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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闯军粮库,每一步都是踩在历史绞索上的舞蹈。

地听瓮的嗡鸣是催命符,震地锤砸碎青砖的瞬间,守卫脚步声如潮水涌向错误的方向。

梁上伏火弩的机括在月光下泛着青铜冷光,铜镜折射的光斑成为诱杀陷阱。

当游龙锁缠上锈蚀的闸链,盐粒渗入金属裂缝的嘶响,竟压过了城外叛军的号角。

琉璃腿的裂纹悄然蔓延,踏地的虚浮感像踩进深不见底的流沙——

盗得粟米千斤,失却骨肉三分。

青砖的碎屑还在齿缝里硌着,混着一股子铁锈和土腥的浊气。老杜滚烫的体重死死压在后背,破布条勒进锁骨,每一次粗喘都像在拉风箱,肺叶里烧着火,吸进来的却是这睢阳城沉淀了不知多少层死亡、凝结成冰渣的夜气。脚下踩着的,不是路,是层层叠叠、早已冻硬又被踩得微微下陷的人油和血泥混合物,滑腻,粘脚,每一步都带着令人牙酸的、撕裂皮肉的轻微滋啦声。

粮库的黑影在前方城墙根下蹲踞着,像头择人而噬的巨兽。月光吝啬,只在那高耸的夯土包砖的库墙顶端勾了道惨白的边,墙根下是浓得化不开的墨。几支歪斜插在墙缝里的火把,豆大的光晕勉强驱散小片黑暗,光晕边缘,两个披甲持矛的守卒影子被拉得老长,像贴在墙上的剪纸,僵硬地来回晃动。

“警告!检测到地听阵列!范围:库区外墙外十步至墙根!数量:≥3!”

猩红的字迹在视网膜上炸开,冰冷,精确,像手术刀划开皮肉。几乎同时,右耳深处传来极其细微的嗡鸣,如同无数细密的钢针在耳道内壁刮擦,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低频的震动感。这声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系统强行灌入的感知——那深埋在冰冷土层下的陶瓮,正将地面任何一丝微小的震颤贪婪地放大、传导!

老杜的头颅无意识地垂落,滚烫的额头抵着我的后颈,呼吸灼热而散乱。诗魂石隔着几层破烂衣料,紧贴在我后背心口的位置,像个烧红的烙铁,烫得那片皮肉突突直跳。饕餮纹在右臂肩胛骨连接处蛰伏着,冰冷而沉重,仿佛一块嵌进骨缝的寒铁。

不能停。停下就是活靶子。

我猛地吸进一口冰刀子似的寒气,压下肺腑间的灼痛和眩晕。左腿弓步前踏,重心下沉,全身的力量瞬间由腰腹拧转,过脊椎,直达右肩!那条被饕餮纹啃噬、沉重如灌铅的琉璃右臂,此刻成了唯一的支点,被这狂暴的力量强行驱动!

不是出拳。

是砸!毫无花哨,带着千钧坠落的蛮横与惨烈,右拳骨节凸起如铁锤,狠狠轰向脚下冰冷的、浸透血泥的冻土!

霍家拳·震地锤!

“嗵——!”

闷响。沉闷得像是巨兽在厚土之下翻了个身。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深入骨髓的穿透力。拳头落点周围的冻土,肉眼可见地向下微微一陷,细密的裂纹蛛网般瞬间蔓延开一尺见方!一股无形的震荡波纹,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贴着地面,无声而迅猛地朝粮库外墙方向扩散开去!

嗡——!

右耳深处的地听嗡鸣瞬间拔高!变得尖锐、急促、疯狂!像是一根绷紧到极限的琴弦被猛地拨响!视网膜上代表地听瓮的红点疯狂闪烁,警报文字瞬间被新的信息覆盖:

“【地听阵列受激!最大振幅源点:东北角距墙十五步!】”

“【守卫移动响应!方向:东北角!数量:4!】”

成了!

几乎在震波扩散的同一刹那,粮库墙根下那两个僵硬晃动的“剪纸”猛地活了!他们豁然转身,长矛平端,朝着东北角那片被黑暗吞噬的区域疾冲过去!沉重的脚步声踩在冻土上,发出咚咚的闷响,瞬间被那地听阵列贪婪地捕捉、放大,汇入我耳中那片尖锐的嗡鸣风暴里。

机不可失!

