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
太佑谦大步走到周盛面前,故意摆出盛气凌人的姿态:“看什么看?”
周盛低下头,“没有。”
太佑谦觉得嘴里有些发苦,强撑起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好看吗?我全身上下可就整了这里”,他故意撩起衣摆,露出精瘦的腰线。
周盛的目光扫了过去,愣了两秒,意识他是在说整容,“腰......怎么整容?”
“我全身上下就只有这里整了,穿紧身的衣服更好看”,太佑谦眼神闪烁了一下,放下衣摆,语气轻佻,“以前那些品牌方想让我露腰都得加钱。现在钱不管用,你既然看了,就给几颗子弹吧?”
周盛眉头紧锁,显然不适应他这样的说话方式,“我没有子弹。”
太佑谦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伸出两根手指对准周盛的眼睛,“再看戳瞎你!”
周盛:“......”,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倒是没变。
不远处,白小北正等着九队队员检查完一起去住所。他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眉头越皱越紧,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有钱都乖的有些反常。
“他们是不是闹矛盾了?”,他小声嘀咕。
余扬凑过来,顺着他的视线张望:“没看出来”,突然,他捂住肚子,“小北同志,我有点内急,给张纸吧?”
白小北八卦的心思瞬间熄灭。他心如死灰地从怀里掏出一本珍藏的漫画,撕下一页,用两根手指夹着递给余扬,还不忘叮嘱,“省着点用。”
余扬接过来,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他其实并不急,只是在执行一个秘密计划——每天问白小北要几张漫画纸存起来,等对方的漫画被要光时,在对方伤心欲绝的时刻,再一次性还回去。他想象着白小北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美滋滋的。
春城社区选址在一个工业区,原先是座大型工厂。三十多栋员工宿舍和宽敞的车间,足够容纳大量幸存者。士兵们只留了一部分驻守,其余人都驻扎在更靠近市区的地方,方便救援。
左行已经向上级汇报了他们的情况。作为特殊人员,他们被安排在一间改造过的办公室,四张铁架子高低床整齐排列,比普通幸存者的住宿条件好了不少。
太佑谦走到靠窗的床位,坐了下来。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视着周围,余光像是不经意般瞥见了不远处的周盛。
周盛站在那里,动作利落地整理着自己的装备,尽管他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卫衣,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帅气形象,反而让人对宽松衣物下的身体产生好奇。
还说什么美人计,他在说别人之前怎么不看看自己啊!
太佑谦的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周盛身上,他看着周盛专注的样子,心中竟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然后,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就在这时,他到了白小北的声音:“喂,你跟周副队……”
“闭嘴!”太佑谦懒洋洋地打断了白小北的话,“再多问一句,今晚你就和金发财睡。”
白小北想起了金发财那恐怖的睡觉动作和如雷贯耳的鼾声,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赶紧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再乱说话了。
然而,尽管白小北闭上了嘴巴,他的眼睛里却依然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太佑谦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他希望这样可以让自己不再去想周盛,也不再去想刚才白小北的话。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那句话却始终在他的耳边回荡——“在我这里,美人计没有作用。”
“混蛋……”,太佑谦在被子里咬牙切齿地骂道。他不知道自己是在骂周盛,还是在骂那个因为一句话就乱了心神的自己。
稍作休息后,左行终于来了。
“条件有些简陋,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金发财像见到老朋友一样,热情地拍了拍左行的肩膀,笑着说:“左队长,您太客气啦!说实话,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住过这么好的地方了!有床就已经很好了。”
左行听后,也笑着回应道:“那就好,这样我也放心了。对了,我带你们去食堂吧,路上顺便给你们讲讲社区的情况。”
说罢,他转身带着余扬等人走出房间。
白小北发现这次跟着来的是马有金和刘闯,两个人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而那个总是跟在左行身后的藏山茶却不见了踪影。他心里暗自琢磨,估计藏山茶是被关起来了。毕竟以他那黏人的性格,如果让他一起来,估计全程都会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周盛屁股后面,这样不仅会让左行觉得尴尬,也有损他们整个队伍的颜面。
他走到床边,拍了拍已经睡着的太佑谦,“有钱,我们要去吃饭了。”
太佑谦皱着眉,眼睛闭得紧紧的,“不去,我手臂酸的要死,我要睡觉。”
白小北想起他今天扛着的那把很重的消防斧,“那好吧,你睡吧,我给你带吃的回来。”
左行边走边介绍道:“春城一共设置了七个社区,我们这里是最大的一个,目前已经收容了三万多幸存者。社区里的各方面设施都还不错,附近有农田,也设置了养殖区,所以食物方面虽然有些紧缺,但也能保证大家一天一顿饭。”
沿途的绿化带已被全部铲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整的农地。左行说,由于社区内的环境条件并不适合种植稻米,所以他们只能到外面去种植,每周由守卫士兵带领幸存者去照看两到三次,目前,社区内主要种植的是土豆和玉米,这两种作物是最重要的粮食来源。
左行接着说道:“我们的人手严重不足,一些有技术的幸存者能够为社区做出很大的贡献,而其他一些人则被分配到后勤等部门”,末日前的不管你有多高的社会地位,到这里全部被打乱,有用的委以重任,没用的只能付出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