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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刃刺入霓裳玉板的瞬间,紫黑邪光轰然炸裂。

张野狐枯爪抓住我手腕嘶喊:“骊山尸阵...龙在尸上舞...”

杜甫眼中映出电吉他幻影,惨叫穿透雨幕:“后世音律也剐人心?!”

琉璃右臂在魔音中寸寸冰裂,三星堆纹路如活物钻出皮肤。

鬼琵琶的弯刀劈开血雨时,系统红光吞噬了视野——

【宿命修正程序激活,物理法则侵蚀风险85%】

玉板在链刃下发出濒死的尖叫。不是声音,是骨头缝里炸开的剧痛,三星堆烙印在我肩胛骨深处熔成了沸腾的金汁。锯齿刃尖刚钉进那片焦黑温润的玉,视野就被紫黑色的强光彻底吞没。气浪像一堵实心的铁墙,裹着令人牙酸的玉器碎裂声,狠狠砸在胸口。

我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碎了身后半堵夯土墙。尘土、碎石、腐木劈头盖脸砸落。喉咙腥甜,一口血呛在鼻腔,火辣辣地疼。视网膜上残留着爆炸的残影,扭曲蠕动,像无数只惨绿鬼眼在黑暗中开合。

“呃…崴兄!”

杜甫嘶哑的喊叫穿透耳鸣,模模糊糊。我甩开压在身上的碎木,链刃在地上一撑,硬生生弹起。右臂!那截琉璃化的手臂,从手肘到指尖,传来密集尖锐的“咔咔”声,如同冰层在内部急速炸裂。灰白色的皮肤下,三星堆神树的纹路不再是静止的烙印,它们活了!金色的枝桠疯狂扭动、蔓延,撑得琉璃皮肤凸起一道道狰狞的棱,每一次搏动都撕扯着神经,要把整条胳膊从骨头上剥下来。

烟尘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形成一个个急速旋转的紫黑色旋涡。空气粘稠得如同胶冻,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沙子。鬼琵琶死士残破的肢体在涡流边缘被轻易扯碎、抛飞,鲜血泼洒在扭曲的墙壁上,那些残存的飞天彩绘吸饱了血,妖异地扭动着腰肢,嘴角似乎咧开无声的狂笑。

石柱下,张野狐蜷缩在铁链的残骸里。爆炸的气浪撕开了他本就褴褛的衣袍,露出嶙峋的肋骨和枯柴般的四肢。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珠死死盯住我,里面那点微弱的人性早已被无边的恐惧碾碎,只剩下非人的、野兽般的疯狂。他猛地张开嘴,没有声音,一股紫黑色的气流却从喉咙深处喷涌而出,直扑我手中仍在嗡鸣震颤的链刃!

那气流接触到链刃锯齿的瞬间——

嗡——嘎!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尖锐、更混乱的魔音,不再是无形利刃,而是直接化作了实体!肉眼可见的紫黑色音波如同扭曲的巨蟒,缠绕着链刃向上猛蹿!链刃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锯齿刃口竟被那音波腐蚀得冒出缕缕青烟!

“呃啊——!”

剧痛从紧握链刃的左手炸开,瞬间蔓延半边身体。这痛楚并非皮肉之苦,而是灵魂被无数冰冷齿轮绞磨的绝望。眼前幻象轰然塌陷,又急速重构:不再是华清宫废墟,而是……尸山!无数肿胀发黑的尸体堆叠成山,缓慢蠕动着,每一张腐烂的脸上都睁着空洞的眼眶,嘴唇无声开合。尸山顶端,一具穿着残破霓裳羽衣的骷髅,正抱着那把血肉模糊的玉石琵琶,指骨刮擦着仅存的琴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那声音,竟与现实中张野喉管里挤出的嗬嗬声诡异地重叠!

“毁…了它…”一个嘶哑破碎的声音刺破魔音的屏障,像生锈的针扎进耳膜。

是张野狐!他枯瘦如鬼爪的手,竟死死抓住了我的脚踝!力道大得惊人,指骨几乎要嵌进皮靴的皮革里。他仰着头,浑浊的眼珠死死锁定我,紫黑色的气流还在从他口鼻中不断喷出,缠绕链刃。他的嘴唇剧烈哆嗦着,用尽最后力气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骊…山…华清宫…”他喉咙里发出风箱漏气般的嗬嗬声,眼珠因极度的恐惧几乎凸出眼眶,“…龙!在尸上…舞!龙…在尸上…舞——!!!”