后背猛地一弓,将老杜下滑的身体向上颠起,双腿爆发出撕裂般的剧痛,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不,是贴着地面激射的毒蛇,朝着与东北角完全相反的——库区那扇厚重包铁木门与高墙形成的狭窄阴影夹角——猛扑过去!

十步!

冻土、血泥、碎骨在脚下飞溅。风声在耳边呼啸,刮得脸颊生疼。后背老杜的体重和诗魂石的灼热,如同两座大山,死死压着呼吸。前方,库墙在视野里急速放大,夯土的颗粒、包铁的锈痕都清晰可见。

五步!

阴影近在咫尺,那是最佳的庇护。然而,就在身体即将投入那片黑暗怀抱的前一瞬,头顶上方,那片被火把光晕勉强照亮的、库墙与厚重屋檐衔接的黑暗角落,一点极其微弱的、非自然的金属反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不是月光!月光没那么冷,那么硬!

视网膜上,猩红的警报如同瀑布般刷下:

“警告!侦测到高能弩机蓄力!位置:库门上方檐角!类型:唐制伏火连环弩!弩矢轨迹预判覆盖:库门前三步至门板区域!”

“警告!触发机制:光线变化阈值触发!宿主进入阴影边缘将激活!”

伏火弩!还是连环触发!阴影是诱饵,更是死亡的开关!

身体在巨大的惯性下已经前冲,无法硬止。电光火石间,左臂猛地向后一探,五指如钩,狠狠扣进身后固定在背包侧袋里的那面边缘磨得锋利的铜镜!触手冰冷坚硬。

没有思考,只有本能。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上、向外猛地一抖!

“咻——!”

铜镜脱手,化作一道黯淡的黄铜流光,旋转着射向库门前方三步之外,那片被月光和阴影切割的模糊地带!

就在铜镜飞出的刹那,身体借着左臂后甩的反作用力,前冲之势硬生生扭转半尺,由直扑改为侧滚,狠狠撞向库墙冰冷的夯土!后背传来沉闷的撞击感,老杜的身体压得我眼前一黑,喉头一甜,血腥味瞬间弥漫口腔。

“嚓!”

旋转的铜镜精准地斜插在预判的落点,镜面倾斜,恰好将库墙高处一支火把摇曳的昏黄光晕,猛地反射出去!一道刺目的、跳跃的光斑,如同凭空出现的鬼眼,瞬间打在库门上方那片弩机潜伏的深邃檐角阴影之中!

吱嘎——!嘣!

令人牙酸的机械绞紧声和弓弦释放的爆鸣几乎同时炸响!声音短促、暴烈!檐角的黑暗被撕裂!数道乌黑的、带着死亡尖啸的弩矢,如同被激怒的毒蜂,撕裂空气,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朝着那地面跳跃的光斑位置——也就是铜镜落点——狠狠攒射而下!

噗!噗!噗!噗!

沉闷的穿透声密集如雨!四支乌沉沉的精铁弩矢,大半截狠狠贯入冻土!强劲的力道甚至将那块冻土掀飞一小片,碎冰和泥块四溅!最后一支弩矢更是精准无比,“铛”的一声脆响,狠狠钉在斜插地面的铜镜镜心!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铜镜击打得向后倒飞出去,镜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最终当啷一声跌落在地,翻滚着,将那点反射的光彻底掐灭。

冷!刺骨的冰冷!

就在弩矢破空声落下的瞬间,一股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右腿膝盖骨缝深处猛地炸开!像是一把冰锥狠狠凿了进去,然后瞬间蔓延、冻结!

“呃!”剧痛伴随着可怕的麻木感瞬间席卷了整条右腿!膝盖以下仿佛不再是自己的肢体,失去了所有知觉,只剩下一种诡异的、踩在厚厚棉花堆上的虚浮感,软绵绵,使不上半分力气,又带着一种随时会彻底崩塌的脆弱!

