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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如同一匹轻柔而冰冷的素纱,笼罩着刚刚易主的大都城。城楼上,风带着塞外的凛冽,卷起常遇春黑色的将袍,袍角上用金线绣猛虎的纹样,在熹微的晨光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咆哮而出。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个时辰。

脚下,是沉睡中的北平。是的,北平。他在入城的第一时间,便以大将军的名义,将这座蒙元统治了近百年的都城,改回了它汉唐时的旧称。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的更改,这是一个宣告,一个烙印,一个新时代的序章。他常遇春,亲手为这个时代,落下了第一笔。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城内那些虽经战火却依旧宏伟的宫殿楼阁上,也没有流连于街道上渐渐苏醒的人间烟火。他的视线,越过高大的城墙,越过护城河,越过那片被秋风染成金黄的旷野,死死地钉在北方。

在那里,地平线的尽头,仿佛还残留着元顺帝仓皇北逃时扬起的尘埃,如同一条不甘的毒蛇,蜿蜒着遁入漠北的深处。

“将军,风大,回吧。”亲兵薛仁,一个跟了他十年的年轻人,捧着一件厚实的貂裘大氅,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他了解自己的将军,越是大战之后,将军的心弦就绷得越紧。那不是疲惫,而是一种野兽般的警觉,一种对战场最原始的嗅觉。

常遇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这北方的风沙磨砺过。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城砖。这些砖石,见证过多少王朝的兴衰?它们见过金戈铁马的蒙古铁骑,见过汉人百姓的屈辱泪水,如今,它们也见证了他常遇春,率领着大明十万雄师,兵不血刃地收复了这座失陷百年的故都。

兵不血刃。

这四个字,说起来轻巧,但其中的凶险与博弈,却比任何一场血战都更惊心动魄。他至今还记得,大军兵临城下时,元廷内部的慌乱与分裂。他派出的使者,带去的不仅仅是劝降的信函,更是雷霆万钧的军事压力和洞悉人心的瓦解之计。他算准了元顺帝的懦弱,算准了元廷贵族的离心离德,更算准了城中汉人百姓压抑已久的渴望。

当城门缓缓打开,元朝留守官员跪地献上降表的那一刻,他麾下的将士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而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马上,目光扫过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蒙古权贵,扫过那些眼中含泪、不敢置信的汉人百姓。他没有胜利者的骄矜,心中反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与沉重。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薛仁,”他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静,“传令下去,让李文忠继续整顿城防,安抚百姓,严禁任何士兵骚扰民宅,违令者,斩!”

“是!”

“另外,”常遇春转过身,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让邓愈的骑兵,休整一日,备足三日干粮与清水,明日拂晓,随我追击。”

薛仁心中一凛,但脸上没有丝毫异样,只是躬身领命:“将军,陛下那边……捷报,该已经出发了吧?”

提到“陛下”,常遇春那张如同刀削斧凿般的脸庞,线条似乎柔和了一瞬。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在濠州城头,与他一同啃着发霉窝头的布衣天子,看到了那个在鄱阳湖上,身中数箭却依旧指挥若定的雄主。

“嗯,该到了。”他轻声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陛下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这份捷报,就当是我……送给他的中秋贺礼吧。”

他知道,那匹承载着无上荣耀的快马,此刻正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撕裂北方的原野,将这个足以载入史册的消息,带回应天府,带到那个一手缔造了大明基业的男人手中。

他想象着朱元璋看到捷报时的模样。是会像往常一样,开怀大笑,还是会……老泪纵横?

无论怎样,常遇春的心中,都有一股暖流在涌动。他这一生,从一介布衣,到万人之上的大将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那份知遇之恩。朱元璋是他的君,更是他的兄长,他的信仰。

“去吧。”他挥了挥手,重新将目光投向北方。

薛仁退下后,城楼上又只剩下常遇春一人。风更大了,吹得他猎猎作响。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多年前的一个雪夜。

那时,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因为作战勇猛,却也鲁莽冲动,在一次战斗中违抗了军令,差点导致全军覆没。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连他自己都做好了领罪的准备。

是朱元璋,在众将的求情声中,亲自将他绑在辕门,却只是用马鞭抽了他二十下,然后亲自为他松绑,递给他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

“遇春,你的勇,是吾之利刃。但利刃若无鞘,易折,亦易伤己。”朱元璋的声音,至今仍回响在他耳边,“从今天起,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你要学会,如何做一把既能劈开荆棘,又能守护家国的刀。”

