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说得倒是轻巧。谁能证明你们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们趁买香烛的工夫跑了,我们上哪儿找人去?”
就在气氛愈发紧张之时,蓝忘机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却沉稳有力:“各位放心,我们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若是我们真有不轨之心,任由各位处置。只是眼下能否容我们先解决这个误会,再诚心拜祭天女?”蓝忘机平日里寡言少语,此刻这般认真诚恳的话语,倒让村民们不禁一愣。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轻的姑娘,她长相清秀,眼神灵动。姑娘轻声说道:“爹,我看他们不像是坏人,要不就先相信他们一回吧。”原来,这位姑娘正是中年男子的女儿。中年男子听了女儿的话,神色有些犹豫。
趁着这短暂的缓和时机,舒瑶赶紧趁热打铁:“大姐,大哥,谢谢你们的通情达理。我们保证,一定说到做到。”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递给身旁的一位村民,“麻烦这位大哥帮忙去买些香烛回来,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等去买香烛的村民回来,蓝忘机和舒瑶接过香烛,恭恭敬敬地点燃,对着天女像虔诚地祭拜起来。他们神情专注,动作一丝不苟,仿佛真的是普通的香客在向天女祈求福祉。那些村民围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直到看到二人确实老老实实地完成了祭拜仪式,这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村民们的态度并未就此缓和。刚才那位手持锄头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板着脸,不客气地对着蓝忘机和舒瑶挥了挥手,说道:“虽然你们是来祭拜天女的,但是我们村里面不欢迎外人。走走走,赶紧走!别在这儿逗留了。”其他村民也跟着附和,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驱赶之意。
舒瑶和蓝忘机无奈之下,只能默默收拾东西,被这群村民轰出了天女庙。二人离开了村子,暂时躲到了山里。山中树木繁茂,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他们来到一个幽静的小溪旁,溪水清澈见底,潺潺流淌,发出悦耳的声响。
舒瑶走到溪边,坐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面,微微仰头,望着天空中飘浮的白云,若有所思。蓝忘机则背靠着一棵粗壮的大树,双手抱臂,怀里抱着自己的佩剑避尘,神色沉静。
沉默片刻后,蓝忘机率先打破了寂静,他微微皱眉,目光深邃地说道:“他们不对劲,他们身上有阴铁的气息。”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静谧的山林中却清晰可闻。
舒瑶轻轻点了点头,接话道:“我也察觉到了,恐怕是有人对他们做了什么。只是天女庙的机关也没找到,会不会跟这个有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
蓝忘机思索了一下,缓缓摇头:“关系应该不大,阴铁应该是没有了。”他的语气很肯定,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信心。
舒瑶听了,不禁微微歪头看向蓝忘机,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调侃道:“蓝忘机,我发现你和你以前不一样,话都多了很多,不像你以前半天吐不出几个字。”
蓝忘机转过头,目光真挚而坦诚地看着舒瑶,眼睛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说道:“不想让你猜。”他确实已经想尽办法在改变了,只为了能和舒瑶更顺畅地交流,更靠近她一些。
舒瑶听到这话,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迷茫。她很清楚蓝忘机对自己的心意,可蓝忘机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在她心里,理想的另一半是那种开朗活泼、能说会道的人,会主动和自己说俏皮话,能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不开心,然后变着法子逗自己开心。
可是和蓝忘机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些累。蓝忘机虽然体贴入微,但他总是习惯压抑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不轻易表露出来,有时候舒瑶感觉他就像一个按照设定运行的机器人,让人捉摸不透。面对蓝忘机这份炽热的感情,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为了转移这个有些尴尬的话题,舒瑶四处张望,突然看到溪水中有一条大鱼游过,她眼睛一亮,兴奋地喊道:“鱼,好大一条鱼,我还把它捉了。”说着,她毫不犹豫地拔出手中的剑。这把剑并非她真正惯用的武器,只是出门在外用来装样子的,所以她并不心疼。她手持剑比划了两下,看准时机,一下子朝着鱼扎了下去。
蓝忘机一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舒瑶,看到她这样的举动,心中明白她大概是想找个理由不再谈论刚才的话题,心想肯定是自己哪里做得还不够好,暗暗下定决心要继续努力。可是看着舒瑶用剑去扎鱼,他又觉得有些不妥,忍不住轻声说道:“剑是武器。”言下之意,剑不该被这样随意使用。
舒瑶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你看看这青山绿水,这周围那么安静,那么舒适,你别说你那些家规扫兴的话。我不爱听。这又不是我真正的剑,这是我拿的,外面装样子的,想拿来干嘛就干嘛!”她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盯着溪水中的鱼,准备再次出手。
蓝忘机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此时再多的言语,或许都会惹得舒瑶更加不快。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舒瑶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条大鱼,只见那鱼灵活地在水中穿梭,几次都巧妙地避开了她的剑。舒瑶不服气地咬了咬嘴唇,干脆脱了鞋袜,挽起裤脚,踏入溪水中。溪水凉凉的,漫过她的小腿,带来一阵惬意。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以免惊走了鱼。蓝忘机站在岸边,双手抱剑,目光随着舒瑶的身影移动,随时准备在她不慎滑倒时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