视网膜被猩红占据:

“【熵增警告!宿主行为判定:中度干预(影响潜在个体≥100)!】”

“【局部时空修正反噬具现化:右下肢琉璃化进程激活!当前阶段:神经传导阻滞(功能衰减35%)!】”

“【琉璃化部位:右膝以下!】”

琉璃化!来的这么快!

冷汗瞬间浸透了破烂的里衣,黏在冰冷的夯土墙上。右腿像根僵硬的木桩,虚虚地点着地,那股踩棉花的触感是如此清晰而恐怖。左腿承担了几乎全部的重量,膝盖的旧伤被这骤然加码的负荷扯得剧痛钻心。

不能停!东北角的守卫随时会回转!伏火弩虽发,但谁知道有没有第二具?

牙关死死咬住,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左臂反手死死扣住身后背包的肩带,将老杜下滑的身体再次勒紧,几乎要将他瘦骨嶙峋的胸腔勒断。身体紧贴着冰冷粗糙的库墙,右肩在前,拖着那条虚软无力的琉璃腿,像一条被打断了脊骨的壁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扇近在咫尺的、厚重包铁的木门门缝,一寸一寸地挪移过去。

门缝!半指宽!里面透出更浓重的、混合着陈年谷物粉尘和某种腐朽气味的阴冷气息。门轴巨大,沉重的门扇与粗粝的石质门枢咬合得严丝合缝。想要无声推开?痴人说梦!

目光如淬毒的匕首,死死刮过门扇与巨大门枢连接的部位。锈!厚厚一层暗红色的铁锈,如同凝固的、腐败的血痂,包裹着门轴嵌入枢臼的关键部位,甚至有些地方已经锈蚀得鼓起、剥落。

盐!

背包侧袋!那个装着小半袋粗粝井盐的皮囊!为了在荒野补充体力,一直备着!

动作快得撕裂空气!左手如电,探入侧袋,一把攥住那粗糙的皮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没有一丝犹豫,牙齿狠狠咬开皮囊口系着的草绳!

嗤啦!

粗糙的盐粒混合着皮囊上沾染的汗渍、血污,被我粗暴地、狠狠地按在了那锈蚀得最严重、门轴与门枢咬合最紧的关节缝隙里!暗红的铁锈贪婪地吞噬着灰白的盐粒,发出一种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仿佛饥饿的虫蚁在啃噬朽木。一股微弱的、带着铁腥气的酸腐味弥漫开来。

腐蚀!加速!给老子烂开!

时间在无声的腐蚀中拉长,每一息都像在刀尖上跳舞。东北角守卫的呼喝声似乎近了!远处城墙外,叛军营地隐约传来一阵低沉而雄浑的号角声,呜呜咽咽,如同巨兽的悲鸣,暂时压过了城内死寂的夜。

就是现在!

身体猛地一转,背靠库墙,左肩死死顶住沉重的门板!重心下沉,压在那条勉强还能支撑的、剧痛钻心的左腿上!右臂!那条被饕餮纹啃噬、沉重冰冷的琉璃臂,此刻被强行驱动,五指张开,深深抠进门板包铁边缘的缝隙!手臂内侧,那条缠绕在臂上的、由百炼精钢环扣咬合而成的游龙锁,如同被惊醒的毒蟒,哗啦一声抖落开来!

冰冷的金属锁链在昏暗的光线下划过一道惨淡的流光。手腕猛地一抖,一甩!

咻——啪!

游龙锁的前端,那枚尖锐的、带着倒钩的锁锥,如同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缠绕上了门轴上方,那根足有儿臂粗、同样锈迹斑斑、连接着沉重铁闸的粗大横闩锁链!

一缠!一绕!锁锥上的倒钩死死咬进锈蚀的链环缝隙!

“给我——开!!”

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如同濒死野兽的咆哮!全身的肌肉在瞬间绷紧到极限!脊柱如大龙弓起!左腿蹬地,力量由地而起,过腰胯,拧身!被游龙锁缠绕住的右臂,如同开弓的弩臂,爆发出全部残余的力量,狠狠向后、向下拉扯!同时,左肩如同攻城锤,配合着右臂的拉扯,向门板内侧狠狠顶去!

咯吱吱——嘎嘣!!

刺耳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与断裂声骤然响起!如同腐朽的骨骼被巨力强行扭断!