那碗肉汤的滋味,他记了一辈子。那不是肉汤,是信任,是期许,是兄长对弟弟的教诲。

从那天起,他常遇春,便不再是那个只知冲杀的莽夫。他开始学习兵法,学习揣摩人心,学习如何成为一名真正的统帅。他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喜怒不形于色,但那颗为朱元璋、为大明浴血奋战的心,却从未改变过。

“陛下……”他喃喃自语,睁开双眼,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大都已复,但北方的狼,还未死绝。您放心,常遇春这把刀,会一直为您磨下去,直到天下再无狼烟。”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如鹰。在那片广袤的草原上,元顺帝的残余势力,就像一群受伤的野狼,虽然暂时逃窜,但只要一日不除,便永远是悬在大明头顶的一把利剑。

他,常遇春,大明第一战神,就是要亲手将这把剑,彻底折断!

与北平的秋风萧瑟不同,应天府(南京)的秋日,依旧带着几分江南的温润。然而,这份温润,却丝毫无法驱散紫禁城内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焦虑。

奉天殿的偏殿内,烛火通明,将朱元璋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墙壁上,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他已经在这里枯坐了整整一夜。

面前的案几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堪舆图,上面用朱砂和墨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记号。那是北伐大军的行军路线,是每一个重要的关隘,是每一场可能的遭遇战。

朱元璋的手指,粗糙而有力,此刻却微微有些颤抖。他的指尖,正停留在“大都”两个字上。

这两个字,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自洪武元年八月,徐达、常遇春分兵北伐以来,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白天,他在朝堂上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与李善长、刘伯温等人商讨国策,表现得从容不迫,威严自持。可一到夜深人静,当他独自一人面对这张地图时,所有的伪装都会卸下。

他不再是那个杀伐果断的洪武大帝,他只是一个牵挂着十万子弟兵安危的大家长,一个等待着前方消息的兄长。

“陛下,夜深了,龙体要紧啊。”马皇后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冰糖雪梨羹,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她的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沉思中的丈夫。

朱元璋没有回头,只是低沉地“嗯”了一声。他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锁在地图上。仿佛只要他看得够久,就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常遇春的帅旗。

马皇后将碗放在一旁,拿起一件外衣,轻轻披在朱元璋的肩上。“外面起风了,仔细着凉。”她的声音温柔得像一汪春水,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朱元璋终于动了。他缓缓转过身,看着妻子那张温婉而略带忧色的脸,心中一暖,但紧锁的眉头却没有舒展。“皇后,你说……春哥他,现在到哪儿了?”

他很少用这样称呼叫常遇春,只有在马皇后面前,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他才会卸下皇帝的威严,变回那个濠州的红巾军领袖吴国公。

马皇后柔声劝道:“陛下多虑了。常将军的用兵,神出鬼没,连刘伯温都赞不绝口。况且,他身边还有徐达大将军坐镇,十万大军皆是百战精锐,元朝那些腐朽的军队,哪里是对手?您就放宽心,等着好消息吧。”

“道理我都懂。”朱元璋叹了口气,端起那碗雪梨羹,却只是用勺子轻轻搅动着,并未入口,“可这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大都,是元人百年的巢穴,城高池深,守军定然不少。春哥他……性子烈,我怕他……”

他没有说下去,但马皇后明白他的担忧。常遇春勇则勇矣,但有时过于刚猛,容易陷入险境。朱元璋担心的,不是他能不能打赢,而是他会以什么样的代价去赢。每一个士兵的性命,都是他从心里疼惜的。

“陛下,”马皇后握住他冰冷的手,“您忘了?出征前,您亲自与常将军彻夜长谈,将所有利害关系都剖析得明明白白。常将军是何等聪明之人,他懂得您的苦心。他不仅是您的利刃,更是您最懂心的臂膀啊。”

朱元璋沉默了。他想起了出征前夜,他与常遇春在御书房的对话。

“遇春,此去大都,朕不要你做屠夫,朕要你做王者。”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常遇春单膝跪地,声如洪钟:“陛下放心!臣若不能兵不血刃下大都,提头来见!”

那份豪情与自信,曾让他无比安心。可此刻,距离大军兵临城下,已经过去了数日,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这沉默,比任何坏消息都更折磨人。

就在这时,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内侍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了调:

“陛下!陛下!八百里加急!北平……北平捷报——!”

“轰!”

