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听接到季政尧的消息,微微翘了翘唇角,迎上许贤珠不善的目光。
“阿姨,咱们找个地方聊吧?”
凌听指了指离单位不远的咖啡店,语调平缓的说。
“好啊。”
许贤珠正有此意。
两个人到了咖啡店以后,凌听点了一杯白开水,询问许贤珠要喝点什么,她没有说话。
既然许贤珠不喝,凌听也没有勉强,端起桌上的水便喝了一口。
“上次我表达的还不够清楚?”
许贤珠被凌听不急不躁的样子刺激到,语气里满是上位者的压迫。
“阿姨,上次您说了什么?”
凌听将水杯放下,目光不解的问。
“我不是让你离开政尧,和他分手吗?”
许贤珠的脸色难看,越看凌听越不顺眼。
“我离开了,但他......”
凌听抿了抿唇,“但他又把我追回来了。”
“你......”
许贤珠语塞,没想到才几天没见,凌听的口才见长。
明明上次见面,她还无能的不成样子。
是谁给她的底气?
“凌听,我在明确的告诉你一次,你和季政尧不可能。”
“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和他在一起。”
“谁说的?”
季政尧推开咖啡店的门,如天神降临般缓缓走了进来。
他逆着光,对着凌听展颜一笑,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季政尧,你来啦?”
凌听仰头看向季政尧,弯着眼睛,脸上的笑差点把他溺毙。
“我媳妇都被欺负了,怎么能不来?”
季政尧坐在凌听身边,看向他妈的时候,眼神冷了一分。
“政尧......”
虽然许贤珠独断专行,但在面对季政尧的时候,只能把身上的戾气收了起来。
“你听妈解释。”
她想把和凌听在一起的利弊说清楚,但季政尧却没给那个机会。
“我的婚事,自己做主。”
季政尧定定的看着他妈。
语气坚定如磐石。
“政尧,你为什么这么糊涂?”
许贤珠真的想不明白,她的亲生儿子,审时度势的思维为什么没随自己。
当年要不是她委曲求全嫁给季鸿,怎么可能将公司救活?
他现在的情况一点不容乐观,季鸿要退休了,能有所帮助的人非萧剑莫属。
只要娶了萧妍妍,往上走是一件很轻而易举的事。
为什么就想不通呢?
“我不糊涂。”
季政尧牵起凌听的手,脸色阴冷无比,“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仕途前程,就用自己的幸福去换。”
意有所指的看向他妈,季政尧笑,“用婚姻换来的所有,都是不值得的。”
“季政尧!”
许贤珠愤怒的站起来,指着季政尧,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她知道,儿子这是在说她。
“妈,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来找凌听,否则......”
“否则你能怎样?”
许贤珠微微抬起下巴,不服气的问道。
“否则我就去医院刺激我舅舅。”
“你!”
许贤珠怎么都没想到,季政尧会说出这样的话。
贤铭最近的情况不好,一天有半天时间在昏迷,许贤珠真怕季政尧过去刺激他。
毕竟,那样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
前几年,他们母子之所以不联系,就是因为季政尧去医院,差点把他舅舅气死了。
“管好自己的公司,不要插手我的婚事。”
季政尧警告的看着他妈,语调冰凉,“上次你伤害凌听的事,我会在你弟弟身上找回来。”
说完,季政尧拉起凌听,大摇大摆的就走出了咖啡厅。
独留许贤珠崩溃的,将桌子上的水杯摔在地上。
“季政尧,没事吧?”
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凌听有些担心。
“不用管她。”
他妈一直这样,只要稍有不顺心就会砸东西。
这些年他已经习惯。
不,全家人都已经习惯。
因为在季政尧这里受了委屈,许贤珠直接去了医院,坐在许贤铭的病床前,就开始哭天抹泪。
“你说我怎么就生了那样一个儿子呢?他对谁都和颜悦色,唯独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我阻止他和凌听在一起,为了谁啊我?”
许贤珠抽了一张纸巾,用力的擦了擦鼻涕。
“政尧没什么感情经历,突然接触到那个叫凌听的,被美色迷了心智也正常。”
许贤铭喘息了一会,费劲巴力的出声劝道。
“漂亮的女孩多的是,萧妍妍也不差啊?”
想到萧妍妍,许贤珠愤愤不平,“那么好的女孩,那么好的家庭,别人抢还抢不到,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姐姐,你稍安勿躁。”
许贤铭被许贤珠吵的头疼,皱着眉阻止她。
“政尧的事要从长计议,公司那边还好吗?”
外甥是个很不好拿捏的人,许贤铭担心他姐姐越说越激动,立马转移话题。
“公司一切都好。”
许贤珠擦了擦眼泪,对许贤铭说道:“自从你介绍耀祖到公司后,我轻松了不少。”
想起弟弟介绍的那个小伙子,许贤珠眼中满是赞许之色。
“真的吗?”
许贤铭的眼睛亮了亮,“他表现的很好?”
“是啊,耀祖不但工作能力强,情商也不是一般的高。”
许贤珠笑了笑,“我觉得,他和你年轻的时候有些像。”
都是那么聪明。
“姐姐,你说的哪里话。”
许贤铭心虚的别开脸,“我一个将死之人,怎么能和耀祖比呢?”
“怎么比不了?”
许贤珠不认同的说,“你年轻的时候,和耀祖一样聪明。”
想到十七八时的弟弟,许贤珠满眼都是心疼之色。
要不是弟弟体弱多病,公司怎么可能用得着她来撑着?
“姐姐,别说了。”
许贤铭眼神黯淡,别开脸往窗外看去。
“那个......”
许贤珠自知说错了话,不想看到弟弟难过,尴尬的站起身,迈步就往外面走去。
她不会劝人,还是先走吧。
免得弟弟想起伤心事,病情再加重了。
看着姐姐落荒而逃的背影,许贤铭眼神眯起,脸上是谁都看不懂的神色。
“许叔,我来了。”
许贤珠刚走不久,一个长相白净,稍微有些瘦的男人就来了,径直走进了许贤铭的房间。
他将房门关的死死的,谁也不知道两个人在里面聊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