被盐粒腐蚀、被游龙锁缠绕借力崩扯的粗大锁链,终于在锈蚀最严重的连接处,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先是细微的崩裂,随即是连锁反应般的破碎!大块大块的暗红锈屑如同腐败的皮肉般簌簌剥落!最终——

嘣!!

一声沉闷的爆响!锁链彻底崩断!沉重的铁闸失去了关键束缚,在自身重力下轰然向下坠落!

轰隆!!!

闸落之声如同闷雷炸响!沉重无比!整个库区地面都似乎随之震动了一下!巨大的声浪狠狠撞在库墙和门板上,又反弹回来,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然而,就在这声巨响爆开的同一刹那,城外,叛军营地那阵低沉雄浑的号角声,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陡然拔高!变得激昂、暴烈、如同无数嗜血野兽的集体咆哮!呜呜呜——!!!

叛军总攻的号角!就在这一刻,恰到好处地压过了铁闸坠地的轰鸣!将那足以惊醒半个睢阳城的巨响,吞噬进了它那无边无际的战争狂啸之中!

天时?!

后背瞬间被冷汗彻底浸透。是巧合?还是……系统的干预?那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缝里再次窜起。

闸已落!门轴锈蚀的束缚被解除!

没有丝毫停顿!左肩再次狠狠撞向沉重的门板!这一次,少了锁链铁闸的掣肘,门轴虽然依旧锈蚀艰涩,却发出了令人心头发酸的、沉闷的“嘎吱”声,向内缓缓挪开一道足以侧身挤入的黑暗缝隙!

库内浓重的、带着陈腐谷物和铁锈粉尘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如同打开了尘封千年的墓穴。

拖着那条虚浮无力的琉璃腿,后背死死抵着老杜滚烫的身躯,我如同一条滑腻的泥鳅,猛地挤进了那片散发着死亡谷仓气息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沉重的库门在身后,带着令人牙酸的呻吟,缓缓地、无声地自行合拢,最后只留下一线微不可察的缝隙,如同巨兽悄然闭上的嘴唇。

门轴最后一丝令人牙酸的呻吟被厚重的包铁木门彻底隔绝在外。扑面而来的,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一股沉淀了不知多少年的陈腐气味。腐朽的谷物、潮湿的霉斑、冰冷的铁锈、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血腥膻气,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口鼻之上,令人窒息。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冷的淤泥。

后背死死抵着冰凉的门板,粗粝的木纹和冰冷的包铁透过破烂的衣衫硌着皮肉。老杜滚烫的体重和诗魂石的灼热紧贴在后心,如同两座燃烧的火山,与这冰窖般的库内形成了撕裂灵魂的温差。右腿膝盖以下,那琉璃化的虚浮感和冰冷麻木依旧顽固地盘踞着,每一步试探性的挪动,都像是踩在厚厚一层浸透了水的棉花上,软绵绵,使不上力,又带着一种随时会彻底崩塌的脆弱。左脚踝的旧伤被这额外的负担撕扯着,尖锐的刺痛一阵阵传来。

视觉在绝对的黑暗里暂时失效。听觉和嗅觉被放大到极致。

滴答…滴答…滴答…

是水?还是冷凝的夜露?声音来自库内深处,空洞,规律,带着一种渗入骨髓的寒意。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微弱的、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爬行声,无处不在。是老鼠?还是更小的、啃噬着粮食、也啃噬着时光的虫豸?这声音比外面的尸山血海更让人心底发毛。

呼哧…呼哧…

是风?还是某种巨大肺腑的呼吸?不,是我自己粗重压抑的喘息,在这死寂中被无限放大,如同擂鼓。

“警告!红外视觉模式强制开启!能量来源:诗魂石临时共鸣(杜甫潜意识守护)!”

视网膜猛地刺痛!视野骤然被一片惨绿、扭曲、如同劣质热成像的画面覆盖!冰冷的库房结构在绿光中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巨大的立柱支撑着高耸的穹顶,一排排如同巨兽肋骨般排列的木质粮囤,在惨绿视野里呈现出深浅不一的斑块。脚下是冰冷夯实的土地,远处几个巨大的、散发热源的区域——那是堆积如山的粮袋!而在这片死寂的绿光世界里,几个移动的、散发着相对较高热量的橘红色人形轮廓,如同黑夜里的灯塔,在粮仓之间僵硬地巡逻!

