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价比首块原石更为激烈。
三千一百万！
三千五百万！
......
三千八百万！
叫价声此起彼伏，价格一路飙升，转眼突破四千五百万。
五千万！黄炳聪突然举牌。
他朝秦枫投去挑衅的目光。
秦枫却连眼皮都没抬，只是轻描淡写地举起号牌：五千五百万。
黄炳聪冷笑：五千六百万！
五千七百万！
这次是元茵茵的声音。
她既带着赌气，又坚信这块原石必藏珍品——若非如此，秦枫怎会如此执着？
她决不能再错过第二次机会。
秦枫转头望向元茵茵，嘴角微扬，随即举牌：七千万！
全场哗然。
七千万！
这个数字让所有玉石商都瞠目结舌。
要切出多少极品翡翠才能回本？
实力稍逊的商人开始退缩，但仍有财力雄厚的继续加价。
哼！七千一百万！
黄炳聪与魏董事长握手致意，再度向秦枫投来挑衅的眼神。
元茵茵银牙紧咬，正要举牌。
突然。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掌覆上了她的手背。
你......
这自然是秦枫的手。
秦枫轻轻摇头，递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元茵茵虽心有不悦，却懂得审时度势，轻哼一声便抿唇不语。
拍卖厅骤然陷入沉寂，唯有主持人的声音穿透空气：七千一百万第二次！还有哪位老板加价？他的声线因亢奋而颤抖——这个数字再度刷新了拍卖纪录。
后台负责人搓着手暗自雀跃，这笔天文数字的佣金足以让人血脉偾张。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台下如坐针毡的黄炳聪与魏董事长。
都哑巴了吗？魏董事长从牙缝里挤出咒骂，黄少，咱们被秦枫那小子摆了一道！他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黄炳聪额角沁出冷汗，喉结上下滚动：秦枫该不会在耍我们？这位跟风者此刻才惊觉，自己早把命脉交到了那个玉石行家手中。
七千一百万第二次！主持人扯着嗓子 ** ，289号即将成交——
死寂中突然响起一声叹息。秦枫懒洋洋举起号牌：加一万。
七千一百零一万！主持人立即打鸡血般嚎叫，我们的鉴玉大师再度出手！这番造势让原本冷却的会场再度沸腾。商人们抓耳挠腮地纠结：万一是秦枫做的局呢？可若真是极品原石......
赌了！有人红着眼嘀咕，能让秦枫砸七千万的料子，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玉石界几位实力雄厚的商人再次加码，价格迅速攀升至七千九百万。
秦枫始终沉默不语，任由数字如潮水般节节上涨。
元茵茵刚要举牌，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秦枫这个无赖竟暗中掐她！ ** ！她在心里暗骂，耳尖却悄悄红了。若不是猜到这家伙另有打算，她定要当场给他点颜色瞧瞧。
秦枫倒是气定神闲，偶尔投来含笑的目光，倒让她的怒意莫名消了大半。
两人这番隐秘互动，连近在咫尺的王林都未曾察觉。
竞价仍在继续。
八千万！黄炳聪志在必得地抬手，这次看谁还敢跟我争！
魏董事长抚掌大笑：痛快！
见会场再度陷入沉寂，两人相视而笑，俨然胜券在握的模样。
眼看无人应价，秦枫终于懒洋洋举起号码牌：九千万。
秦少出价九千万！刷新本场拍卖纪录！主持人激动得破了音。
秦枫挑衅地朝黄炳聪竖起中指，眼尾挑起嚣张的弧度。
黄、黄少...魏董事长额头沁出冷汗，我资金周转不开，要不...
怂什么！黄炳聪一把攥住他发抖的手腕，上次临阵退缩，平白让那家伙捡走一个多亿，你还想重蹈覆辙？
见对方仍在犹豫，黄炳聪猛地抢过竞价牌：富贵险中求！
一亿！他吼出天价，反手对秦枫比出更嚣张的中指。
秦枫摇头轻笑：既然黄少这么中意，那就让给你吧。
整个会场骤然降温。
一亿第一次！黄少出价一亿！还有人加价吗？主持人明显怔了几秒才回过神，声音都变了调。
他偷偷打量着秦枫，眼底满是敬畏。能在拍卖场上将价格玩弄于股掌之间，仅凭三言两语就搅乱全场判断，这已不是简单的玉石专家能做到的——必须深谙人心，精准拿捏每个对手的微妙心理。
此刻所有玉石商都陷入了两难境地。跟风秦枫不妥，不跟更不妥，他们的估值体系完全崩溃了。
你阴我！黄炳聪脸色铁青。那可是一个亿！冲动之下的天价！就算家底再厚也经不起这样挥霍。
他双眼布满血丝时，魏董事长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幸亏助理及时搀住。
还没开石，胜负未定。分析师试图安慰。
魏董事长苦笑摇头，心知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面对黄炳聪的怒吼，秦枫毫不客气回敬：不坑你这种 ** 坑谁？实话告诉你，你之前拍的那些全是废料。真要当场切开，怕是要吐血三升——这么看，你还得谢我。