最后一句是凄厉到极致的嚎叫!伴随着这嚎叫,缠绕链刃的紫黑音波猛地暴涨!空中悬浮的碎石瞬间被震成齑粉!我闷哼一声,左手虎口崩裂,鲜血涌出,链刃几乎脱手!三星堆烙印在右肩胛骨深处猛烈跳动,金光与紫黑气流激烈对冲,拉扯着我的神经,几乎要将意识撕成两半!

“崴兄!曲中有魂!强毁恐…!”

杜甫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猛地刺入这片混乱。我眼角余光瞥去。他正奋力向我冲来,脸色惨白如纸,脖颈间的墨色毒纹因剧烈情绪波动而疯狂搏动,那点暗金烙印灼亮得如同烧红的铁钉。他眼中没有鬼琵琶,没有音波巨蟒,只有我手中那块仍在爆发邪光的玉板残片!他的眼神,是看透某种本质的惊怖!

可他的示警还是迟了半分。

就在他话音未落的刹那——

嗡!!!

玉板残片在张野狐的嚎叫与音波的冲击下,猛地爆发出太阳般刺目的邪光!光芒不再是紫黑,而是转化为一种纯粹的、吞噬一切光线的惨白!光芒的中心,玉板表面的裂纹如同活物般急速蔓延,瞬间布满了整个残片!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到极致的意志,顺着链刃,顺着我抓住玉板的左手,狠狠撞入我的脑海!

不是声音,不是图像,是纯粹的信息洪流,带着尸骸的恶臭和金属的锈蚀味,瞬间冲垮了意识的堤坝!

骊山!华清宫!温泉氤氲的水汽下,掩埋着巨大无比的尸骸!非人非兽,巨大的骨架如同山脉般延伸,惨白的骨殖上,覆盖着暗沉如凝固血液的鳞甲!无数扭曲的人形被当作铆钉,活生生地嵌进骨缝之中!而在那巨大尸骸的头骨位置,盘踞着一团蠕动不休、由亿万惨绿鬼眼组成的“龙”形阴影!鬼眼开合,流淌出粘稠的黑色脓液!尸骸的胸腔深处,一团微弱却执拗的紫光(玉板同源!)正在有节奏地搏动,每一次搏动,都牵引着盘踞颅骨的“鬼眼龙”发出无声的尖啸,那尖啸化为无形的波纹,扩散向整个关中大地……

“呃啊——!”这恐怖至极的景象直接烙印在灵魂深处,我头痛欲裂,眼前发黑,几乎握不住链刃。系统警告的尖啸被这信息洪流瞬间淹没!

“老杜!压制它!”

我嘶吼出声,声音在魔音浪潮里微弱得如同蚊蚋。但杜甫听见了。他猛地顿住脚步,不再试图冲向我,而是双手在胸前狠狠一合!脖颈间搏动的墨色毒纹骤然收缩,那点暗金烙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甚至压过了玉板的惨白邪光!

“昔有佳人公孙氏——”杜甫的声音,不再是吟诵,而是咆哮!每一个字都像从滚烫的熔炉里砸出的铁块,带着他毕生对艺术之美、对生命尊严最炽热的信仰,轰然炸响!

“一舞剑器动四方!”

诗魄辉光!不再是无形无质的精神力量,而是凝聚成了肉眼可见的、炽烈的金色洪流!那是观公孙大娘舞剑时感受到的磅礴生命力,是天地为之低昂的壮阔气象!洪流如同咆哮的金色巨龙,带着撕裂混沌的决绝,狠狠撞向玉板残片喷涌出的惨白邪光和缠绕其上的紫黑音波!

轰——!!!

三股力量(诗魄金辉、玉板邪光、魔音紫流)在狭小的空间内轰然对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只有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死寂。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紧接着——

哗啦!

以碰撞点为中心,整个琵琶坊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揉捏!头顶的梁柱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大片的瓦砾、灰尘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两侧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像纸片一样向内或向外猛烈鼓胀、扭曲,然后轰然崩塌!砖石、木料在无声的毁灭中化为齑粉,又被无形的力场搅动着,形成一片混沌的死亡旋涡!

