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背对着门被人抱在怀里,刚好可以看到他一手穿过后人的腰侧撑着桌面,支撑着身体拉开了点距离。
我推开门的时候,撞见的画面,就是这样,有些少儿不宜。
满屏的粉红泡泡。
俩人都听到了开门的动静,背对着门口的辞安哗的一下回头,门口视角的我,也看到了更多的细节。
辞安另一只手的前臂正抵在陆法医身上,手抓紧着他的衣领,很是用力,像是要打架似的。而陆法医的另一只手,正挑在辞安的下巴上,笑得也是满脸不怀好意,抬起头就看向门口进来的我俩。
“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了。”我慢悠悠的走进门,笑着调侃,丝毫没收敛视线。
俞洛跟着我进来,安安静静的,不准备发表意见的样子。
辞安一下子拍开还停留在他下巴上的手,像是触电了似的退开,瞪了眼还在笑着的陆渊泽。
“阿辞你干嘛这么大反应?江妹妹她们又不是外人。”陆渊泽顶着辞安恼火的视线,玩味的笑着。
神他娘的江妹妹,这是哪里来的称呼,听得怪恶心的。
“她俩都成年了,没啥不可以看的。”陆渊泽后面这话声音虽然小了些,但还是被我俩听到了。
“好好说话。”辞安对着陆渊泽又是一声呵斥,气鼓鼓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随后才转头对我俩的方向抱歉的一笑。
“可别,你俩悠着点,还是把我当外人的好,我可不想长睁眼。”我略微皱眉,别回头去,实在是没眼看。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俩是在打情骂俏。
视线瞟向一旁的俞洛,她倒是悠闲,背靠着墙面,一脸看戏的样子,听到这不着调的话,也只是略微挑眉,不准备加入乱局。
“说正事,你正经点。”辞安闻言又抬肘撞了下跟着他变动位子的陆渊泽,以示警告。
陆渊泽忽然后退一步捂着被撞到的肚子,满脸痛苦,表情有些浮夸。
一看就知道是装的。
辞安当然也看出来了,一副别装了我不吃这一套的表情。陆渊泽随即收起了表演,笑得有点贱。
我本来听见辞安的话,以为要讲正事儿了,刚扭过头就又撞见了这副场面。
一个闹腾,另一个陪着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真挺配。
看着两人交汇在空中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他俩在谋划什么的感觉。
可很快我又劝诫自己,那只是错觉。
辞安对感情向来很慎重,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他不会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所以,辞安现在这样子,应该是已经认定了对方。
以他的性子,加上他俩现在这一副热恋期对视调情的势头,怎么想都不该有别的东西掺杂才对。
我清了清嗓子,假装咳嗽了几声,表示了自己的尴尬,提醒俩人收着点。
“咳咳。”辞安也跟着咳了几声,不知道是忽然情绪激动呛到了,还是因为方才在走神吓到了,他的脸色一下子涨红,陆渊泽很自然的轻拍着辞安的背,给他顺气儿。
我不经怀疑,和这俩人待一起讨论计划,是个错误的决定。看这蜜里调油的状态,等下,他们俩真是能好好演戏的样子嘛?
又断断续续的咳嗽了会儿,辞安才终于缓了过来,对陆渊泽摆了摆手,正色道。“那什么,你们先坐吧,说起来可能有点长。”
转折的语气有些生硬,不知是不是怕陆渊泽再口出狂言,所以着急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
我拉过一旁的椅子,准备坐下的时候,瞥见靠墙的俞洛,她一动不动,自从进入这之后,就没换过姿势。
她和这里格格不入,像是透明人,没有存在感,也不参与对话。
为什么,这么沉默?
这是,我心中一闪而逝的疑问。
总觉得她和之前不太一样。好像,带着些莫名其妙的疏离?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俞洛略微抬头,本来有些呆滞的神情,在与我对视的一瞬间,她眼眸中闪过一道蓝光,瞳孔瞬间明亮了起来。
这是,意念出窍?
她刚才那会儿,是去哪儿了?
俞洛很快避开了我的目光,看向房间里的另外两人。
她方才的行为,动作幅度都很小,若非刻意留意,根本不会注意什么,而房里另外那两人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根本没有察觉到俞洛方才的异常。
俞洛目光中带着暗暗的打量,慢慢的扫视周围环境,似乎在判断现在的情况。
“你大概是什么打算?不用太细,简单讲讲就好。”我看似在询问计划进程,实际却是在帮忙掩饰俞洛刚回归的意识,让她能通过对话,更快了解现在的情况。
辞安本来也还没开始讲他的计划来着,因为方才他们俩,只顾着打情骂俏了。
我在心里吐槽。
怎么四个人之中,好像只有我最担心中午的事?他们一个两个的,都像是来走个过场似的,个个分心开小差。
“我俩嘛,自然发挥效果更好,只要定框架就行了。”辞安随意的讲。
“爸妈太了解我俩了,所以,这一次的重头戏,得放在阿渊和俞洛身上。”说着,他就看向了墙边依旧站着的俞洛,以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俞洛很给面子的缓缓点了点头,示意随他安排。
辞安这才像是松了口气,勾起嘴角,眼里满是算计。
重头戏?
我总觉得,辞安计划的事情很大呀,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是想干出大的?可别把爸妈气出毛病来了。”我皱眉追问,有些担忧。
“放心,我和阿渊估算过,以爸妈近期的身体状况和心理承受能力来看,不会出事的。”辞安嘴角的弧度咧的更大了,事情都还没开始,他就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信心十足。
还提前估算了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是有备而来啊,这都想过了。
听了这话,我眉头并未舒展,一点也没有被他安慰到。
并不是不相信他所说的,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儿。
辞安对于亲人,向来重视,从来不会伤害对他好的人。当年我们一家收留了父母双亡的他,一起长大的这些年,他一直都很感激我们一家,特别是于我父母,他是真的把我们一家都划入了他至亲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