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递来U盘的时候,陈默没有立刻接。他盯着那枚黑色存储器看了两秒,手指才慢慢伸过去。
程雪已经打开隔离读取设备,屏幕亮起蓝光。她把U盘插进去,快速敲击键盘。几行代码在窗口滚动,最后停在一个绿色标记上。
“原始凭证安全,无隐藏程序。”她说。
陈默点头,把U盘收进西装内袋。他转向主控台,声音平稳:“启动‘涅盘盾’最终协议。”
雷虎站在东翼地下指挥室门口,听到指令后按下生物识别面板。门锁咔哒一声弹开。他带着技术小组走进去,所有人穿着防静电服,手里提着加密终端箱。
程雪同步操作后台,调出核心数据库迁移界面。她输入一串命令,屏幕上跳出动态量子加密层的构建进度条。
“金蝉代码已部署。”她说,“密钥结构每0.3秒自动更换,旧通道全部关闭。”
主屏幕显示数据流开始转移。财务、人事、研发三大系统逐一断开原链路,接入新层。进度条走到100%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迁移完成,防御模式切换中。”
雷虎在控制台前站定,调出大厦三维模型。旧激光网的覆盖范围标成红色区域,边缘有0.7秒延迟漏洞。他放大外立面结构,开始规划新增节点位置。
“128个微型发射器,蜂巢式布局。”他说,“避开通风口和承重柱,优先安装在东南角和西北角盲区。”
特种兵小队已经在楼顶待命。他们背着工具包,腰间挂着定位仪。雷虎通过对讲机下达指令,一组人前往A区,另一组从b区垂直下降。
程雪接入AI预测模块,导入热源识别算法。她设定权限等级:普通员工靠近触发警报,持枪者直接锁定激光压制。
“现在一只鸟飞过都会被识别。”她敲下回车键,全息屏刷新数据,“防御覆盖率99.998%。”
主屏幕出现绿色波纹,一圈圈向外扩散。整个大厦的安防状态变成实心绿块。
陈默站在指挥中心中央,看着数据稳定跳动。他左手无名指摩挲戒指,没说话。
突然,程雪眉头一皱。
“三股匿名Ip正在尝试渗透。”她调出入侵路径图,“目标是财务系统的备份分区,攻击方式模拟专业级黑客组织。”
陈默走近几步。
“来源?”
“跳转过七个中继站,最后信号出现在东欧某数据中心。”
“继续拦截。”
程雪双手在键盘上快速移动。她在系统深处埋设陷阱程序,反向追踪数据包。对方察觉异常后立刻断开连接,但已有部分信息被截留。
“拿到了他们的扫描特征。”她说,“不是赵宇的人,手法更精细。”
陈默眼神微沉。
“说明还有人在盯着我们。”
雷虎走过来,手里拿着刚拆下的旧激光控制器。
“这东西用固定频率传输,上次刀哥就是靠外部信号劫持了南侧光网。”他把控制器放在桌上,“现在新系统用动态频段,每个节点独立加密,远程干扰失效。”
“物理防御升级完毕?”
“全部完成。特种兵正在回收设备。”
陈默看向程雪。
“最后一次压力测试。”
程雪点头,启动预设攻击程序。模拟病毒从境外发起进攻,试图绕过量子加密层。系统瞬间响应,将攻击流量导向假服务器,并反向注入追踪代码。
五分钟后,测试结束。
“零破防。”程雪说,“所有尝试均被拦截。”
陈默终于开口:“同意瑞士方面的合作请求。”
话音刚落,苏婉晴推门进来。她手里拿着平板,屏幕显示一封加急邮件。
“瑞士联邦银行安全总监亲自来电。”她把设备递给陈默,“他们要采购‘涅盘盾’全套架构,五年合约,预付款三千万瑞郎。”
陈默没接。
“让他们等。”
苏婉晴明白他的意思,转身拨通国际专线。
十分钟后,电话接通。
“我们接受合作。”陈默对着麦克风说,“但附加条款——所有部署必须由我方技术人员现场监督。”
对面沉默了几秒。
“可以。”
通话结束。
苏婉晴合上平板,放进文件夹。她看了眼主屏幕,绿色波纹依然平稳扩散。
“世界已经开始改变。”她说完,转身离开指挥中心。
雷虎收起军用匕首,站到陈默侧后方。他扫视一圈控制台,确认所有参数正常。
“安保团队进入轮值状态。”他说,“下一班六小时后换防。”
陈默没回应。
他盯着主屏幕,目光落在右下角一个小窗口上。那里显示着系统底层日志,最新一条记录是十分钟前的未知信号探测。
程雪注意到他的视线。
“要不要深挖?”
“先记下来。”
她快速备注该信号特征,标记为待查项。
整个指挥中心安静下来。只有机器运行的轻微嗡鸣。
陈默依旧站着,手指继续摩挲戒指。
程雪合上笔记本电脑,机械键盘灯光熄灭。她揉了下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总算搞定了。”
雷虎看了看时间,低声说:“我去检查一遍东翼门禁。”
他走出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程雪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下。
“对了。”她回头,“刚才收到暗网监控警报,有人在拍卖‘陈默私人行程表’。”
陈默转头看她。
“发布者用了新跳板,身份还在查。”
“找到就通知我。”
程雪点头,拉开门出去。
指挥中心只剩陈默一人。
主屏幕上的绿色波纹仍在扩散,像一层看不见的屏障笼罩整栋大楼。
他抬起手,再次查看西装内袋里的U盘。
指尖触到金属外壳的瞬间,主屏幕右下角的日志窗口突然刷新了一条新记录。
【检测到高频脉冲信号,来源:内部供电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