鬼琵琶死士的残肢断臂在这旋涡中瞬间被扯碎、湮灭。我死死抓住插入地面的链刃,身体被狂暴的冲击波扯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琉璃化的右臂痛得彻底麻木,只有三星堆纹路在皮下疯狂搏动,带来一波波撕裂般的胀痛。左手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顺着链刃的锁链蜿蜒流下。

混乱的光影风暴中,我看到了杜甫。

他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身体挺得笔直,如同一柄刺向苍穹的孤剑。炽烈的诗魄金辉包裹着他,与惨白、紫黑的邪光激烈交锋,相互湮灭。但就在这金辉最盛之时,他身体猛地一僵!

不是被冲击波击中,而是来自内部的、更深邃的崩裂。

他合十的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脖颈间的墨色毒纹不再搏动,而是瞬间凝固、扩散,如同冰冷的墨汁浸透宣纸,迅速爬满了他半边脸颊。那点灼亮的暗金烙印,如同风中残烛般急剧黯淡下去。

他高昂的头颅,一点、一点地垂下。合十的双手无力地松开,垂落在身体两侧。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头。

那双曾经盛满忧国忧民、悲悯苍生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洞。瞳孔失焦、放大,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映不出任何火光,也映不出我的身影。只有一片虚无的、令人心悸的灰白。

然后,一种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极致恐惧和认知崩塌的扭曲表情,在他脸上蔓延开来。他的嘴巴缓缓张开,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他的目光,没有聚焦在惨烈对撞的能量核心,没有聚焦在崩塌毁灭的四周,甚至没有聚焦在近在咫尺的我身上。

他死死地、死死地盯着——我身后那片被能量风暴搅得一片混沌的、空无一物的虚空!

“那…那是何物?!”他的声音变了调,尖利、嘶哑,像锈蚀的刀片刮过骨头,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非人的惊骇和巨大的茫然,“铁骨森森…弦…弦如刀丛…!”他猛地抬起手,枯瘦的手指颤抖着,笔直地指向那片虚无,“音律…音律…后世音律…亦如此…剐剐…剐剐人心?!!!”

剐剐剐人心!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嚎叫出来的,带着泣血的绝望和信仰崩塌的剧痛!

就在他嘶吼的瞬间,那片被他死死盯住的混沌虚空,竟真的扭曲起来!空气中,凭空浮现出扭曲的光影线条——冰冷、坚硬、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细长铁骨!无数紧绷如弓弦的金属丝线,交错纵横,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刀丛!这狰狞的“骨架”上,甚至扭曲地凝结出一个模糊的、覆盖着黑色皮革的琴身轮廓,以及一个同样由扭曲光影构成的、狰狞的人形轮廓,那人形正狂暴地挥动着手臂,做出疯狂拨弦的姿态!整个幻影都笼罩在一层诡异的、不断跳动的惨绿幽光之中!

电吉他!一个来自后世、充满狂躁与反叛的象征符号!一个与大唐霓裳羽衣的仙乐之美截然相反的存在!此刻,在杜甫遭受玉板邪光与自身诗魄双重冲击、精神防御最脆弱的瞬间,被强行灌入了他的认知!这超越时代的扭曲幻影,与他毕生信奉的“艺术之美乃人心救赎”的信念,发生了最惨烈的碰撞!

“剐剐…剐心!!”杜甫的身体剧烈摇晃,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那血不是鲜红,而是近乎墨色!血雾喷溅在他灰败的脸上,更显凄厉。他眼中的空洞被更深邃的恐惧填满,双手死死抱住头颅,指甲深深抠进头皮,仿佛要把那可怕的幻影从脑子里挖出来!他脖颈间的毒纹彻底失去了活性,变成一片死寂的墨黑。暗金烙印熄灭。

诗魄金辉骤然熄灭!如同被狂风吹灭的烛火!

惨白邪光和紫黑魔音失去了最大的阻碍,瞬间反扑!如同两条恶毒的巨蟒,嘶嘶作响,直噬向精神彻底崩溃的杜甫!

机会!

杜甫那声泣血的“剐剐剐人心”和喷涌的黑血,像一盆冰水浇在我被剧痛灼烧的头顶。他精神防线的彻底崩溃,反而让那惨白邪光和紫黑魔音失去了“锚点”,短暂地显露出了最核心、最脆弱的那一点——玉板残片本身!

