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从厨房走出来,看见铝盆里的虾,眼睛都亮了。
顾明泽笑着把最后一段对联贴好,拍了拍手上的浆糊:“托厂里同事帮忙,从水产公司拿的,想着过年大家一起尝尝鲜。”
这时林晚青端着一碗温水走过来,递给顾明泽:“先喝点水,歇会儿。娘和刘英在厨房忙活,咱们也别闲着,把福字贴到大门上。”
她手里拿着两张烫金的福字,红纸边缘剪着精致的花纹,是她服装店的师傅特意给她剪的。
还有一些小一些的福字,是她三儿子,正在跟闻大师学书画的林景安写的。
家里门窗和一些用具上都要贴,需要的数量还真不少。
顾明泽接过水喝了一口,接过福字:“得贴倒过来,取个‘福到’的好彩头。”
他踩着凳子,把福字贴在两扇门的中央,林晚青在下面扶着凳子,时不时提醒他“往左一点”“再往上挪挪”。
两人配合默契,动作间带着多年夫妻的熟稔。
厨房里,顾母正和刘英商量着年夜饭的菜单。
“这土鸡炖蘑菇,再做个红烧黄花鱼,大虾白灼就行,鲜得很。”
顾母一边说,一边从竹筐里拿出一块五花肉。
“这块肉做红烧肉,景晖他们几个孩子都爱吃。”
刘英点头应着,手里正择着白菜:“还有这蛤蜊,炒个辣炒蛤蜊,下酒正好。”
“晚青上次说想吃韭菜盒子,一会儿和饺子一起包,韭菜买了不少,够吃了。”
“奶奶,刘婶子,我们来帮您切菜。”
龙凤胎顾景珩和顾景瑶走进厨房,十八岁的顾景珩已经比顾母高了一个头不止。
他洗手后拿起菜刀,动作有模有样。
顾景瑶则站在旁边,帮着把切好的菜分类装进盘子里。
顾母看着两个孩子,脸上满是欣慰:“珩珩刀工越来越好了,比你爸强多了。瑶瑶也乖,帮着摆盘子,真是奶奶的好帮手。”
顾景瑶笑着抬头:“奶奶,我还会包饺子呢,一会儿我教弟弟妹妹们包。”
客厅里,顾明泽和林晚青贴完福字,又开始挂灯笼。
门口的两个红灯笼是林晚青从她的卤味店拿回来的。
红色的灯笼罩上印着“招财进宝”的字样,挂在门框两侧,一下子就有了过年的氛围。
这时,顾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串鞭炮。
“明泽,一会儿放鞭炮,咱们先把鞭炮挂在门口的树上。”
顾明泽接过鞭炮,挂在门口的槐树上:“等会儿吃了早饭再放,现在还早,别吵着邻居。”
他看了看表,才七点多,邻居们有些人估计还没起。
顾母从厨房探出头:“早饭快好了,煮了饺子和汤圆,大家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一家人闻言,纷纷去洗手。
顾景睿和林景轩跑得最快,两人跑到厨房,快速把手洗干净。
顾景瑶跟在后面,帮他们把水龙头打开,又拿了香皂递给他们:“慢慢洗,别把衣服弄湿了。”
早饭很丰盛,除了饺子和汤圆,还有顾母腌的咸菜、煮的鸡蛋,以及林晚青从零食店带回来的饼干和糖果。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说说笑笑地吃着早饭。
顾父心情好,话也多了起来,说起了老家的趣事,顾母时不时补充几句。
林晚青则给两个小儿子夹饺子,顾明泽又帮林晚青夹,气氛温馨又热闹。
吃完早饭,顾明泽拿着鞭炮走到门口,两个小的跟在后面,兴奋地看着他。
顾明泽点燃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红色的鞭炮纸屑落在地上,像铺了一层红地毯。
顾景睿和林景轩捂住耳朵,探出头来看,脸上满是好奇和兴奋。
林晚青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微微上扬。
如今日子越过越好,有自己的事业,有体贴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还有通情达理的公婆,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顾明泽放完鞭炮,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在想什么呢?”
林晚青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就是觉得现在的日子真好。”
顾明泽握紧她的手,眼神温柔:“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厨房里,刘英和顾母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
顾景珩和顾景瑶在帮忙切菜。
顾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戏曲节目,时不时跟着哼两句。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每个人的身上,温暖而明亮。
快到中午时分,顾母开始准备午饭。
因为年夜饭一般都吃得比较早,所以午饭就准备得比较简单——肉酱面。
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照进厨房,铝制蒸锅冒着白汽。
顾母正用筷子翻搅着锅里的肉酱,油花裹着肉末的香气漫出来,勾得客厅里的顾景睿直往厨房门口探头。
“奶奶,面好了没?”
他扒着门框,圆眼睛盯着灶台,口水都快流到衣襟上。
顾母被逗得笑出声,用围裙擦了擦手:“快了快了,再等两分钟,让你爸把面捞出来。”
说着朝客厅喊了一声:“明泽,把锅里的面条捞出来,分碗装着!”
顾明泽刚帮林晚青把窗花贴好,闻言立刻走进厨房。
铝锅在煤气灶上沸腾,白花花的面条在水里翻滚。
他拿起长柄笊篱,将面条捞进粗瓷碗里,每个碗里都码得满满当当。
顾母随后端来肉酱,往每个碗里浇了两大勺,肉末混着酱色的汤汁裹住面条,撒上一把切碎的葱花,瞬间香气扑鼻。
“开饭喽!”
林晚青端着碗筷走出厨房,放在餐桌中央。
顾父坐在主位,其他人也都已经坐好,顾景睿和林景轩更是手脚麻利地爬上椅子,拿起筷子就想往碗里戳。
“慢点儿,小心烫。”
林晚青笑着按住小儿子的手,帮他吹了吹面条。
一家人围着餐桌,吸溜吸溜地吃着肉酱面,肉酱里的肉末炖得软烂,酱汁咸香入味,连平时不爱吃面食的林景安都多吃了半碗。
“还是娘做的肉酱香,比外面饭馆里的还好吃。”
顾明泽放下碗筷,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