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阵中,一道身着玄甲的身影格外扎眼 —— 将领墨牙手中握着一柄染血的魔钩,钩尖还挂着半片破碎的月白道袍,正是当年秦亦柔母亲秦晚的遗物。他骑着一头生有双翼的魔狮,在阵前狂笑:“秦晚那女人,当年还想护着魔心殿弟子?最后还不是被我亲手喂了魔宠!她女儿呢?出来受死!”
这话像一把淬毒的刀,狠狠扎进秦亦柔的心里。她站在城头,魔焰在掌心疯狂跳动,黑色焰浪几乎要冲破她的控制 —— 当年从魔心殿旧部口中得知,母亲最后是被墨牙折磨致死,今日亲眼见到仇人,积压多年的恨意瞬间爆发。
“墨牙!我找你找了十年!” 秦亦柔嘶吼着,玄阴短刃在手中划出一道残影,纵身跃下城头,魔焰在她身后凝成一条黑色火龙,朝着墨牙直冲而去。城头的弟子们见状,纷纷呐喊助威,萧绝挥剑劈开身前的天魔,大喊:“亦柔!小心!”
墨牙见秦亦柔冲来,眼中闪过轻蔑:“小丫头片子也敢来报仇?当年你母亲都打不过我,你又能奈我何?” 他举起魔钩,黑色魔气凝聚成一道弯钩,朝着火龙斩去。
“今日我便用你的血,祭我母亲!” 秦亦柔不退反进,魔焰突然暴涨,火龙瞬间吞噬了魔气弯钩,她翻身落在魔狮背上,短刃直刺墨牙的咽喉。墨牙仓促格挡,魔钩与短刃碰撞,震得他手臂发麻 —— 他没想到,秦亦柔的魔焰竟比传闻中强这么多,还带着一股能灼烧魔气的暖意。
“这是…… 魔儒侠道的力量?” 墨牙眼中闪过惊讶,随即转为暴怒,“你母亲当年都不敢背叛天魔,你竟敢用正道功法玷污魔焰!” 他猛地拍出一掌,魔气直逼秦亦柔心口,却被她周身的魔焰挡住,黑色焰浪反烧到他的掌心,疼得他惨叫一声。
秦亦柔趁机发力,短刃划破墨牙的护心甲,魔焰顺着伤口往里钻,瞬间点燃了他的经脉。墨牙在魔狮背上疯狂挣扎,嘶吼着:“天魔大帝救我!” 可他的声音很快被魔焰的噼啪声淹没,整个人渐渐被烧成一团黑灰,连魔钩都被魔焰熔成了铁水。
“母亲…… 我为你报仇了……” 秦亦柔站在魔狮背上,看着仇人化为飞灰,眼中的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说的疲惫。可她还没来得及喘息,一股恐怖的威压突然从天而降 —— 天魔大帝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身后,掌心凝聚着漆黑的魔气,带着化神后期的全力一击,直拍她的后心。
“亦柔!小心!” 孟小凡的声音从城头传来。他刚在西城挡住魔骨炮的攻击,转头就看到天魔大帝突袭秦亦柔,心脏瞬间揪紧。他顾不得身边的天魔,提着青云剑纵身跃起,浩然气在周身爆发,如一道金色流星,朝着秦亦柔飞去。
“砰!” 天魔大帝的掌风狠狠拍在秦亦柔背上。她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往前飞去。就在这时,孟小凡及时赶到,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浩然气形成一道光罩,挡住了余波的冲击。
两人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才稳稳落在城头。孟小凡抱着秦亦柔,只觉得她的身体很轻,后背的衣服已被鲜血浸透,黑色魔气正顺着伤口往里钻。他连忙用浩然气护住她的经脉,声音带着急切:“亦柔!你怎么样?别吓我!”
秦亦柔靠在孟小凡怀里,胸口剧烈起伏,她抬起头,看着他满是担忧的眼神,嘴角竟微微上扬:“我…… 我没事…… 报仇了…… 终于报仇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释然,也带着一丝虚弱。
孟小凡看着她苍白的脸,看着她嘴角的血迹,心中又疼又怒。他抬手,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渍,浩然气顺着指尖传入她的体内,一点点压制魔气:“以后不许这么冲动了!要报仇,我们一起去,不许你一个人冒险!”
秦亦柔的心跳突然加快,她看着孟小凡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满是对她的在意,没有丝毫对 “魔心殿出身” 的嫌弃。这些年,她独自背负着母亲的仇,独自面对别人的歧视,从未有人像孟小凡这样,愿意为她舍身冒险,愿意这样坚定地护着她。
“孟小凡……” 秦亦柔轻声唤他的名字,眼中泛起了泪光,却不再是之前的痛苦,而是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依赖。
孟小凡的心也跟着一颤,他握着秦亦柔的手,坚定地说:“我在!有我在,没人能再伤害你!”
就在两人对视的瞬间,天魔大帝的怒吼声再次响起:“两个蝼蚁也敢在本座面前儿女情长!今日便让你们一起死!” 他抬手凝聚出一枚巨大的魔球,比之前的魔骨炮更具威力,朝着城头的孟小凡和秦亦柔砸来。
“孟盟主!快躲开!” 李乘风的声音传来。他提着长枪,从西城赶来,看到天魔大帝的攻击,脸色骤变。他抬头望向城头东侧的镇魂塔 —— 那是镇魔城的防御核心,里面封存着能净化魔气的镇魂石,若引爆镇魂塔,虽能重创天魔,却也会牺牲自己。
李乘风深吸一口气,握紧了长枪,朝着镇魂塔跑去:“孟盟主!护住亦柔姑娘!我来挡这一击!”
孟小凡抱着秦亦柔,看着李乘风冲向镇魂塔的背影,又看着越来越近的魔球,心中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他咬紧牙关,用浩然气将秦亦柔护得更紧,对身边的弟子喊道:“快带亦柔去疗伤点!苏清雪!准备净化魔气!”
秦亦柔靠在孟小凡怀里,看着李乘风的身影,眼中满是担忧:“孟小凡…… 李主事他……”
“他会没事的!” 孟小凡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将她交给赶来的弟子,“你先去疗伤,我去帮他!”
他提着青云剑,转身朝着天魔大帝冲去。浩然气在他周身爆发,比之前更璀璨,却依旧难以抵挡天魔大帝的全力一击。李乘风已跑到镇魂塔下,他回头望了一眼孟小凡,眼中满是坚定,然后抬手,将长枪插进了镇魂塔的阵眼 ——
“孟盟主!守住中州!” 李乘风的声音响彻战场,镇魂塔突然爆发出璀璨的白光,朝着天魔大帝的魔球冲去。
孟小凡看着这一幕,眼眶瞬间红了。他握紧青云剑,浩然气如火山般爆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李乘风白白牺牲,一定要守住镇魔城,守住中州!
秦亦柔被弟子扶着,回头望向镇魂塔的方向,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一场更大的牺牲,即将到来。而她和孟小凡之间刚刚升温的情感,也将在这场惨烈的决战中,接受更严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