就是现在!

所有感官在瞬间被压缩到极致。右臂琉璃化的冰裂剧痛,左手的鲜血淋漓,三星堆烙印的熔金灼烫,视网膜边缘疯狂闪烁的血色噪点…所有痛苦都化为燃料,注入那一点残存的、属于现代特警的决断!

没有犹豫,没有呐喊。身体比思维更快。

左脚猛地蹬踏在身后尚未完全坍塌的半截土墙断面上,砖石碎裂的触感顺着脚底传来,一股反冲的巨力炸开!身体如同被强弓射出的重箭,迎着那噬人的惨白与紫黑,悍然突进!目标,不再是毁灭,而是——干扰!镇压!

链刃在我手中发出一声凶戾到极致的嗡鸣!锁链绷得笔直,不再是柔韧的鞭,而是化作了无坚不摧的攻城槌!霍家拳的刚猛劲力不再凝聚于一点,而是如同狂暴的雷霆,在整条链刃上奔流激荡!

“惊雷锤·震!”

链刃的尖端,不再瞄准玉板残片,而是狠狠砸在它上方寸许的——空气!或者说,是那块玉板与张野狐之间,那根无形的、输送紫黑魔音的能量通道!

咚!!!

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链刃尖端炸开一圈肉眼可见的、近乎透明的冲击波纹!那不是物理的破坏,而是纯粹的能量震荡!三星堆烙印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如同熔化的青铜般顺着链刃奔涌而出,狠狠撞在那条能量通道上!

咔嚓!

仿佛有无形的玻璃在虚空中碎裂!

那条连接张野狐与玉板的紫黑气流,应声而断!

张野狐口中喷出的紫黑气流戛然而止!他那双凸出的、浑浊的眼珠猛地一翻,只剩下眼白,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瘫倒在铁链残骸中,彻底昏死过去。

失去了张野狐这最后的“音源”,空中狂暴旋转的紫黑音波漩涡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如同被戳破的水泡般剧烈波动了一下,随即猛地向内塌缩、消散!

玉板残片上爆发出的惨白邪光失去了魔音的支撑,如同退潮般急剧黯淡下去。那刺目的光芒敛去,露出它布满蛛网般裂纹的本体,温润的玉质中只剩下一点微弱、冰冷的紫意,如同垂死毒蛇的眼睛。

整个琵琶坊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砖石、木屑、灰尘簌簌落下的声音,以及我粗重如风箱的喘息。琉璃化的右臂暂时感受不到痛了,只剩下麻木的冰冷和沉重,三星堆纹路在皮下不甘地搏动着。左手的血滴滴答答落在脚下的瓦砾堆上。

视网膜上,血红刺目的系统警告终于清晰地浮现,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

【关键干预(张野狐存活)→反噬逻辑闭环启动!】

【宿命修正程序激活!】

【物理法则侵蚀风险:85%!】

【警告!警告!高维污染源残留!能量场不稳定!】

代价,来了。

怀内那块一直与霓裳玉板共鸣的系统绑定玉板(我暂且叫它诗魂石),此刻死寂冰冷,如同从万年冰窟中挖出的寒铁,紧贴着我的胸膛,传递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虚无感。而右肩胛骨下的三星堆烙印,那熔金般的灼痛并未退去,反而沉淀下来,变成一种沉甸甸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铅块,死死压在那里。

“老杜!”我扭头,声音嘶哑。

杜甫还站在原地,保持着抱头僵立的姿势。喷溅在脸上的黑血已经凝固,变成一道道狰狞的墨痕。他失焦的瞳孔微微转动了一下,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但眼神依旧空洞、涣散,里面是深不见底的恐惧和茫然。他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如同坏掉风箱般的嗬嗬声,夹杂着破碎的音节:“弦…刀…后世…剐剐…”

