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强一家子,和陈小满不欢而散。
李桂香临走还放话,“等小晴办婚礼,我们是不会请你的,你就是个扫把星,谁遇见你谁倒霉。”
陈小满巴不得,“那太好了,我省份子钱了。”
陈晴跟在爹妈后面,回头哼道,“小姑,你人老珠黄了,又没谈过美好的恋爱,你嫉妒我都嫉妒的心理不正常了,赶紧上精神病院看看大夫去吧。”
陈小满从来嘴上不吃亏,“等你明白上当受骗的时候,别气疯了,最后被送进精神病院。”
天下从来没有便宜事,如果遇到了,当时觉着便宜,事后要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陈晴仗着自己年轻好看,就理所当然的觉得,全世界都要对她好,简直想屁吃。
秦承一直笑而不语。
陈小满直接道,“秦大状有话直说。”
秦承坦言,“我到没觉得大姐你是扫把星,对我来说,你简直就是财神爷,自从遇到你,我好运连连。”
陈小满看着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秦大状,“又接大案子了?”
秦承点头,“嗯,名利双收,姐,给个机会,我好好请你吃顿饭。”
陈小满笑了笑,谢绝了,“说到底,还是你自身本领过硬,我找你帮忙看合同,只是时间上的巧合。”
她说的实话。
上辈子只知道秦承是大状,至于秦承如何发迹,何时成名,她还真没留意过。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秦承有才,成为海市第一大状是早晚的事。
随着市场发展,将来法律会越来越健全。
陈小满先下手,“秦大状,我想聘你当我的长期法律顾问,费用好说。”
秦承一怔,随即恢复正常。
这年头,人们法律意识还比较淡薄,陈小满一个没念过多少书的中年离异女人,却懂得法律的重要,她不是大老板,也不是名人,却敢给自己请长期顾问,这眼光,真不是一般女人。
秦承微笑,“荣幸之至。”
当即,去秦承的律师事务所签了合同。
秦承没有宰陈小满,给了最优惠的价格。
陈小满出来才发现,事务所还是原来的地址,但办公室里的家具已经焕然一新,格调更高了。
以前是很多名律师的联名事务所,现在招牌也换了,是秦承一个人的事务所,其他律师都是给他打下手的。
瞧瞧,人家都这么努力,陈小满都不好意思再摆烂了,立刻给裁缝店开了分店。
经过好几轮筛选,聘请了几个勤劳好学的小姑娘,负责在店里接待客户,给客户量尺寸,陈小满只负责和客户沟通做什么款式,以及打版。
打好版,交给那几个小姑娘缝制,最后她整体检查有没有问题,没有就交给客户,有就积极改正。
也不用担心那几个小姑娘偷师,缝制衣服很简单,有个缝纫机,锁边机就行,但款式只在陈小满的脑子里,其他人是偷不走的,所以她依然是独树一帜的标杆。
加上她经过特别筛选,那几个小姑娘也不是白眼狼,她工资待遇给到最好,她们又不傻,为啥不给陈小满好好干?
陈小满存折上的数字已经不是翻着跟头,而是几何式爆发了。
又够买一套房了。
随着房改,以及市场经济的发展,现在已经有了房屋中介的雏形。
陈小满不用再和工友街坊们打听谁家卖房子,不然还要给自己编理由解释为啥要买房。
中介就省事多了,根本不问为啥买房,给钱就行。
虽然纺织厂家属楼附近将来拆迁,给的补偿很多,但鸡蛋不能放在一起,房子也不能都买在附近。
在中介的介绍下,陈小满买了距离纺织厂家属楼二十多里地的一处小院子。
这里可是将来海市的商业街,没拆迁,但地段简直不要太好,不管是倒卖,还是租出去,都能大赚一笔。
试想一下,未来海市市中心,交通方便,在小院子里种点花花草草,在房顶种点蔬菜,再养猫养狗,闹中取静,陈小满都想在这里养老了。
陈小满纺织厂,两个裁缝店,忙的脚不沾地,可也多了份女强人的精明与果敢。
裁缝店来了大订单,陈小满忙到晚上九点多才回纺织厂宿舍。
街坊们几乎都睡了,只有几个在外面乘凉的小年轻,还在路灯下打扑克。
陈小满往家走,忽然看到暗处好像有人。
细一看,原来是张书平和程焕焕。
最近忙着扩大店面,买小院子,差点忘了这一家子人。
张志远已经出院了,胃倒是不出血了,但落了个胃痛的毛病,但凡不按时吃饭,或者吃的凉一点热一点,胃就会给脸色。
加上他腿还没好,仍然需要拄拐杖,仍然停薪留职。
好消息倒是有一个,钢铁厂的那些门脸房,终于被张志远拿下一间。
市场越来越好,做生意的个体户越来越多,张志远把门脸房租了出去,由于地段好,租金可不便宜。
捉襟见肘的张家,总算不用再勒紧裤腰带了。
宋玉梅还了一部分借的钱,饭桌上的菜,也逐渐多了荤腥。
尤其宋玉梅,每天看着陈小满穿漂亮时髦的新衣服,她也狠了狠心,挤出钱,从百货大楼给自己买了条新连衣裙。
此刻,程焕焕和张书平说的就是这事。
“我肚子越来越大了,衣服都不合适了,我都没有几件孕妇装,你寡妇妈倒是上赶着买新衣服,那么大岁数了,捯饬那么好看干啥?别是瞧上别的老头了吧?”
“有钱买衣服,也不说多炖点肉,我都快营养不良了,就算讨厌我,我肚子里的可是你们老张家的骨肉,她根本分不清谁轻谁重。”
家里说话不方便,张书平是程焕焕以散步为由,给拽出来的,步倒是没散,一出来就在这里给他吹耳边风。
陈小满累了一天,没时间看电视听收音机,全当乐子看。
程焕焕没发现附近有人,继续朝张书平撒娇,“你爸单位的门脸房,你赶紧要过来,买房的时候,房子就没写我和孩子的名字,门脸房说什么也得给我了,我要收房租,不然我连个收入都没有,你寡妇妈总给我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