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黑石城的客栈外就飘着淡淡的炊香。王队长和伙计们早已收拾好行装,马车上的灵草被重新捆扎整齐,刘掌柜正拿着账本,反复核对要运往洛阳坊的货物清单,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离别的不舍 —— 这段从东临域到黑风关的旅程,因孟小凡的同行少了凶险,多了几分安心。
孟小凡背着青云剑,赤焰猴蹲在他肩头,正低头给小猴子梳理沾了晨露的毛发。秦亦柔站在他身边,红衣被风吹得轻轻扬起,手里把玩着一枚从路边摘来的野果,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孟小凡,嘴角藏着一丝促狭的笑。
“孟道友,这是我们商队自己烘的肉干,你带着路上吃,比外面买的实在。” 王队长捧着一个油纸包走过来,里面的肉干香气扑鼻,“到了洛阳坊,要是需要找住处或者打听消息,就去‘万通分号’,报我的名字,他们会帮你。”
“还有这个。” 刘掌柜也递来一枚刻着 “万通” 二字的木牌,“拿着这个,在中州的万通商栈都能免费落脚,遇到麻烦也能找分号的人帮忙 —— 咱们也算共过患难,这点忙还是能帮的。”
孟小凡接过油纸包和木牌,心中泛起一阵暖意。这段旅程虽短,却让他感受到了平凡人的善意,也让他更坚定了 “护众生” 的侠道初心。他躬身行礼:“多谢王队长,多谢刘掌柜。此去洛阳,若有机会,定会去万通分号拜访。”
“哎,谢什么!” 王队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要谢也是我们谢你,若不是你,我们商队早就折在断云岭或黑风关了。你在中州要是遇到血煞余孽或者魔道修士,可千万要小心,不行就……”
“放心吧王大叔!” 秦亦柔突然蹦到两人中间,一把抢过孟小凡手里的油纸包,打开捏了一块肉干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有我跟着他呢!我可是魔心殿的‘高手’,就算遇到天衍宗的人,也能帮他打跑!”
她这话一出,王队长和刘掌柜都愣了 —— 他们虽不知道秦亦柔的具体身份,却也看出她不简单,此刻听她直白说自己是 “魔心殿的”,难免有些担忧。
孟小凡无奈地瞪了秦亦柔一眼,伸手想把油纸包拿回来:“别胡说,也别抢别人的东西。”
“什么叫抢?” 秦亦柔把油纸包抱在怀里,像护着宝贝似的,踮起脚凑到孟小凡耳边,声音压低却故意让周围人听见,“你都是我的‘盟友’了,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还是我的东西 —— 这可是盟友的规矩!”
她说完,还对着孟小凡做了个鬼脸,眼底的狡黠藏都藏不住。赤焰猴见状,从孟小凡肩头探出头,对着她怀里的油纸包龇牙,像是在抗议 “那是王大叔给孟小凡的”,却被秦亦柔伸手挠了挠下巴,瞬间没了脾气,只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你看,连小猴子都认可我了!” 秦亦柔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转头对王队长和刘掌柜笑道,“你们放心,我虽然是魔心殿的,但我只欺负坏人,不欺负好人 —— 尤其是孟小凡这种‘傻白甜’的侠道修士,我还得好好保护他呢!”
“傻白甜?” 孟小凡挑眉,刚要反驳,却见秦亦柔已经拉着他的手腕,朝着城外走去,边走边喊:“王大叔、刘掌柜,我们走啦!等我帮孟小凡找到侠道根源,再跟你们喝酒!”
王队长和刘掌柜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相视一笑 —— 这红衣姑娘虽看着古灵精怪,却眼神澄澈,想来不会真的害孟小凡。他们挥了挥手,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城门口,才带着商队,朝着洛阳坊的方向出发。
出了黑石城,眼前的景象瞬间开阔起来。中州的旷野比东临域更辽阔,远处的青山连绵起伏,山间萦绕着淡淡的灵气云雾,路边的野花比东临域的更鲜艳,连空气都带着清甜的气息。秦亦柔拉着孟小凡的手腕,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一会儿指着远处的飞鸟惊呼,一会儿蹲下来摘路边的野花,把摘来的小雏菊别在孟小凡的发间,笑得眉眼弯弯:“你看,这样才像个‘修士’嘛,别总绷着一张脸,跟谁欠你灵石似的。”
孟小凡无奈地把发间的雏菊摘下来,却没扔掉,而是别在了赤焰猴的耳朵上。小猴子晃了晃脑袋,雏菊在它毛茸茸的耳朵上显得格外可爱,惹得秦亦柔笑得直不起腰。
“你就不能正经点?” 孟小凡停下脚步,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秦亦柔,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却没有真的生气。
秦亦柔渐渐收住笑,走到他面前,眼神突然变得认真,却依旧带着几分俏皮:“我正经的时候可吓人了,你确定要我正经?” 她顿了顿,不等孟小凡回答,便自顾自地说,“其实我跟你走,不止是为了找东西 —— 我在魔心殿待腻了,早就想出来看看,中州这么大,好玩的地方肯定多,你找你的侠道根源,我陪你走走,顺便看看风景,多好。”
她的直白让孟小凡有些意外,却也松了口气 —— 她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不像那些藏着算计的修士,这份 “敢说敢做”,倒让他觉得真实。
“前面就是洛阳的方向了。” 秦亦柔指着远处的天际线,那里隐约能看到一道宏伟的轮廓,云雾缭绕间,似乎能看到高耸的城墙和塔楼,“那就是中州的神都洛阳,大夏皇朝的都城,也是天衍宗和稷下学宫的所在地 —— 咱们的‘好玩的’,可都在那儿呢!”
孟小凡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洛阳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庄严,像一头沉睡的巨兽,等待着唤醒它的人。他握紧手中的青云剑,丹田处的浩然气缓缓流转 —— 那里有他要找的侠道根源,有秦亦柔要找的东西,也有未知的挑战:天衍宗的傲慢、魔心殿的暗流、皇朝的规矩,还有无数需要被守护的凡人。
“走吧。” 孟小凡率先迈步,朝着洛阳的方向走去,赤焰猴在他肩头晃了晃耳朵上的雏菊,发出清脆的鸣叫。
秦亦柔快步跟上,与他并肩而行,红衣在晨光中格外耀眼:“喂,孟小凡,要是到了洛阳,天衍宗的人欺负你,我帮你打他们!不过你可得记得欠我一个人情,以后要帮我找东西哦!”
“好。” 孟小凡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 他不知道这段中州之旅会遇到什么,但有秦亦柔这个古灵精怪的 “盟友” 同行,或许不会像他想象的那么枯燥。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朝着洛阳的方向走去,脚下的路延伸向远方,与天边的云霞连在一起。赤焰猴蹲在孟小凡肩头,时不时对着路边的小动物龇牙,秦亦柔则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听说的中州趣事,笑声在旷野中回荡。
踏入中州境,侠道的征程才真正开始。前方有挑战,有未知,有欢笑,也有羁绊,但孟小凡知道,只要守住本心,握紧手中的剑,无论遇到什么,他都能走下去 —— 因为他是孟小凡,是要让侠道照亮这片土地的人。
远处的洛阳轮廓越来越清晰,新的故事,正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