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气喘吁吁,依靠在一块巨石后。
汗漉漉的臭味弥漫,让暮空不禁皱起鼻子。
西恩的就没味道,滴到自己身上也没事,这几个人真是……多长时间不洗澡了?
“跑掉了吗?安全了吗?”
女盾战士不住在巨石边缘露出脑袋,向后观望。
她的精钢大盾弯折成了一个三角形,眼见着是无法修复了,只能拿回去回炉重锻,损失最大。
这是她的主武器。
但她却十分庆幸的望向天空,毕竟还活着啊!
不像那个倒霉的牧师妹子……但也怪她自己,大家将最先追来的部队清理干净后开始撤退,结果她竟然晕头转向地跑错了方向,等回过神来时已经晚了。
不知道她现在是活是死,总之对她的最后印象就是被一群兽人包围住。
叔爷的左前臂骨折,这是他用剑硬抵住一头兽人临死前的攻击、剑身压在胳膊上所致,但他也成功单杀了这名敌人,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此时没有回头看,而是捂着左肩头,闭上眼说道:“安全了吧。”
像是祈祷多过回答。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故风。
她侧耳倾听,良久才缓缓点头:“安全。”
“呼!!”
放松吐气的声音汇成一道。
一直扛着两名俘虏的武僧也将他们放在地上,不断活动着肩膀。
暮空先看向故风:“大姐头,受伤没有?”
“没有,我好着呢。”故风摆手。
“小白呢?”
白色陨星满脸的圣洁:“我的伤不用治,我要等它们自然愈合,这是战士的荣耀!”
她以一敌二,正面战斗,并最终取得胜利,而且全程没有进入狂化状态,刷新了少女对她实力的认知。
只是受伤是避免不了的,最严重的一处在腰上,铠甲被砸的变了形,最开始有血渗出,但现在已经不再流血。
以野蛮人的恢复能力,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既然本人说不用,暮空也不坚持,反正小白伤的最严重的地方药石难医,圣光更是永远无法填满那个空荡荡的空间。
又转头看向其他人:“你们呢,谁的伤比较严重?”
叔爷往前一步,想要说话,但又硬生生忍住,直到看见其他人都摇头之后,才小声申请:“帮我把胳膊治一下吧?”
“好,来。”
暮空也不矫情,现在牧师死了,就只有她有治疗能力,自然要为团队站出来。
随后集中注意力,缓慢唤出圣光。
所有人都带着或敬佩或崇拜或好奇或惊讶的目光注视着这团辉光。
直到由白点组成的光汇入到叔爷的左臂伤处。
“啊……”叔爷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呻吟。
与牧师的愈疗系魔法不同,这又是另一种体验,效果似乎更强一些,但却没有持续效果,也不止血,只单纯的治疗伤口。
重伤变中伤,中伤变轻伤。
叔爷轻轻捏着左臂,骨头依然还是断着的,但肌肉方面其实都已经连上,瘀血都消了不少。
故风将自己短剑的剑鞘递过去,暮空则从战术背带的医疗包中抽出两根绷带,将剑鞘绑在他胳膊上,做了个简易的夹板。
叔爷复杂的眼神看着小精灵为自己包扎时认真的脸,又垂下目光,低沉说道:“谢谢。”
治好了伤口,心中却突现一阵难过:这么好的精灵,却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
不如去找他丈夫决斗吧,随便找个借口,让他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战斗,好好教育教育他,让自己心中嫉火稍稍平息一下怎么样?
魔法师甩了甩沾满血渍的法袍下摆,十分悲切:“牧师死了。”
他们两个都认识半年多了,一起执行过好几个任务,孤男寡女,产生感情太正常了。
“才死一个,已经不错了,咱们面对的可是……”叔爷看到魔法师悲怆的眼神,声音又低下来:“……一整个堡垒的兽人。”
“我来负责她的后事吧。”魔法师摊开掌心,又缓缓握住。
一行人里就他与牧师熟悉,便也没人提反对意见。
叔爷见没其他人说话,稍稍恢复体力的他也站前一步,清清嗓子:“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咱们得试试这两个俘虏的成色,看看他们知不知道有关于堡垒的事情,别带回去一问三不知,那岂不还是失败白忙一场?毕竟军部要的是兽人,可不是血盟旗。”
暮空抬头望他:“那要是不知道,你还能怎么办?”
这个剑客从组局开始到现在,在领导责任上进步巨大,已经有些期待他未来的表现了。
“我就是有这么个想法啊,大家给参详参详,”叔爷依旧不自信,咽了下口水,看着齐刷刷盯着自己的众人,以手指指地上两个昏厥的俘虏,又指向堡垒方向:“他们若是知道信息还好说,若是不知道,咱们就反身回去,试试能不能抓到一个兽人。”
女盾战士抚摸着自己损毁的大盾,十分后怕:“再去和那帮怪物战斗吗!?”
她是佣兵,是要完成雇主的任务,但送死的活儿可不干!
叔爷连忙两手下摆:“放轻松,没那么难了,兽人们也想不到咱们还会回去,说不定现在还有小股巡逻队依旧在搜查呢,咱们要对付的就是他们!”
见女盾面色稍霁,连忙四处探寻着众人,寻求支持的态度:“反正军部要的就是堡垒的兽人,咱们随便抓一个就不管了,这样肯定有赏金!若是后面没有巡逻队,那咱们也不回堡垒,就带着这俩血盟旗,死马当活马医,如何?”
“那怎么办?现在回去?”魔法师张望着貌似空荡荡的枯林,咂舌:“我都没魔力了。”
故风也一直盯紧来路,闻言笑呵呵回道:“肯定是先问问他们两个知不知道东西呀?”
“分开拷问,交叉验证,”叔爷拍板,凭空多出不少自信:“我以前跟着领主混的,这方面可有经验。”
暮空也乐得清闲,有人代劳审讯更好,干脆倚靠着巨石一屁股坐下,仰天长叹:“你们问去吧,我实在累到不行了,先休息一下。”
嘿嘿,偷懒偷懒。
每个人都累,也几乎人人带伤,但却没人对她光明正大的偷懒行为有任何质疑。
作为行动的最大功臣,休息是她应得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