这一声呼喊,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寂静的宫殿内炸响!

朱元璋猛地从龙椅上弹了起来,动作之快,甚至带倒了身后的多宝阁。上面摆放的一只青玉花瓶,“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他顾不上这些,一双虎目死死地盯着那个气喘吁吁的内侍,心脏狂跳得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说!快说!”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名内侍激动得话都说不连贯了,只是将一封火漆完好、边角却已磨损的信函高高举起:“是……是北方的信使!他……他说……”

“让他进来!”朱元璋一声怒吼,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片刻之后,一个风尘仆仆的骑士被带了进来。他身上的甲胄沾满了泥土和血渍,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嘴唇干裂,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像两颗燃烧的星辰。

他一见到朱元璋,便“扑通”一声单膝跪地,高高举起手中的军报,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那句足以震动天下的话:

“报!吾皇万岁!大将军常遇春,已于九月二十一日,兵不血刃,克复大都!元顺帝已率残部仓皇北逃!现大将军已改大都为北平,城中秩序井然,百姓安居乐业!”

整个偏殿,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朱元璋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反复回响着那几个字——“兵不血刃,克复大都”。

过了许久,久到那名信使都以为皇帝陛下龙体不适时,朱元璋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好!”

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不是悲伤的泪,而是狂喜,是激动,是压抑了太久之后的彻底释放。

“天佑我大明!天佑我大明啊!”他一边笑,一边用拳头捶打着身边的柱子,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喜悦都宣泄出来。

马皇后站在一旁,也早已是泪流满面。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但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无比自豪和欣慰的光芒。

朱元璋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名信使面前,一把将他扶起,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你说的……都是真的?春哥他……真的兵不血刃?”

“千真万确!陛下!”信使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道,“大将军神机妙算,不费一兵一卒,便让元廷献城投降!属下亲眼所见,城中百姓夹道欢迎,高呼‘大明万岁’!”

“好!好样的!”朱元璋激动得满脸通红,他转身,对着殿外声嘶力竭地吼道:“来人!传朕旨意!重重有赏!这名信使,封为千户!赏黄金百两,锦缎千匹!”

“传朕旨意,大赦天下!举国同庆三日!”

“传朕旨意,祭告太庙!告慰列祖列宗!”

一道道圣旨,如同连珠炮般从他口中发出,整个紫禁城,瞬间从沉寂中苏醒,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捷报,就像长了翅膀的喜鹊,以最快的速度,飞遍了应天府的每一个角落。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这座古老的都城时,迎接它的,是早已沸腾的人声。

“收复大都了!我们收复大都了!”

一个卖早点的老汉,将手中的油锅都掀翻了,却毫不在意,只是拉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激动地重复着这个消息。

“元顺帝跑了!跑到大漠里吃沙子去了!哈哈哈!”

一群街头顽童,学着蒙古人逃跑的狼狈模样,嬉笑打闹,引得周围的大人们也哈哈大笑。

那些曾经在元朝统治下,被视作三、四等公民的汉人百姓,更是激动得无以复加。许多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出家门,相拥而泣。他们等这一天,等了一辈子,甚至几辈子。他们以为在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汉人重掌天下的这一天。

鞭炮声,从清晨响到日暮,从未停歇。锣鼓队自发地组织起来,在街头巷尾敲敲打打,喜庆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张灯结彩,比过年还要热闹。

整个应天府,都沉浸在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之中。

皇宫之内,更是盛况空前。

奉天殿上,文武百官齐聚,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自豪。

“臣李善长,贺陛下!贺我大明!常将军盖世奇功,千古流芳!”以李善长为首的文臣集团,率先出列,躬身道贺。

“臣刘伯温,贺陛下!此战之胜,非独常将军之功,更是陛下洪福齐天,德被四海,方能兵不血刃,定鼎中原!”刘伯温的话,更是说到了朱元璋的心坎里。

“臣徐达,贺陛下!”以徐达、汤和、冯胜等人为首的武将,更是豪情万丈。徐达作为北伐军的最高统帅,虽然与常遇春分兵,但这份荣耀,他感同身受。他为有常遇春这样的兄弟,感到由衷的骄傲。

朱元璋高坐在龙椅之上,俯瞰着群情激昂的百官,心中感慨万千。

他想起了当年在濠州城,那支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队伍。想起了郭子兴的猜忌,想起了渡江时的艰险,想起了陈友谅的猖狂,想起了张士诚的顽固……

一路走来,尸山血海,九死一生。多少兄弟,倒在了黎明之前。而今天,他终于可以告慰他们的英灵了。

“众卿平身。”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此战之胜,非一人之功,乃是我大明君臣同心,将士用命,百姓拥戴之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陡然提高,充满了无上的威严与自信:

“传朕旨意!”