完了。我的心猛地沉入谷底。张野狐的命暂时保住了,但老杜…他的精神世界,被刚才那场风暴彻底撕碎了!那扭曲的电吉他幻影,恐怕已经根植在他破碎的认知里。

不能停留!系统的警告如同死神的低语。高维污染源残留?能量场不稳定?鬼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那些消失的鬼琵琶死士背后的人,随时可能再来!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右臂的麻木和沉重,几步冲到石柱下。张野狐的身体轻得吓人,像一捆干柴。我粗暴地将他拎起,甩到背上,用还能活动的左手和牙齿配合,迅速用撕下的衣带将他草草固定住。他的身体冰冷,几乎感觉不到心跳。

“老杜!走!”我低吼,右手(那截冰凉的琉璃棍子)勉强抓住杜甫冰冷僵硬的手腕,猛地一拽。

杜甫被我拽得一个踉跄,身体毫无自主地向前倾倒,空洞的眼神茫然地扫过我,又迅速被虚空中某个不存在的恐怖景象攫取,喉咙里再次挤出惊恐的“嗬嗬”声。

没有时间安抚了!我拽着杜甫,拖着沉重的右臂,背着张野狐这具几乎感觉不到生气的躯体,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向被能量风暴撕裂的后墙破洞。

外面,依旧是倾盆暴雨。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全身,激得我一哆嗦,却也带来一丝清醒。身后,那座摇摇欲坠的琵琶坊残骸,在雨幕中如同一个蹲伏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巨大怪兽。能量场的不稳定感越发清晰,空气似乎都在微微扭曲,雨点落下的轨迹偶尔会诡异地弯折一下。

跌跌撞撞冲进一条狭窄、泥泞不堪的暗巷。两侧是高耸的坊墙,隔绝了天光,只有头顶一线灰暗的天空和瓢泼的雨。脚下的泥浆深及脚踝,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杜甫被我半拖半拽着,脚步踉跄,神志不清,口中只是无意识地重复着:“剐…弦…后世…”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污,却洗不去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茫然。背上的张野狐毫无声息,只有颈侧极其微弱的脉搏,证明他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系统的警告如同附骨之蛆,猩红的字体顽固地烙印在视野边缘:【物理法则侵蚀风险:85%】。右臂的麻木感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可怕的征兆——冰冷沉重的琉璃质感,正缓慢而坚定地向上臂蔓延!皮肤下三星堆的金色纹路像活过来的藤蔓,随着这种蔓延而不断向上延伸、分叉,每一次细微的搏动,都带来针刺般的胀痛和一种……不属于血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生长感”。仿佛这琉璃不是覆盖物,而是正在取代、吞噬我的血肉之躯!

肩胛骨下的烙印沉重如铅,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它,带来深沉的钝痛。怀内那块诗魂石,依旧冰冷死寂,紧贴着胸口,如同一个沉默的墓碑。不,它更像一个坐标。一个指向骊山,指向华清宫,指向那盘踞在如山尸骸颅骨上的亿万鬼眼组成的“龙”影的——死亡坐标!

张野狐昏迷前那声泣血的嘶嚎再次在耳边炸响:“龙在尸上舞——!!!”

冰冷的雨水顺着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我抬起头,透过密集的雨线,望向长安城西南的方向。重重雨幕之后,骊山庞大的轮廓在昏暗的天光下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巨兽。那片山峦之下,华清宫的废墟深处,此刻是否正有无数惨绿色的鬼眼在暴雨中睁开?等待着吞噬下一个祭品?

背上,张野狐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断绝。身旁,杜甫眼神涣散,口中呓语着来自未来的魔音。右臂,琉璃的冰冷和纹路的灼痛如同附骨之蛆,蚕食着血肉,也蚕食着归途的希望。

代价已付,血淋淋。

前路,唯有骊山。那尸山鬼眼之龙,正无声地张开巨口。

雨,下得更大了。

冰冷的雨水像无数细密的钢针,刺穿着皮肤,也刺穿着摇摇欲坠的神经。脚下的泥浆不是水,是吸吮生命的沼泽,每一步都耗尽了残存的力气。杜甫被我半拖半拽,身体僵硬得如同一段朽木,脚在泥泞里划出两道深痕。他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雨幕,瞳孔里没有光,只有那片扭曲的铁骨刀丛在虚空中疯狂闪烁、切割。喉咙里挤出的破碎音节,和雨声、泥浆声搅在一起:“弦…刀…剐…后世…剐剐…”