三个!就在前方三十步外,一个三人巡逻小队正背对着门口方向,缓慢地沿着粮仓之间的通道移动。他们动作僵硬,带着守夜人特有的麻木和疲惫。距离最近的一个,只有不到十五步!

冷汗瞬间从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啪嗒”声。在这绝对死寂的环境里,却如同惊雷!

最近的那个守卫脚步似乎顿了一下!他橘红色的轮廓微微侧转,像是要回头!

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左臂肌肉瞬间绷紧,几乎要将背包肩带勒断。身体下意识地想要伏低,右腿那该死的虚浮感却让动作慢了半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嗡…”

一种低沉、持续、如同无数细密钢针在耳道内壁刮擦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在右耳深处响起!是地听瓮!库房内部也有!而且不止一个!它们贪婪地捕捉着库内每一丝震动,包括我刚刚那一步试探性的挪动!守卫的停顿和侧身,正是被这内部的监听网络捕捉到了异常!

不能再动!连呼吸都必须冻结!

身体如同嵌入墙壁的浮雕,每一寸肌肉都僵硬到极致。肺部的灼痛被强行压制,每一次吸气都只敢用最细微的鼻息,冰冷粘稠的空气如同冰针,缓慢地刺入。右腿的虚浮感在极度的静止中反而更加清晰,仿佛那条腿随时会脱离身体,化作冰冷的琉璃碎片散落一地。老杜滚烫的额头抵着我的后颈,他的每一次微弱喘息都像在我紧绷的神经上刮擦。

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被无限拉长。

终于,那个侧身的守卫似乎没发现什么,橘红色的轮廓转了回去,继续那机械僵硬的巡逻。脚步声在夯土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被地听瓮贪婪地放大,汇入我耳中的嗡鸣风暴里。

危机暂时解除。但如何穿过这布满守卫和地听阵列的死亡之地?

目光在惨绿的视野里急速扫视。粮仓之间的通道狭窄,守卫巡逻路径固定。巨大的立柱……悬挂在立柱之间、用于通风防潮的、厚重的苇席!那些苇席垂落着,在红外视野里呈现出冰冷的深绿色。

一个险之又险的计划在脑中瞬间成型。

行动!

左腿猛地发力,拖着那条虚浮的琉璃腿,身体如同贴地疾行的壁虎,无声而迅猛地扑向最近的一根粗大立柱!后背与冰冷的夯土圆柱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几乎无法察觉的闷响。嗡鸣声在耳中拔高了一瞬,又迅速回落。

守卫没有回头。

好!第一步成功!

没有丝毫停顿,身体紧贴着立柱粗糙的表面,手脚并用,以一种极其别扭却最大限度减少接触面积的姿势,如同壁虎般向上快速攀爬!后背的老杜成了巨大的累赘,诗魂石的灼热和饕餮纹的冰冷在体内疯狂对冲。右腿的虚浮感让每一次蹬踏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全靠左腿和双臂的爆发力硬撑。

爬到三米高度,立柱与一根横梁相接的地方。上方,悬挂着厚重的、积满灰尘的苇席边缘。就是这里!

右手猛地探出!琉璃化的五指死死抠住苇席粗糙的边缘!用力一扯!

哗啦!

积年的灰尘如同瀑布般抖落!呛人的霉味瞬间弥漫开来!耳中的地听嗡鸣骤然尖锐!下方巡逻的守卫脚步猛地顿住,橘红色的轮廓齐刷刷转向这边!

就是现在!

身体如同离弦的箭,借着那一扯之力,从立柱上猛地荡出!目标——悬挂在横梁上的、厚重的苇席!

噗!

身体狠狠撞进冰冷、粗糙、充满霉味的苇席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悬挂的苇席剧烈晃动,更多的灰尘如同浓雾般倾泻而下!下方的守卫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灰尘暴和苇席晃动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橘红色的轮廓聚集过来,仰头查看。

而我,整个人已如同壁虎般紧紧贴在巨大的苇席内侧!灰尘弥漫,掩盖了大部分热源轮廓,在红外视野里,我的形态变得模糊不清,几乎与晃动的苇席融为一体!