“进封,征虏大将军、副将军常遇春为鄂国公,食邑五千户,子孙世袭罔替!”

“赐,免死铁券三道!”

“其麾下有功将士,皆加官进爵,另拟名册,不日公布!”

这份封赏,已是人臣之极。鄂国公,世袭罔替,还有三道免死铁券,这在大明初建,是绝无仅有的殊荣。

然而,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妥。所有人都知道,常遇春的功绩,足以匹配这份荣耀。他收复大都,驱逐蒙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陛下圣明!”百官再次山呼万岁,声震殿宇。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知道,从今天起,大明王朝的根基,才算真正稳固。一个崭新的、属于汉人的时代,已经来临。

此刻,在遥远的北平。

常遇春刚刚结束了与城中父老的会面。这些饱受元廷压迫的汉人耆老,见到他时,纷纷跪倒在地,老泪纵横,称他为“再生父母”。

他一一扶起,温言抚慰,承诺大明朝廷会让他们安居乐业,重获尊严。他的话语不多,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处理完城中事务,已是黄昏。

他没有回临时帅府,而是再次登上了那座熟悉的城楼。

夕阳的余晖,将整座北平城染成了一片瑰丽的金色。远处的燕山山脉,连绵起伏,像一条沉睡的巨龙。炊烟袅袅升起,与晚霞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宁静而祥和的画卷。

这一切,都是他亲手夺回来的。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温柔笑意。他知道,他的捷报,应该已经送到陛下的手中了。他仿佛能看到,陛下在奉天殿上,开怀大笑的模样;能听到,应天府城里,那震天的欢呼声。

这份喜悦,是他用无数个不眠之夜,用无数次生死博弈换来的。他珍惜这份喜悦,但他更清楚,自己不能沉溺其中。

他的目光,越过这片祥和的景象,再次投向了那片在暮色中显得愈发深邃、神秘的北方草原。

风,从草原的方向吹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狼的气息。

常遇春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

他知道,元顺帝虽然逃了,但他的帝国,并未彻底崩塌。在漠北的深处,在那些广袤的草原和戈壁上,依然有数十万忠于蒙古黄金家族的部族。那些草原上的狼,虽然暂时被击退,但他们的利爪和獠牙,依旧锋利。

他们就像一头受伤的雄狮,虽然被迫离开了巢穴,但只要一息尚存,就随时可能反扑,将这片刚刚恢复宁静的土地,再次拖入战火。

“兵不血刃,克复大都……”他轻声念着这句话,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这,只是朕……不,是我们陛下,送给天下人的一个礼物而已。”

“而真正的猎杀,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那是一把跟随他多年的宝剑,剑身狭长,寒光凛冽,剑刃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照在剑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仿佛一条苏醒的毒蛇。

常遇春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剑身。

“嗡——”

一声清越的剑鸣,响彻城楼,久久不散。

这声音,像是在向整个世界宣告:

大明第一战神的征途,远未结束。

北方的狼,你们的噩梦,才刚刚降临!

他转过身,大步走下城楼。他的背影,在夕阳的拉扯下,显得无比高大,却又带着一丝深入骨髓的孤独与决绝。

在他的身后,是万家灯火,是人间太平。

在他的面前,是茫茫黑夜,是万里征尘。

而他,就是那个行走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用自己的血与骨,为大明王朝铸就钢铁长城的男人。

夜,深了。

北平城内,一片安详。

而在城外三十里的一处密林中,邓愈麾下的五千铁骑,已经整装待发。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出白色的热气。骑士们,一个个面容冷峻,眼神如刀。

常遇春一身戎装,勒马立于阵前。

他没有发表任何慷慨激昂的演说,只是拔出佩剑,向前一指。

“出发!”

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最简洁,也最致命的命令。

五千铁骑,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向着北方,向着那片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的草原,疾驰而去。

一场新的、更加艰苦、更加残酷的追击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而此时的应天府,依旧沉浸在举国同庆的喜悦之中,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战神,已经再次踏上了征途。

更没有人知道,在遥远的漠北深处,一张针对大明北伐军的巨大罗网,正在悄然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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