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离摇摇头将这些难缠的记忆甩出去,如果可以他甚至很想一头撞失忆。
“右边是吗?”喻离颤颤巍巍反复确认,生怕再开盲盒开到什么不该开的东西。
陈泊闭着眼,郑重点头。
有些人看着还在,实际上已经死了。
真不知道把喻离找过来是在照顾他还是在挑战他,陈泊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率极速飙升,让他自己都害怕。
喻离看他一副闭着眼不太想交流了封闭模样就识趣地去到客厅了。
这回陈泊记对了地方,喻离也找对了地方。
满满一个大药箱里,喻离终于翻到了体温计。
又去拧了个湿毛巾,准备给陈泊降降温。
得来不易,喻离双手举着体温计,温度计下面害垫着叠好的湿毛巾,他像是举着圣旨一般回到卧室。
彼时的陈泊已经恢复了冷静,昏昏欲睡。睫毛在窗帘缝中照进来的光下立体又分明,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你……是想插哪里?”
喻离没照顾过病人,他自己就是个病人,对待自己又不怎么上心,像现在如此直面病人还是第一次。
但由他睁着清纯无辜的眼镜说出来这句话,还是让陈泊呼吸一重。
……像是在进行某种邀约。
陈泊深吸一口气压下不该有的念头,只觉得自己生病了都不安分。
“随你。”
喻离并不想跟陈泊有太多肢体上的接触,于是选择了口腔。
喻离将冰凉的温度计抵在陈泊的唇上,因为喻离捏着最顶端一直都对不准位置,好不容易对准了陈泊又十分不配合的抿紧唇,根本找不到放进去的机会。
喻离学着简禾哄小朋友那样随口哄了哄陈泊:“乖……啊——把嘴巴张开一点。”
陈泊瞥了他一眼,倒是没再唱反调。
配合的张开唇。
薄薄的唇微张。
温度计缓缓推入。
“嗯,很好,就是这样。”喻离的声音一点都不柔和,只是放轻了不少,本质上还是冷冷的。
陈泊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再喻离看过来的瞬间又低下眼装作无事发生。
喻离将湿毛巾搭在了陈泊的额头上确定不会掉以后,看了眼时间,就出去晒衣服了。
大门一直敞着,喻离说:“有事就敲两下床头柜,我听得到。”
陈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沐浴在阳光下,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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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喻离像是个田螺姑娘一般把衣服晒好之后,喻离撇了眼时间,趁着还有几分钟又闲着没事把地扫了一遍。
陈泊就透过大开的门,偶尔看到喻离在客厅里忙碌的身影。
等到了时间喻离才进门,坚决贯彻着要和男主保持距离的理念。
喻离捻着温度计伸出来的尖端用力
(量体温而已)
抽出,但陈泊的呼吸太热了,喷洒在他手指指节上,弄得喻离手指一抽,温度计立刻受力
(这里病人生病了在量体温)搅动着。
陈泊不满地(病人觉得受到了虐待,bushi)哼了一声,喻离才手速飞快地将温度计抽出来。
一看温度。
喻离顿住了,不确定再看看。
又是一眼,梅开二度。
喻离:……
不是,你男主是安装了不死鸟吗?
还是有什么拼刀刀系统,血条永远还剩一?
都烧成这样居然还可以表现的像是一个正常人,一声不吭也不说难受还能和他正常聊天。
喻离眼神复杂的看着陈泊,跟陈泊说:“我要送你去医院。”
陈泊歪歪头,表示不解。
他个人认为他的身体没病到那种程度。
喻离想想跟病人还是说不通,决定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再跟他沟通。
于是他二话不说直接将人从被子里扯出来,事态紧急全然不顾先前说下的保持距离。
也就导致喻离看到了陈泊半裸的身子。
喻离瞪着眼睛实在不知道眼神该往哪里放。
谁家好人大冷天的衣服也不穿啊!
你不发烧谁发烧??
沟壑分明有力又充满磅礴热气的肉体,让喻离看一眼就收回了,余光好像看到陈泊靠近腰侧有一道印记。
但喻离并不敢再看第二眼。
喻离遵从陈泊的指示,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递给陈泊,期间都侧过眼完全不敢再看。
陈泊不解的问:“为什么不看?不好看吗?”
不好看那还叫问题吗?
像个竹竿扁扁平平跟喻离一样喻离还不会反应这般大。
问题是肌肉线条走向像是壁垒一般撒发着男性独有的荷尔蒙。
简直……跟moor差不多。
若是在一月以前,陈泊就是脱光了站在他面前,恐怕喻离都不会有任何反应,甚至还会当做是兄弟之间的炫耀。
这就不得不再次搬出他的健身房悖论了。
再moor之后,喻离逐渐懂得了有的男性会展示肉体达到开屏的效果,相当于行走的荷尔蒙。
换而言之,喻离再moor的教训下知道了就算是男性也不可以随便乱看。
喻离半天不做声,只能听到背后传来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
陈泊打破了尴尬:“换好了。”
生病的陈泊还是很乖顺的,像是一只亲人的大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看着喻离,正等待着喻离下一步指示。
喻离很怀疑地问:“还能自己走吗?”
陈泊刚站直身子,听到这话又没骨头的软回去。
一脸无辜地摇头。
就算被质疑不行他也不会反驳。
他这样子不好说若是刚才喻离在他穿衣服的时候发问,搞不好他那时就会举着衣服说自己没力气穿。
不知那时喻离又会不会帮他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