每一个“剐”字,都像生锈的锯子在我心口拉过。

背上的张野狐轻得像一具空皮囊,只有颈侧那点微弱的、冰凉的搏动,证明这滩烂肉里还锁着一丝残魂。他昏迷前那声撕裂喉咙的嚎叫还在颅腔内回荡,带着尸骸的腐臭:“龙在尸上舞——!!!” 骊山!华清宫!那盘踞在如山尸骸颅骨上的亿万鬼眼组成的“龙”影!玉板残片灌输的恐怖景象,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摁在记忆深处。

视网膜边缘,猩红的系统警告顽固地燃烧:【物理法则侵蚀风险:85%】。右臂!那条该死的琉璃化手臂,麻木感正在退潮,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恐惧——冰冷、坚硬、非人的触感,正沿着上臂的肌肉纹理,缓慢却无可阻挡地向上蚕食!皮肤下,三星堆神树的纹路不再是静态的烙印,它们像活过来的青铜根须,随着琉璃的蔓延而蠕动、分叉、延伸!每一次细微的搏动,都带来钻心的胀痛和一种令人作呕的“生长感”。这不是覆盖,是取代!是这鬼东西正在吞噬我的血肉,要把我变成一尊冰冷的、刻满符文的活体祭品!

肩胛骨下的烙印沉重如铅,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牵扯着它,钝痛深入骨髓。怀里,那块诗魂石紧贴着胸膛,死寂冰冷,像一块刚从万年冻土里挖出的墓碑石。不,它更像一个坐标。一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箭头,穿透雨幕,死死指向西南方向——骊山!华清宫的废墟!那个由尸骸堆积、鬼眼盘踞的炼狱!

“呃…” 杜甫猛地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差点把我也带翻。泥水溅了他满头满脸,他毫无反应,只是双手死死抠进冰冷湿滑的泥地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铁…弦…响…剐心…剐心啊崴兄!!”

剐心!又是剐心!那来自未来的、充满狂躁与毁灭的魔音幻影,已经成了他精神废墟里唯一燃烧的鬼火!

“起来!老杜!” 我低吼,声音在雨声里嘶哑破碎。左手抓住他后衣领,粗暴地将他拎起。顾不上他手臂上被碎石划开的新伤,也顾不上他眼中那片令人窒息的灰白。右臂的琉璃质感已经蔓延到了肩膀,沉甸甸的,每一次甩动都带着迟滞的僵硬感。三星堆的纹路在琉璃皮肤下如同熔化的金线,一直爬到了锁骨边缘,带来持续的、烧灼般的痛楚。系统警告闪烁:【局部神经传导效率下降40%】。妈的!

巷子幽深,两侧高耸的坊墙在暴雨中沉默如狱,投下更深的阴影。空气里的不安感越来越浓。不是追兵,是更深层的东西。雨点!几滴冰冷的雨水打在我琉璃化的右臂上,没有滑落,也没有渗入——它们瞬间凝结了!细小的、棱角分明的冰晶,在灰白色的琉璃皮肤表面诡异地堆积、生长,眨眼间覆盖了手肘到指尖!寒意顺着琉璃侵入,并非刺骨,而是一种更深沉的、仿佛连时间都能冻结的死寂!三星堆纹路在冰晶下透出暗淡的金光,如同封印在琥珀里的诅咒。

系统警告骤然变得急促尖锐:【检测到高维污染残留!局部熵固化加剧!时空稳定性临界!!】

熵固化!物理法则的崩塌!这鬼雨、这冰晶…都是那鬼玉板带来的反噬!

“哗啦——噗嗤!”

前方巷子拐角,一大片夯土墙毫无征兆地向内塌陷!不是被雨水泡软的自然垮塌,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捏碎!砖石泥块混着雨水轰然砸落,瞬间堵死了大半个巷口!泥浆飞溅中,几块碎石诡异地悬浮在半空,轨迹扭曲,如同被看不见的线牵引着,划出违反重力的弧线,然后才“啪嗒”掉进泥水里。

“后退!” 我瞳孔骤缩,左手猛地将失神的杜甫向后一扯,同时身体急退!背上的张野狐像破麻袋一样晃荡。

轰!

几乎在我们退开的瞬间,刚才站立的地方,一大片泥泞的地面猛地向下塌陷!不是坑洞,而是如同被什么东西凭空“挖”走了一块,形成一个边缘光滑、深不见底的漆黑圆形!浑浊的雨水疯狂灌入,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连声音都被那黑暗吞噬了!

