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喻离喝得水饱跟宋越怜说想出去上个厕所。
坐着的时候不觉得,走出门才发现腿脚都是软的,人也发飘。
加上会所重装过后,喻离有些不认识路了。
他走到公共大厅,却倏然顿住了脚步。
大厅类似酒吧的形式,一排排的卡座围绕着中心舞台。
但因为过往人群一言一行的优雅让这里变成小型演唱会。
喻离停住脚步不因为别的,而是舞台中央的人喻离认识。
那人一头及肩的头发懒懒垂在肩膀上,被镀上一层洁白的灯光,灯光与发丝融为一体像是浑然天成的白发。
他坐在高脚椅上,一只腿伸展一只腿弯曲,腿上架着一把吉他。
是路行。
今天的路行没有马上可以去路边搬砖的糙汉感,反而因为白衬衫和彩色的妆造完美融入奢华的会所。
路行修长的手波动吉他弦,流畅的琴音从中泄出。他的神态似乎也有不小的改变,没有平常那么凶恶的暴躁感。
电光火石之间,喻离就觉得他在老城区听到的吉他手也是出自他之手。
喻离不懂什么音乐,当然不可能通过熟,实在是因为舞台上的而太过耀眼,导致喻离多看了几眼这才认了出来。
喻离还以为这种高档会所会进行小提琴演奏之类的东西,没想到选了吉他。
喻离站在边缘看了一会才想起自己此行的最终目的。
又走了一会,喻离彻底摆烂,漫无目的前进。
说得好听是高级会员制,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只要有钱就可以来,其中不乏许多暴发户、不讲理的富二代。
或许他们表面还能维持最基本的社交礼仪,但在酒精的催化下,本性暴露。
喻离一路上遇到几个这样的酒鬼,在事态越来越严重之时,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
倏然在一个拐角处,他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
白夜会所111号房。
陈泊和乐庭看着喝到烂醉的钟草,只觉得头疼。
乐庭本来最近赚大钱心情好,被这一闹烟消云散。
少爷终于找到了不惜回国都要逮到的网恋女友。
没曾想对面是个人妖!
钟草道心破碎,喝个烂醉:“不是!呜呜呜呜我对她那么好……她、他!他居然骗我!”
钟草一口酒一句话,乐庭拦都拦不住,“老子那么喜欢她!真心都他妈喂了狗!”
乐庭无奈,试图用魔法打败魔法:“你那么喜欢,不如把他绑过来做变性,然后你们好好在一起卿卿我我?”
“你以为老子没想过吗?我可是钟家少爷,我想做什么做不了!可这人真他妈恶心!网恋的照片全是骗我,声音秒开变声器,现实有我两个宽!现在我光是想起他叫我宝宝我就觉得一辆大卡车朝我飞奔而来!”
不怪他们刻板印象,那人陈泊和乐庭见过,活脱脱一个成都零。
陈泊不堪其扰,捏着额角隐隐在爆发边缘:“你这么念着他看得出来很真爱了,就是有点异食癖,不过没关系,要不你就从了他吧。”
“我从个屁!膘肥肉厚的到底是我压他还是压我??”钟草这会也不怕他了,口吐直言。
“好了你也别火上浇油了,还有这是压不压的问题吗?这你也压得下去?”乐庭劝道:“这次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了。下次你注意点。”
“下次?还他妈有下次??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再网恋!”钟草情绪被他这么一说反而越激动了:“还有这是钱的问题吗?大几百万我花出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但是这钱不能给这骗子啊!我一想起来我的心就痛你知道吗?”
“他这……他这!简直就是欺骗了一个纯洁处男的心!老子第一次谈恋爱啊!这他妈可是老子的初恋!!他居然这样搞我!”
钟草声嘶力竭:“老子再也不搞网恋了!网络上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陈泊敛眉反驳:“不一定,我的小猫就很好,不许你这么说他。”
眼见着钟草就要爆发,乐庭赶忙道:“草,算了算了,你跟一个恋爱脑计较什么?”
钟草不服气,大着胆子指着陈泊:“这年头都喜欢在网上骗钱,网络一线牵,你永远不知道对面是什么妖魔鬼怪,你!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陈泊语气轻飘飘,内里蕴含着寒意:“我们见过面,准确来说我们算异地恋。”
钟草一排桌板:“人家跟你恋了吗?你在这恋与小丑吗?”
乐庭拦在两人身前:“停停停,怎么你来吵起来了?我真服了我真服了啊!”
非逼着我在最快乐的时候扇你们。
陈泊缓缓撩起眼皮看他:“我不跟醉鬼吵架。”
可架势分明就是想撸起袖子打一架,估计陈泊现在还能维持人形的秘诀就是想跟钟草掰扯一下小猫的好。
偏偏钟草看不懂还试图去摸龙王胡须。
乐庭两边稀泥活成活化石了,遂放弃治疗:“我真服了,钟姐呢?到哪了?让她快点把人接走行不行。”
陈泊干了一杯酒,懒得跟醉鬼说话,“我出去看看吧,你把这醉鬼照顾好,我明天再来收拾他。”
乐庭松了口气,然而他这口气还是松早了。
在陈泊出去之后,钟草不知哪来的牛劲,翻身朝他扑过来。
乐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