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见连儿子都不帮她,直接坐在地上,大声的哭喊了起来。
“季政邦你不是人,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还在外面养女人。”
“没良心的东西,别把我逼急了!”
想想自己这些年忍气吞声,就是想要维系这个家,冯云哭的更大声了。
她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最后却换来被背叛的下场。
季政邦就是个渣男,彻彻底底的大渣男。
季云莱回来收拾东西的,本打算住一晚,明天在搬去老宅住,被他妈闹得没心情了。
他烦躁的起身收拾几件衣服,拎着包就往外面走去。
“云莱,你干什么去?”
见儿子要走,冯云也忘记哭了,一把拉住了季云莱的手。
“妈,我爸养女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
“学学我大伯母好不好,看看人家,那才是女人。”
说完,一把甩开她,按了电梯就走了。
自从上次被老爷子说了以后,他爸就一直鼓动他回去住。
老宅不是大伯和小叔一个人的,他们也要回去住。
要不时间长了,老爷子肯定更偏向那两房了。
“季云莱!”
冯云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消失在电梯里,整个人疯了一样的冲过去,大力的拍打起来。
“你是我亲儿子,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温雅芝的脾气是好,可人家有男人宠,有儿子哄,她呢?
她除了冷脸,还能在他们父子身上得到什么?
不管冯云怎么闹,季云莱父子俩还是走了,独留她自己哭的嗓子沙哑。
季云莱离开家以后,随便买了点东西,开着车就回到了老宅。
可他才刚进门,就听楼上噼里啪啦的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大伯母脸色发白的站在客厅里。
“大伯母,怎么回事啊?”
季云莱放下东西,走到温雅芝身边问。
“是你小叔在发脾气。”
温雅芝看了季云莱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小叔怎么了?”
季云莱心下一惊,恨不得立马转身就走。
小叔谦谦君子的外表全是伪装,这要是把邪火发在他身上,那可就坏了。
他也是傻,刚才明明看出小叔不对劲,还巴巴的回来。
“云莱啊,你别问了,赶紧,赶紧回房间待着去,大伯母不叫,你可千万别出来。”
温雅芝推了季云莱一把,让他赶紧回房间去。
季云莱一愣,傻傻的看向大伯母。
他虽然和大伯母不亲,因为经常欺负季云宵,她们之间还有些误会。
可到了关键时候,季云莱没想到,她竟然会护着自己。
这可比自己那外面熊回家横的亲妈强多了。
“别愣着了,赶紧的。”
温雅芝又催了季云莱一句,迈步就往楼上走去。
小叔子今天很不对劲,她得赶紧上去看看。
季政尧确实不对劲,自从回到老宅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凌听去了一趟p市,回来就提分手。
他们明明很好,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自从再次遇到凌听,季政尧欣喜若狂,那真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放弃所有矜持,甜言蜜语,做小伏低,就为博美人一笑。
可到头来呢?
到头来他却惨遭抛弃。
季政尧转不过那个弯,快要把自己憋屈死了。
他的脾气一直很大,很多时候都是故意压制。
但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了,终于爆发,震怒之下砸了自己的书房。
看着一片狼藉的书房,季政尧胸口上下起伏,双手也忍不住颤抖。
他顾不得再次流血的手,掏出电话,就给凌听打了过去。
可那边一直提示无法接通,季政尧怒吼一声,就把手机摔了出去。
手机四分五裂,如同他的心一样。
“政尧啊,你这是干什么?”
温雅芝听到声音,赶紧推门进来。
看着一片狼藉的书房,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上次小叔子发脾气砸东西,还是在十年前。
那时候他想找救他的女孩,但自己的能力有限,老爷子不肯帮忙。
温雅芝记得,那时候他就是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后终于爆发。
看着缩在沙发里脸色惨白的小叔子,温雅芝似乎又看到了曾经的他。
那时候的小叔子是颓废的,每天早出晚归,但几个月过去,始终没找到那个女孩。
后面他就变了,变的沉稳内敛,甚至是学会了职业假笑。
这些年,温雅芝觉得,小叔子其实一直都是不开心的。
他心里有个结,一直都没能解开过。
这段时间见他发自内心的笑,温雅芝以为他的心结解开了。
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政尧啊,有事咱们解决,不要这样伤害自己好不好?”
温雅芝赶紧扯了几张纸巾按住季政尧手上的伤,对着楼下大声喊保姆。
保姆来的很快,手里拎着医药箱。
“政尧啊,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可千万不要在折磨自己了。”
温雅芝轻柔的帮季政尧消毒包扎,可他就像个活死人一样,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某个地方。
他的眼里毫无生气,好像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破灭了。
温雅芝把季政尧当做自己的孩子,见他这样,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来。
“大嫂,别哭。”
季政尧抽回手,缓缓的站起了身。
“政尧......”
“没事。”
季政尧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迈步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以后,季政尧连衣服都没换,就把自己蜷缩在了床上。
他觉得自己好冷,不止身体,还有心里。
就这样,季政尧在老宅躺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洗了个澡,重新包扎了一下手上的伤,开着车就去上班了。
不过这次他没在去找凌听,两个人虽然在一个单位,但却奇迹般的没在遇到。
站在窗户边,看着明显瘦了很多的凌听,背着大大的帆布包走进来,季政尧的眼里无波无澜。
但手里的香烟一支接着一支,却从来没有断过。
“季局长,动植物公园的园长来了。”
姚秘书推门进来,恭恭敬敬的对着背对着他的季政尧说道。
“让他去会议室吧。”
季政尧转过身,将手里的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