【物理法则侵蚀点爆发!规避!】 系统的尖叫几乎撕裂耳膜。

时空在扭曲!琵琶坊里的能量风暴残留,正以我们为中心,制造着致命的陷阱!这比任何追兵都更恐怖!

“走这边!” 我眼角余光瞥见右侧墙壁上方,一处低矮的、被雨水冲刷得摇摇欲坠的木质挑檐。没有选择!右臂的琉璃和冰晶让它几乎废掉,只能靠左手!链刃猛地甩出,锯齿刃口“咔”地一声深深钉入挑檐上方的木梁!左手死死抓住锁链,双脚在湿滑的墙面上猛地一蹬!

“上!” 我冲杜甫嘶吼,同时左手发力,身体借势向上荡起!右臂的沉重和迟滞让动作变得笨拙,琉璃部分撞在粗糙的墙面上,发出“嘎吱”的摩擦声,冰晶簌簌掉落。三星堆纹路灼痛更甚!

杜甫被我一声吼得浑身一颤,茫然的眼神似乎聚焦了一瞬,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部分精神混乱。他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手脚并用地扑向垂落的链刃锁链。我左手用力回拉,将他沉重的身体硬生生拽离地面!

“呃啊!” 杜甫发出一声痛哼,粗糙的锁链勒进他的皮肉。我顾不上这些,右脚在墙面上又是一蹬,左手再次发力,链刃锁链绷紧如弓弦,带着我们三人(我、背上的张野狐、拽着的杜甫)险之又险地翻上了那狭窄、湿透的挑檐!

挑檐剧烈地摇晃,腐朽的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下方,那条被堵死和塌陷的巷子如同怪物的口器,散发着不祥的气息。雨水抽打着我们的身体。

“趴下!” 我低喝,将杜甫按在湿漉漉的木板上。自己单膝跪地,琉璃化的右臂撑着身体,冰冷的触感和内部的灼痛形成诡异的折磨。目光如鹰隼般扫视下方和四周。

雨幕中,几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远处巷口——是追兵!火把的光在暴雨中明灭不定,如同鬼火。他们似乎被刚才那诡异的塌陷和地面黑洞惊住了,一时不敢贸然进入这条被“诅咒”的巷子。

喘息稍定,剧烈的痛楚才从身体各处海啸般涌来。左肩的伤口在翻越时再次撕裂,鲜血混着雨水染红了半边衣襟。右臂的琉璃化已经蔓延到了肩胛边缘,三星堆的纹路像活体的藤蔓,爬满了整个肩膀,甚至开始向锁骨和胸口侵蚀!每一次心跳,都带动这些金色的纹路搏动、灼烧!【物理法则侵蚀风险:88%】!冰冷的系统数字像死亡的倒计时。

怀里的诗魂石依旧冰冷死寂,但紧贴皮肤的地方,似乎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脉动?与骊山方向隐隐呼应!这鬼东西在吸收侵蚀的能量?还是…在记录?

“崴…崴兄…” 杜甫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蜷缩在湿冷的木板上,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但眼神里的空洞似乎褪去了一丝,被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痛苦取代。他抬起头,雨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流下,像浑浊的泪。他死死盯着我那条爬满金色纹路、覆盖着冰晶的琉璃右臂,又缓缓看向我痛苦紧绷的脸。

“汝…汝之臂…” 他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手指颤抖着指向我的右肩,“…金纹蚀骨…寒冰覆体…此…此皆因护吾…与那…那亡国之音乎?” 亡国之音!他指的是霓裳玉板的魔音!他混乱的精神似乎捕捉到了部分残酷的因果。

他的目光从我的手臂移开,投向西南骊山的方向,暴雨如注,山影模糊。他干裂的嘴唇哆嗦着,用尽全身力气,吐出的不是诗句,而是从灵魂深处榨出的、带着血沫的嘶鸣:

“骊山宫阙已成尘!” 这句诗,此刻不再是吟咏,是控诉!是诅咒!“鬼眼…鬼眼盘踞…噬魂…龙舞…尸山!!” 他竟将昏迷前张野狐的嘶吼、玉板灌输的恐怖景象、以及我身上这非人的代价,强行糅合进了他对华清宫废墟的想象里!认知依旧混乱,但痛苦却真实到了极致!