“什么东西?”

“耗子!肯定是耗子!”

“妈的,动静这么大……”

守卫粗嘎的议论声在下方响起,带着疑惑和被打扰的烦躁。他们用手挥打着落下的灰尘,仰头在苇席和横梁之间搜索。

趁此机会!身体在苇席内侧用力一蹬!借着苇席的弹性和晃动的掩护,如同一条在草席下潜行的蛇,朝着下一个巨大的立柱方向,无声地滑了过去!

滑行!在巨大的苇席遮蔽下,在守卫被灰尘干扰的视线盲区里!每一次蹬踏,每一次滑行,右腿那琉璃化的冰冷麻木都如同附骨之蛆,提醒着我付出的代价。身体在粗糙的苇席上摩擦,带起细密的刺痛。灰尘呛入口鼻,混合着血和汗的咸腥。

穿过两个立柱的间隔,滑向第三个……目标粮仓就在前方!那堆积如山的粮袋散发出的温热橘红轮廓,在惨绿视野里如同黑暗中的篝火!

距离粮囤只剩下最后五步!中间是一片空旷地带,没有任何遮蔽!守卫的脚步声正在接近这边!

赌一把!

身体猛地从悬挂的苇席末端滑落!在落地前的一瞬,左腿肌肉爆发出撕裂般的剧痛,强行扭转姿态,一个狼狈不堪却最大限度减少声响的前滚翻!

噗通!

身体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翻滚了一圈才停下。剧痛从肩膀、后背、尤其是那条琉璃化的右腿传来。虚浮感让落地完全失控。耳中的地听嗡鸣瞬间拔高到刺耳的程度!

“那边!”守卫的呼喝声几乎同时响起!脚步声急促地朝这边冲来!

暴露了!

来不及多想!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和右腿的虚浮,手脚并用,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最近的一个巨大粮袋!粮袋用粗麻布缝制,鼓鼓囊囊,散发着谷物特有的、带着微温的尘土气息。手指抠进粗糙的麻袋纤维,像攀岩者抓住最后的救命点。

守卫沉重的脚步声已到身后!橘红色的热源轮廓在红外视野里急速放大!带着杀气的喘息声喷在脑后!

生死一线!

就在守卫蒲扇般的大手即将抓住我后领的刹那——

“砰!”

一声沉闷的爆响,如同重锤砸在朽木上!并非来自守卫,而是来自粮库深处!紧接着,是瓦罐破碎的稀里哗啦声和守卫的惊叫!

“操!那边的架子倒了!”

“快去看看!”

“别让耗子把东西都祸祸了!”

抓住我后领的手猛地松开!身后的守卫骂骂咧咧地转身,朝着声音来源冲去!

是悬挂的苇席被我蹬踏时引发的连锁反应?还是系统那冰冷计算下,又一次恰到好处的“巧合”?无暇思考!

天赐良机!

左手五指如钩,狠狠撕开眼前麻袋粗糙的纤维!嗤啦!一道口子被蛮力扯开!黄澄澄、饱满的粟米粒如同金色的溪流,哗啦啦地倾泻出来,洒了一地!

就是它!

没有犹豫!右手闪电般探入背包,抽出那个巨大的、原本装水的、内部涂了桐油防水的皮囊!皮囊口对着撕开的口子,如同饥饿的巨口,疯狂地吞噬着倾泻而出的粟米!金黄的谷物如同生命之泉,源源不断地灌入皮囊,发出沙沙的、令人心安的声响。

快!再快!皮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沉重的感觉从右手传来。够了!至少千斤!

“熵增警告!检测到大规模物质转移(粟米≥1000斤)!干预层级判定:β级(群体影响≥100)!”

“反噬升级!右下肢琉璃化加深!神经传导阻滞提升至50%!触觉丧失范围扩大至脚踝!”

“警告!局部时空稳定性波动加剧!”

