆火的歌手楼华是您儿子!难怪歌词里全是文学感,原来基因里自带墨水啊!” 底下评论区一片“虎父无犬子”“楼老师教写歌词吗”“求收徒”的刷屏,看得楼得发又气又懵,仿佛被一记“亲情暴击”从文人清流的神坛上拍了下来。
他这辈子靠《江南水乡》封神,走的是“烟雨江南、笔墨人生”的路线,最看不惯娱乐圈的浮夸做作。当年楼华高中偷偷组乐队,就被他拎着吉他骂了半小时,怎么现在上了大学,反而变本加厉,直接冲进综艺选秀了?
楼得发越想越上火,抓起手机就给女儿楼丽丽拨电话,铃声刚响就被接通,他直接开炮:“楼丽丽!你给我老实说,楼华是不是参加什么《夏国星歌声》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俩居然都瞒着我!”
电话那头的楼丽丽正忙着给《红楼梦》做推广图,冷不丁被父亲一顿吼,吓得手一抖,鼠标差点飞出窗外。她脑子一转,立刻切换战术——转移话题,火力掩护!
“爸!您先别生气!”她语气夸张得像在主持春晚,“我正要跟您说个大事——我最近发现一本神书,《爱阅读》上的《红楼梦》,作者叫龙脊,写豪门生活写得比您还绝,细节真实到不像虚构,您快去看看,保证您看完就忘了楼华那点破事!”
楼得发本来还想继续骂,一听“比你写得还绝”,文人的好胜心“噌”地就燃了。他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对生活细节的把控,居然有人敢在他面前“细节碾压”?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书能让你这么吹捧。”他冷哼一声,“要是不好看,我连你一起骂!”
挂了电话,楼得发半信半疑地打开《爱阅读》App,搜索“红楼梦 龙脊”。点开第一章“林黛玉进贾府”,他本来是抱着挑刺的心态来的,可看着看着就陷进去了——
“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这排场,比他写水乡大户还讲究;
“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这人物刻画,比他笔下的文人还鲜活;
连王熙凤的裙子上绣了几只蝴蝶、腰间玉佩的纹路都写得清清楚楚——这细节控,简直是细节界的卷王!
楼得发越看越入迷,从“黛玉初见宝玉”看到“宝玉摔玉”,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时间。
妻子王岚喊了三遍“吃饭了”,他都没反应,最后王岚冲进书房,发现老楼戴着老花镜,盯着屏幕看得津津有味,嘴里还念叨:“这龙脊厉害啊,把豪门里的人情世故、弯弯绕绕写得透透的,连宝玉那股子叛逆劲儿都跟真的似的!”
王岚无奈摇头:“饭都凉了,先吃饭吧,书什么时候不能看?”
“等等,我看完这章,宝玉刚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这细节太绝了,我得学学人家怎么写初见的!”
直到深夜十二点,楼得发才看完已更新的二十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拿起手机给楼丽丽发消息,语气里满是佩服,早把质问楼华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你推荐的《红楼梦》确实牛!这龙脊到底是谁?是不是真豪门出来的?不然怎么能把那些细节写得这么真实?文笔老练、观察入微,连豪门里的人情世故都摸得这么透,真想知道这位作者的来历!”
楼丽丽看到消息,差点笑出声,赶紧截图发给小渊,配文:“我爸彻底沦陷了,现在眼里只有《红楼梦》,连儿子参加综艺都忘了,你这‘龙脊’的魅力比楼华的歌声还大!”
小渊此时正坐在117寝室,平板上是盖娅星采矿舰传来的星核结晶数据,幽核标注着“已开采3块高纯度结晶,剩余7块预计5天内完成”。他看着楼丽丽发来的截图,嘴角上扬——果然,地球星的经典文学,到了蓝星依旧能打,甚至能当“家庭矛盾调解器”用。
“砰”的一声,寝室门被猛地推开,杨伟抱着一摞资料冲进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额头上还沾着点灰尘,像刚从工地搬完砖。
“渊哥!我跟你说个好消息!李院士夸我了!说我负责的创世纪超算通讯模块测试做得好,还让我正式负责这个模块,以后我就是中科院的‘科研卷王’了!”
他把资料往桌上一放,抄起小渊桌上的矿泉水猛灌一口,指着其中一页说:“你给的分布式架构图太好用了,用你提供的 10 片碳基芯片组装的 2 台服务器原型机测试下来,通讯延迟比预期低 30%,李院士说要是没有你这图,我们至少得卡半个月!”
小渊接过资料扫了一眼,笑着说:“不错,不过别太拼,注意休息。”
杨伟摆摆手:“休息什么?现在整个中科院都在卷,大家都想早点把创世纪超算搭好,看看1纳米碳基芯片到底有多能打。对了,华子呢?还在西瓜台备战?”
“嗯,下周还有一场晋级赛,他得留在那边练歌。”小渊指了指楼华空荡荡的书桌,“他昨天发消息说,《黄昏》练得差不多了,就是有点紧张,怕发挥不好。”
寝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声和杨伟翻资料的沙沙声。以前三人挤在寝室里,要么杨伟刷题,要么楼华弹吉他,要么小渊整理资料,热热闹闹的,现在少了楼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杨伟叹了口气:“现在寝室里就剩咱们俩了,我天天往中科院跑,你又忙着你的‘神秘项目’,感觉好久没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小渊看着平板上盖娅星的采矿数据,轻声说:“等楼华决赛结束,咱们三个好好聚一次,我请你们吃火锅,管够。”
他点开幽核的界面,上面显示“夏芯纳米激光舱已完成调试,首片碳基晶圆明日可进入雕刻阶段”,心里默默盘算着—— 楼得发被《红楼梦》吸引,杨伟在中科院站稳脚跟,盖娅星采矿顺利,夏芯芯片推进有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就是这寝室的冷清,得等楼华回来才能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