哄笑声瞬间席卷全场。王林等商人很配合地放声大笑，整个拍卖场顿时充满戏谑的气氛。
黄炳聪铁青着脸坐下，胸口剧烈起伏。
一亿第三次！恭喜黄少竞得二号原石！
主持人当即会意，一锤定音。
秦枫率先鼓掌：诸位，让我们祝贺黄少豪掷一亿斩获天外奇石！前程似锦！
王林等人随之附和，哄笑声再度响起。
此刻黄炳聪已不屑争辩，只是沉默地压抑着怒火。
魏董事长颓然低头，几乎要离席而去。
那些参与竞标的玉石商暗自庆幸，纷纷告诫自己别再与秦枫交锋。
此人谈笑间便能令人损失数千万，甚至上亿身家。
无人愿承受这等代价。
拍卖场气氛逐渐微妙起来。
此后但凡秦枫举牌，众商人便默契收手；而秦枫放弃的标的，众人亦认定价值有限，竞拍热情骤减。
最终多数原石竟以底价成交。
主办方负责人无奈叹息。
他虽预见开场盛况，却未料到后续发展——前两块原石赚得盆满钵满，后续标的却大多平价出手。
整体盈亏，竟难以估算。
秦枫最终入手四五块原石，连同先前所得。
只因珍品稀少，多数不值得出手。
期间他指点元茵茵以四百万竞得冰糯种。
王林等人亦分得些许甜头，不过溢价幅度尚算合理。
权当是给他们的酬劳。
元茵茵刚拍得原石，便急不可待奔向解石区。
解石师傅见秦枫随行，立即殷勤招呼，小心翼翼地开解。
首刀落下，果然珍品现世。
恭喜这位 ** ，此冰糯种至少价值一千三百万。师傅由衷赞叹道。
众人纷纷向王林道贺。
元茵茵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捂住嘴，生怕失态。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她盯着秦枫说道。
人情还了，你还赚了。秦枫淡淡一笑，现在轮到我了。
今天这批玉石，我打算全部出手。
各位都是见证者，能留到现在，想必也是冲着这个来的。
价高者得，规矩不变。
这番话是对在场的玉石商说的。
这批买家实力更强，资金更雄厚。
元茵茵悄悄拽了拽秦枫的袖子，小声道：秦少，能不能优先卖给我？
秦枫：几个亿的东西，你有钱吗？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优惠。
元茵茵：你......你欺负人！
她气得鼓着脸，一脸委屈。
秦枫没再理会，吩咐师傅切开最后四块原石。
师傅恭敬地鞠躬，动作格外认真。
以秦枫的身份和眼力，能为他解石是一种荣幸。
玉石商们围成一圈，屏息等待。
第一刀落下——冰种！
第二刀——花青种！
第三刀——芙蓉种！
第四刀——老坑玻璃种！
全是顶级品质！
闪光灯接连不断，众人争相记录这历史性的一刻。
玉石商们彻底心服口服，纷纷上前祝贺。
秦少，这四块加上之前的一号原石，我们东来福出价四亿！华夏第一珠宝商率先报价。
秦枫嘴角微扬，环视众人：还有人加价吗？
许隆踌躇片刻，再次上前：秦少，经董事会商议，我们愿出四亿五千万。董事长想邀您共进晚餐。
秦枫朗声笑道：价钱还行。不过我的饭局恐怕也得竞拍。
言下之意，这个价码连饭局资格都不够。
何等狂傲。
但秦枫确实有这个资本。
今日之后，华夏玉石界第一人的名号非他莫属。
许隆碰了钉子，只得灰溜溜退回人群。
秦少，这批顶级玉石对我至关重要。只要得到它们，我有信心让公司跻身全国前十。元茵茵忍不住再次恳求。
可惜你资金不足。秦枫淡然回应。
生意终究不是慈善。
元茵茵紧咬朱唇：我可以抵押全部资产，三天内凑齐四亿多。她眼波流转，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态。
秦枫见状轻叹：你这是赌徒做派，容易倾家荡产。
有秦少指点，怎么会呢？元茵茵娇嗔道，暗含撒娇意味。
秦枫略作思忖：罢了，那块价值两亿的顶级玉石给你。记住，三天内必须还清欠款，否则法院见。
元茵茵连连点头。
秦枫随即宣布：与秦氏集团无业务往来的，现在可以参与竞拍。
在场商人顿时心领神会——这是在要求他们表明立场。
听闻此言，大型珠宝商纷纷退场，反倒是小商户迎来了转机。
由于经营规模有限，未曾与秦氏集团有过深交，这些小商人反而更容易赢得秦枫的青睐。
这些商界老手反应极快，迅速达成共识——资金不足便联手竞购，首要任务是博得秦枫欢心。
最终，秦枫不仅收入三亿现金支票，还收获了一批忠实拥趸的私人联络方式。
时运不济，与梨火珠宝扯上关系反倒成了过错。许隆扼腕叹息。
作为行业前十的珠宝商，因与秦氏存在业务往来，他被秦枫毫不留情地剔除名单。
非你之过，只是时机不巧。王林搭着许隆的肩膀宽慰道，以你的资质，不妨考虑另寻出路。说着朝门口方向努了努嘴——秦枫的身影正渐行渐远。
秦少怎会瞧得上我？许隆摩挲着海归 ** 书自嘲道，这些资历在他眼里怕是不值一提。
王林未再多言，只是重重按了按他的肩头，便疾步追赶秦枫而去。
会场另一端，黄炳聪与魏董事长仍盯着耗资一亿拍下的原石，每多看一眼都觉心头滴血。
要解石吗？魏董事长嗓音发干。
当然解！难不成留着炖汤？黄炳聪没好气地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