猩红的系统警告如同瀑布刷过视野!与此同时,右腿膝盖以下的冰冷麻木感瞬间加剧!仿佛整条小腿被彻底浸入了万年玄冰之中,完全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沉重的、属于无机物的冰冷!脚踝以下,彻底失去了对地面的感知,仿佛踩在一片虚无之上!身体重心瞬间失衡,猛地一晃!

“谁?!谁在动粮!”远处,守卫的怒吼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再次逼近!刚才的混乱显然只是短暂的调虎离山!

来不及系紧皮囊口了!左手死死抓住鼓胀沉重的皮囊,身体如同被抽了一鞭子的陀螺,靠着左腿的爆发力和腰腹的扭转,硬生生拖着那条完全失去知觉、仿佛琉璃假肢般的右腿,朝着粮库深处、远离守卫的方向,亡命狂奔!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和棉花上!左腿承受着双倍的负担,每一次蹬地都牵扯着箭创的嫩肉,剧痛钻心。右腿像一根沉重的、不受控制的棍子,在奔跑中被身体硬拖着,脚掌与地面摩擦,发出嗤啦嗤啦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那是琉璃化的皮肤和骨骼与粗粝地面摩擦的声音!

“站住!”

“盗粮贼!抓住他!”

守卫的怒吼和脚步声如同附骨之蛆,紧紧咬在身后!越来越近!

前方,是粮库深处更浓重的黑暗!一根根巨大的立柱如同沉默的巨人,矗立在逃亡的路上。视线尽头,红外视野里,似乎有一片……水洼的反光?不,不对!是某种金属!巨大的、平铺在地上的……铜板?还是……

“警告!侦测到高浓度古文明能量残留!源点:正前方!类型:三星堆文明!与饕餮纹共鸣率急速攀升!危险!”

猩红的警告如同烙铁烫在眼前!几乎同时,一股源自右臂肩胛骨深处饕餮纹的、冰冷而贪婪的吞噬欲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轰然爆发!疯狂地涌向正前方!仿佛那里有它渴望已久的饕餮盛宴!右臂瞬间沉重如铅,不受控制地想要朝那个方向抓去!

而身后的追兵,近在咫尺!沉重的脚步踏地声如同擂鼓,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前有狼,后有虎!绝境!

目光如电,扫过前方那片散发着危险三星堆能量的区域和旁边一根粗大的立柱。拼了!

在狂奔中,身体猛地一个急停变向!左腿蹬地,拖着沉重的琉璃右腿和鼓胀的粮袋,朝着那根粗大的立柱狠狠撞去!在即将撞上的瞬间,身体极限后仰,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夯土柱子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喉头腥甜,一口血沫喷了出来!

追在最前面的守卫,挥舞着横刀,狞笑着扑到眼前!刀锋带着破空声,直劈而下!

就在刀锋及体的前一刻!紧贴着立柱的身体,借着冲撞的反作用力,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向侧面——那片散发着三星堆能量和饕餮纹渴望的危险区域——弹射出去!

“死吧!”守卫的刀锋狠狠斩在我刚才位置的立柱上,火星四溅!

而我,整个人已如同断线的风筝,朝着那片未知的危险区域摔落下去!鼓胀的粮袋脱手飞出!右手臂不受控制地前伸,五指张开,饕餮纹在皮下疯狂搏动,直指那片三星堆能量源点!

噗通!

哗啦!

身体狠狠砸进一片冰冷的、粘稠的液体里!不是水!带着浓重的铁锈和铜腥味!是废弃的、用来浸泡保养兵器或处理锈蚀部件的……油池?还是废弃的铜液槽?

几乎在身体砸入这片粘稠液体的同一瞬间,右臂狠狠抓向池底某个坚硬的、棱角分明的物体!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古老、浩瀚的能量洪流,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顺着右臂饕餮纹的连接,狠狠冲入我的身体!与诗魂石滚烫灼热的能量、与老杜濒死的精神波动,轰然对撞!

轰!!!

意识仿佛被投入了超新星爆发的核心!眼前瞬间被一片刺目欲盲的、混杂着青铜锈绿和血色的光芒彻底吞噬!库房内的一切景象——追兵的怒吼、粮囤的轮廓、甚至红外视野——都在这狂暴的能量对流中扭曲、破碎、湮灭!

