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舟和斯布林蒂瞬间被拉向深渊,眨眼间就变成两个光点。
“勇者大人!”莉亚的尖叫被空间坍缩的轰鸣淹没。
她绝望地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却见银色星河突然凝固
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强行冻结了空间崩溃。
一道灰白身影从黑洞中心缓缓升起。
路舟抱着昏迷的斯布林蒂踏空而行。
他每一步落下,虚空就凝结出半透明的灰白莲花状台阶。
那些游离的秘银碎片自动聚拢,在他脚下铺成闪耀的星光大道。
当他回到平台时,众人才看清惨状
斯布林蒂的旗袍只剩几缕布条,裸露的皮肤上布满蛛网般金纹。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额头的龙角,断裂处不断滴落金血。
“封印解除了。”路舟轻轻将她放在地上。
随着话音,整个空间像开始褪色。
虚假的熔岩穹顶消失后,露出外界真实的天空。
他们出现在进入迷宫入口的山顶之上。
莉亚的魔杖“当啷”落地。
王城方向黑烟滚滚
外围天空之上悬浮着大量血色结界
其表面还流动着些魔族符文。
更远处,本该是边防堡垒处
此刻矗立着一只独眼巨人。
黎明前的山风格外刺骨。
路舟站在悬崖边,破碎的披风猎猎作响。
“看来我们出来的也不算太晚,王城还没沦陷”
莉亚浑身颤抖,自己不在的这半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作为王女,王国危机时刻却不在王城主持,她很是自责。
身后传来斯布林蒂虚弱的咳嗽声
金血顺着她裂开的唇角滴在岩石上,立刻灼出几个小坑。
路舟抽出身上的部分红龙本源,并融入了自己的一滴精血。
他将金色光团没入斯布林蒂的胸口。
咔嚓——
漂浮在身边密密麻麻的极品鱼石碎成两半掉落地上,化为灰烬随风散去。
霎时间,浓郁的到可视的湛蓝色灵能被荧绿色取代。
狂暴的生命之力随着金光洞开的通道汹涌而入。
“啊——!”
斯布林蒂的惨叫在黄昏之下传递而开。
作为第一次吸纳灵能,她的身体本能的在抗拒。
紧接着,那滴精血发挥出了作用。
“时!”路舟一指点出,以她为单位,时间加速流转。
斯布林蒂仿佛经历了数年的时光,直至灵能彻底被吸收殆尽。
时字解除。
她恢复正常,浑身散发闪耀的金光。
连身上的暗伤,细小的疤痕都一并修复。
更惊人的是——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体内的细胞史无前例的活跃。
仿佛肉身来到了人类十多岁的活跃程度。
那成熟且冰冷的完美脸颊焕上了一层少女的活力。
火红色短发更显光泽
她感觉自己仿佛在血统上进行了改变,有一种不再属于红龙的违和感。
“这究竟是……”她看向自己红润的双手。
“我将你体内的细胞,魔力回路进行了改造”他指向身后习以为常的几人,“就像他们一样。”
“你试一试现在的力量”
路舟几人让开道路。
斯布林蒂走向崖边,她食指与中指并拢,眼神锁定目标向上勾指。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路舟精血中的传承记忆。
她锁定一块十米巨岩
轰————!
霎时间,以巨岩为中心,能量以圆形向外扩张。
百米
千米
直至万米范围,全部化作焦土。
连山峰都被能量夷平,万米平面如同刀削一般整齐。
这里造成的动静,迫使密密麻麻的黑点从王城外围方向聚集而来。
而王城守卫也因此得以喘息。
“魔族的气息正在大批量靠近......”莉亚的指甲掐进掌心。
“你先回去吧,人民需要你,只要不是魔王亲自降临,你一人足以解决”路舟轻声道。
她默默点头,脚下魔法阵将其托起,化作一抹火光朝着王城方向爆射而去。
如潮水般的魔族大瞬间破开大洞,连外围的魔族都在燃烧。
一行人没有出手,而是继续在山崖上看着。
熊熊——
王城的上空出现不死神鸟的虚影。
其展翅瞬间,神火羽如暴雨般在魔族大军中降下。
链锁爆炸波及了近万里。
就在此时,魔军深处一束紫色光柱冲天而起。
天空被染成了不祥的紫红色。
路舟的黑色风衣在狂风中翻卷如旗。
他眯起眼睛,远处地平线上
圣法米亚王城的轮廓在扭曲的热浪中若隐若现。
“看来所有SSS级冒险者都回来了。”路舟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雷戒。
希特突然抓住他的衣袖。“路先生,我想回去确认母亲的安危!”
“去吧”
她的急躁体现在身上的动作:“那你们注意安全!”
“小鳐,拜托了!”
浑身布满熔岩纹路的熔岩神鳐在空气的行动与水中无异。
它在悬崖边巨大化,犹如一架星空母舰一般。
希特带着姆鲁与紫影站在其双角之间。
神鳐展鳍,下方的森林群落像是遭受了暴风摧残一般。
魔族方向。
一位浑身冒着幽兰鬼火的死亡骑士将军,他剑指远方的天穹。
“那是哪位魔王的部将!”
“这么大的体型应该可以与那只火鸟抗衡!”
回应他的不是手下的汇报,而是熔浆海从天而降。
数不清的魔族在惨叫中化作灰烬。
“该死的!”他拉动拴着骷髅马的铁索,“快分散撤离!”
“是人类方的支援!”
寒光闪过。
他的视线来到了神鳐平台。
眼前手持黑气魔镰的少女没有看他。而是半人半蛛的紫影盯着他的头颅。
为了方便辨识,只有小瑶解除了神话魔物模糊状态。
希特身边两团诡异能量体令他陷入绝望。
紫影随手将其扔给姆鲁吞噬。
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在莉亚的连环轰炸,与神鳐的熔浆倾洒下。
魔族大军削减大半
但十万里外的所有山峰都是黑点在前行。
“勇者大人快看!”艾琳指着下方。
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山脚下的麦田此刻正冒着滚滚黑烟。
十几个焦黑的轮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散落在田埂上
最小的那个看起来不过五六岁,小小的身体蜷缩成团,像只被烤焦的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