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刃劈开天魔阵的刹那,孟小凡胸口的浩然剑心突然剧烈发烫,像是有团火焰在血脉里奔涌。他握着青云剑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在体内冲撞 —— 李乘风消散的金光、城头弟子的嘶吼、城下凡人的呐喊,还有母亲临终前 “守好身边人” 的嘱托,所有与 “护苍生” 相关的信念,此刻都汇聚在剑心里,凝成了突破的契机。
“还想撑?” 天魔大帝见光刃未破主力,眼中闪过狠厉,抬手召来四名化神初期的天魔将领,“给本座上!斩了孟小凡,赏魔核一颗!”
四名将领如黑影般扑来,魔刃带着蚀魂魔气,分别袭向孟小凡的四肢。萧绝想冲过来支援,却被天魔大军缠住;秦亦柔刚被苏清雪稳住伤势,只能在城头焦急呼喊:“孟小凡!小心!”
孟小凡却没躲闪。他看着逼近的魔刃,看着镇魂塔废墟上那杆立着的长枪,突然想起李乘风最后那句 “守住中州”—— 是啊,他不能躲,也躲不起。西城的弟子还在死战,疗伤点的百姓还在期盼,李乘风用命铺的路,他必须走下去。
“护苍生者,何惧魔邪!”
孟小凡猛地闭眼,将所有心神沉入剑心。浩然气不再受控制地溢出,而是顺着他的意念,在周身形成一道淡金色的气旋。天地间突然响起轻微的嗡鸣,原本被魔气遮蔽的天空,竟裂开一道缝隙,一缕缕纯净的正道气息从缝隙中落下,如溪流般汇入他的气旋。
“那是什么?” 天魔将领们愣住了,魔刃停在半空,竟不敢再往前。他们能感受到,那股正道气息里带着碾压性的威压,让他们的魔气都在颤抖。
天魔大帝也变了脸色:“不好!他在突破!快阻止他!”
可已经晚了。孟小凡周身的气旋突然暴涨,淡金色的光芒彻底笼罩了他,青云剑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剑身上的 “护民” 印记竟脱离剑身,悬浮在他头顶,化作一个巨大的金色篆字。
“法天境…… 他竟突破到了法天境!” 苏清雪站在城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振奋。法天境是无数修士毕生追求的境界,不仅灵力暴涨,更能 “言出法随”,以自身信念引动天地之力 —— 这是对抗天魔大帝的唯一希望!
孟小凡缓缓睁开眼,眼中已没有了之前的悲痛,只剩下澄澈的坚定。他的目光扫过四名天魔将领,扫过城下的九万天魔,最后落在天魔大帝身上,声音不大,却带着天地正道的威压,传遍整个战场:
“天魔退散!”
话音落,天地间的正道气息突然爆发,如潮水般朝着天魔大军涌去。四名将领手中的魔刃瞬间崩碎,魔气在正道气息中滋滋作响,他们惨叫着后退,身体竟开始一点点透明;城下的天魔更是乱作一团,有的转身想逃,有的跪倒在地,魔气从他们体内疯狂逸散,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不!这不可能!” 天魔大帝怒吼着,掌心凝聚出更浓的魔气,想挡住正道气息,却发现自己的魔气竟在快速消融。法天境的言出法随,不是靠灵力压制,而是靠 “护苍生” 的信念引动天地之力,恰好克制天魔的邪祟之气 —— 这是他最忌惮,却也最无法抗衡的力量。
孟小凡缓缓落在城头,青云剑在他手中轻轻颤动,像是在为突破欢呼。他看着溃退的天魔,看着身边目瞪口呆的战友,心中明白,这突破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李乘风的牺牲、是所有人的坚守,共同为他铺就了这条路。
“孟盟主!你突破了!” 萧绝挣脱天魔的纠缠,冲到城头,脸上满是狂喜,“我们有救了!中州有救了!”
秦亦柔也快步走来,眼中带着泪光与欣慰。她看着孟小凡周身的金色光芒,看着他不再紧绷的脸庞,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 那个总把 “护苍生” 挂在嘴边的人,终于拥有了守护一切的力量。
苏清雪扶着陈景,走到孟小凡身边,仁心灵光与他的浩然气轻轻交织:“法天境的言出法随,能暂时压制天魔,却不能彻底铲除。天魔大帝的魔核还在,只要他不死,天魔就还会再来。”
孟小凡点头,目光重新变得凝重。他能感受到,突破后体内不仅有了言出法随的力量,还有一股更奇特的感悟 —— 他能将 “护苍生” 的信念凝聚成一个领域,在领域内,正道之力会倍增,邪祟之力会大减。这正是下一章预告中 “侠道领域” 的雏形。
“我知道。” 孟小凡抬手,浩然气在他掌心凝聚成一个小小的金色领域,里面隐约能看到镇魔城的虚影,“天魔大帝的魔核在眉心,护罩需净化之力破除。现在,我们有了能与他抗衡的力量,该轮到我们反击了!”
他转身,对着城头所有盟众和城下的凡人,高声喊道:“李主事用命护了我们,现在,该我们为他报仇,为中州而战!随我杀向天魔大帝,彻底铲除魔患!”
“杀!铲除魔患!”
盟众们的呐喊声震彻云霄。萧绝提着斩邪剑,率先冲向天魔阵;秦亦柔的魔焰再次暴涨,黑色焰浪中掺了正道气息,比之前更具威力;苏清雪带着疗伤点的弟子,为冲锋的战友加持灵光;柳莹儿的后勤队也举起了柴刀,跟在修士身后,喊着 “护我中州” 的口号。
天魔大帝看着冲锋而来的人群,看着孟小凡周身越来越浓的金色光芒,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惧。他知道,孟小凡突破法天境后,这场决战的天平,已经彻底倒向了镇魔城一方。
孟小凡握着青云剑,走在冲锋队伍的最前。他能感受到体内 “侠道领域” 的力量正在快速凝聚,只要找到时机展开领域,就能彻底压制天魔大帝的力量。他看着前方的天魔阵,看着天魔大帝狰狞的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今日,定要为李乘风报仇,为所有牺牲的人报仇,守住中州,守住天下苍生!
而这场决定中州命运的终极决战,也在孟小凡突破法天境的那一刻,正式拉开了最关键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