身体在冰冷的粘稠液体中剧烈抽搐!仿佛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都在被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疯狂撕扯!右臂的饕餮纹如同活了过来,在皮下疯狂蠕动、扩张,冰冷的青铜光泽顺着手臂急速向上蔓延!而诗魂石在老杜胸口的位置,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带着悲怆与守护意志的金红色光晕,死死抵抗着那青铜之潮的侵蚀!

“啊啊啊啊——!!!”无法抑制的、骇人的惨嚎冲破喉咙!声音在密闭的库房内激荡,如同厉鬼的哭嚎!

“鬼!鬼啊!”追近的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和惨嚎吓得魂飞魄散,踉跄后退!

“熵增失控!三星堆能量与诗魂能量对冲!局部时空稳定性临界崩溃!”

“反噬具现化:右臂饕餮纹同化率突破50%!向躯干蔓延!”

“警告!检测到时空涟漪!范围:半径三丈!”

视网膜上猩红的警报疯狂闪烁,随即被更狂暴的能量乱流冲得支离破碎!

冰冷的青铜与滚烫的诗魂,在我的身体里,在这片废弃的油池中,进行着最原始、最惨烈的厮杀!每一次能量的碰撞,都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骨髓里搅动!眼前只有光怪陆离的色彩爆炸和扭曲的线条。老杜的身体在我怀中剧烈地痉挛、抽搐,滚烫得如同烧红的炭,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般的嘶鸣,仿佛灵魂正在被这狂暴的能量风暴撕裂。

痛苦!撕裂!湮灭!

在这濒临崩溃的边缘,求生的本能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左手!唯一还能勉强受控的左手,死死抠住池边冰冷粗糙的砖石!身体拖着那条完全琉璃化、如同装饰品般的右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如同垂死的蠕虫,朝着池边挣扎爬去!

每一次挪动,都带起粘稠液体哗啦的声响,都伴随着体内能量对冲引发的、撕心裂肺的剧痛。那鼓胀的粮袋,就漂浮在不远处的油池表面。

终于!左臂扒住了池沿!身体猛地一震!

哗啦!

大半个身体带着淋漓的、散发着铁锈和铜腥味的粘稠液体,狼狈不堪地翻上了池边冰冷的夯土地面!如同一条被抛上岸的死鱼,剧烈地喘息、抽搐。老杜滚烫的身体滑落在一旁,胸膛剧烈起伏,脸色在诗魂石明灭不定的光晕下,呈现出一种死灰与金红交织的诡异色彩。

右臂!整条右臂直到肩头,皮肤下如同镶嵌了无数细碎的青铜鳞片,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闪烁,饕餮纹路膨胀、扭曲,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古老气息。它沉重、冰冷、仿佛已不再属于我,只剩下那深入骨髓的吞噬本能依旧在咆哮。

身后,那片废弃的油池,粘稠的液体表面还残留着狂暴能量对冲后的涟漪,丝丝缕缕的青铜锈绿和诗魂金红的光晕如同游动的毒蛇,在其中缓缓纠缠、消散。池底,隐约可见一块巨大的、残缺的、布满奇异三星堆神树纹饰的青铜板一角,此刻正渐渐被粘稠的污油重新覆盖。

守卫们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这如同妖魔现世的区域。

远处,库房深处,传来更多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喝——刚才的动静太大了!

此地绝不可久留!

牙齿狠狠咬破了下唇,剧痛带来一丝扭曲的清醒。左臂伸出,死死抓住漂浮在池边、那鼓胀沉重的粮袋!入手冰凉沉重,如同抓住了一袋凝固的黄金。右臂沉重如枷锁,只能勉强抬起,搭在粮袋上。

拖着这条半身琉璃、如同怪物般的身躯,用唯一还能用力的左腿蹬地,身体贴着冰冷的地面,朝着记忆中库房后侧一处堆放破损杂物、可能藏有后门或缝隙的角落,一寸一寸,艰难无比地挪去。

每一步,琉璃化的右腿与地面摩擦,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如同碎冰刮擦的嗤啦声。身后,留下一道混杂着污油、血渍和冰冷青铜碎屑的、蜿蜒而绝望的痕迹。

(第97章:盗粮三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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