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萧然听完付小美的话,脸上忽然漾开一抹极度诡异的笑容,“找上她?我从来就没离开过她!
我早在她家里装满了摄像头。客厅、卧室、书房,甚至是浴室,每一个角落,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往袖子里藏针孔摄像头的把戏,都是我很多年前就玩腻了的。”
一股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直窜上天灵盖,怪不得他一进门就能发现常欢袖子里的摄像头,原来他才是这方面的行家。
这个人就是个变态!
霍萧然似乎很享受我们脸上惊骇的表情,他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看着她。看着她考上大学,看着她毕业,看着她那个薄情寡义的父亲远走海外,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守着那栋空荡荡的大房子。”
“常锦走的那天,她哭得好惨啊。”霍萧然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咏叹的陶醉,“她追着车跑了好远,摔倒在地上,满身都是泥。嘴里一直喊着,爸爸,爸爸,你别不要我……
可常锦那个老畜生,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他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快意,不过这样也好,他们父女俩距离越远,对常欢来说反而越安全。
我就看着她一个人,在那个大房子里郁郁寡欢,看着她每天抱着枕头,从天亮坐到天黑。
她终于受不了,打电话叫上了付小美,说想一起去泰兰德散散心。”
付小美嘴唇颤抖着,“你知道,你全都知道!难道是你……”
“没错。”他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调吐出了最恶毒的话语,“就是我,把你们从泰兰德卖去缅北的。”
付小美像被一道天雷劈中,表情惊愕不已。
“王八蛋!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她张牙舞爪地朝着霍萧然扑了过去。
霍萧然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付小美的手即将抓到他脸颊,他单手就轻而易举攥住了她的手腕。
“别发疯。”他声音冷得像冰,“冲你刚才打我的那一巴掌,我现在就可以报警抓你,故意伤害罪,够你在里面待一阵子了。”
付小美又气又痛,“你放开我,你这个魔鬼,你不得好死!”
可付小美现在动手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会让自己从受害者变成施暴者,正中他的下怀。
“小美,住手,先听他把话说完!”我立刻上前,手指点中霍萧然手臂的麻筋,他果然松开了手。
付小美揉着手腕,激动的冲我喊道,“小朝,你还听他胡说八道什么!他不知道我们在缅北都经历了什么,要不是你,我和欢欢差点就被那两个畜生给……”
霍萧然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淡声接过了付小美的话,“差点被强奸,是吧?”
他波澜不惊的语气让我和付小美都怔住,“那两个人,也是我安排的。”
这个男人,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里透出一丝令人费解的意味,“我不会让他们真的碰你们,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常欢从此以后对男人都落下个心理阴影。
让她这辈子都活在恐惧和痛苦里,这样才算公平,不是吗?”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只觉得一股恶寒从心底升起。
这已经不是报复了,这是最纯粹的恶。
“我也没打算让你们在缅北待多久,本来再过几天,我就准备让人把你们悄悄弄回来了,结果……”他说到这里,眼神骤然一转,冷冷刺向我。
“是你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我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所有的事情,缅北那个工业园区本就是宋鹤眠的地盘,把常欢和付小美卖去缅北,肯定也是通过宋鹤眠。
我直视着他阴鸷的眼睛,“你是怎么认识宋鹤眠的?”
霍萧然耸了耸肩,“我不认识他,是我义父认识他,我义父为了扳倒常锦,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去和邪神做交易。
所以他这辈子都生不出自己的孩子,又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因为心脏病突发离世了。”
我明白了,霍萧然和他义父能白手起家,在短短十几年内就建立起一个商业帝国,并且能与根基深厚的常锦抗衡,背后靠的就是和邪神做交易。
“他死后,我顺利继承了一切,也终于大仇得报。”霍萧然眼神变得有些空洞,“我看着常锦集团的大楼被查封,看着他像条丧家之犬一样逃出国,我以为我会很开心,很痛快。
但实际上,我没有。
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人生目标,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白色。
我只能看着监控器里的常欢,看着她整日闷在家里发呆,我也坐在监控器前跟着她一发呆就是一整天。
直到有一天,宋鹤眠找上了我,他问我,想不想复活我的母亲。
起初我是不信的,我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他详细说完了那个方法之后,我又开始心动了。
我妈活着的时候,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我爸走后,她连饭都吃不饱,我那时是半大小伙子,饭量正惊人,她买一盒盒饭只吃一口,剩下的都给了我。
地下室阴冷潮湿,我们娘俩只买得起一床厚被子,她就把那床被子给我盖,自己盖衣服和薄被子,所以她身体才会越来越差……
我妈死后,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她,梦到她拉着我的手让我给我爸添名字。
现在仇报了,可她却再也回不来了。
我想让她亲眼看到这一切,我现在有钱有势,我想让她过几天享福的日子,让我好好孝敬她。”
霍萧然讽刺一笑,“于是我看着监控器里那个活得像行尸走肉一样的常欢,忽然就有了个念头。
既然她也活得这么痛苦,那不如陪我一起玩游戏吧。
常锦毁了我的家,我也毁了她的家。可常锦欠我的,就只有他女儿能还了!”
“疯子……”付小美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霍萧然笑得残忍又阴鸷,“随你们怎么说,现在我的目标已经快要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