“崴兄!此去…此去骊山…” 他猛地抓住我尚且完好的左手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嵌进我的皮肉。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我,里面翻滚着恐惧、绝望,还有一丝被残酷现实碾碎后残存的、微弱的悲悯:“…可是…赴那…尸山鬼眼之…之宴?以吾等血肉…饲…饲龙?!”

饲龙!

两个字如同丧钟,在暴雨中炸响!

怀内的诗魂石猛地一震!不是震动,是脉搏!一次冰冷、沉重、如同巨兽心脏跳动的搏动!紧贴我胸膛的皮肤瞬间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与此同时,右肩胛骨下的三星堆烙印如同被投入滚油,灼痛飙升!蔓延至锁骨的金色纹路骤然亮起,金光刺透湿透的衣袍!覆盖右臂的冰晶发出细微的“咔咔”声,仿佛在回应这搏动!

系统界面被刺目的金红彻底吞噬:

【警告!锚点精神共鸣触发高维污染源共振!】

【物理法则侵蚀临界:90%!】

【宿命修正程序加速!目标锁定:华清宫尸阵核心!】

【能量场过载!规避!立即规避!!】

“操!”

我只来得及骂出一个字!

轰!!!

脚下的挑檐——不,是整个我们栖身的这面坊墙!如同被无形的巨锤从内部狠狠砸中!砖石、木料、瓦砾在瞬间被一股狂暴的、扭曲的力量彻底撕碎、分解!不是爆炸,是彻底的湮灭!空间本身仿佛被揉皱、撕裂!

一股无法抗拒的、带着空间错乱感的巨大推力狠狠撞在我们三人身上!

视野天旋地转!冰冷的雨水、破碎的砖石、扭曲的光影疯狂搅动!背上的张野狐像断线的风筝被甩脱!左手拽着的杜甫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我自己的意识如同狂风中的烛火,瞬间被抛入一片混乱的旋涡!

最后的感知,是重重砸进一片冰冷刺骨、带着浓重腥气的泥水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灌满了泥浆和嗡鸣。

【遭受时空乱流冲击!生命体征下降!】

【高维污染源坐标同步率99%!】

【反噬逻辑闭环最终阶段…启动…】

冰冷的电子音断断续续,如同垂死者的呓语。

我挣扎着从腥臭的泥浆中抬起头,吐出嘴里的污泥。琉璃化的右臂深深陷在泥里,冰晶裹满了泥浆,沉重得如同焊死在地上。三星堆的金纹在污泥下依旧搏动着微光,灼痛感变成了麻木的冰冷。诗魂石在胸口,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像冰锥凿击。

不远处,杜甫半个身子泡在泥水里,剧烈地咳嗽着,吐着泥浆,眼神涣散,但似乎摔这一下让他混乱的精神稍稍“着陆”。更远些,张野狐像一具真正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只有泥水偶尔在他口鼻处冒出的微弱气泡,证明他还吊着半口气。

雨,小了些。但天色更加晦暗。

我抹开糊住眼睛的污泥,艰难地辨识着方向。这里似乎是一处废弃的染坊后院,巨大的染缸倒伏碎裂,各色早已褪色腐败的染料残渣被雨水冲刷出来,将泥地染成一片片诡异狰狞的污秽色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矿物和腐败植物的混合怪味。

抬头。越过低矮坍塌的院墙,西南方向。

雨幕稀疏了些。骊山庞大的、如同巨兽脊背般的轮廓,在昏暗的天光下,无比清晰地压了过来。那么近。近得仿佛能闻到山雨冲刷下,从华清宫废墟深处飘来的、若有若无的……尸骸与硫磺混合的恶臭。

背上的张野狐,身旁的杜甫,身上这非人的琉璃金纹与冰晶,怀里死寂又搏动的诗魂石,视网膜上猩红刺目的警告,还有脑海中那亿万鬼眼组成的尸山龙影……

所有的代价,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疯狂与绝望,所有的生与死的重量,都像冰冷的锁链,拖着我们,无可抗拒地,坠向那座吃人的骊山。

霓裳曲谱的残魂已碎。

我们,就是那投向鬼眼龙窟的最后祭品。

(第82章:霓裳残魂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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