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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府的晨光穿透薄雾时,城墙上残留的硝烟终于散尽。昨夜激战留下的箭簇与断矛被工匠们小心拆下,夯土缝隙里凝结的暗红血痂在晨露中泛着冷光,却已不再让人胆寒——取而代之的是街巷里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挑着木柴的樵夫、推着粮车的脚夫、抱着陶罐去井边汲水的妇人,连街角蜷缩了半月的乞丐都敢伸手向路过的兵卒讨块干粮。这座被战火围困了八月有余的城池,正像春草般从焦土中慢慢舒展,透出重建家园的喧嚣与滚烫的希望。

帅府内的庆功宴已筹备了三日。朱红漆柱上缠绕着明黄绸带,庭院里临时搭起的凉棚下,二十张八仙桌一溜排开,每桌都摆着青瓷碗碟,碗里盛着肥嫩的白斩鸡、油亮的红烧肉,酒坛敞着口,醇厚的酒香顺着穿堂风飘出半条街。朱元璋身着绣着五爪金龙的玄色常服,坐在主位的梨花木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他今日气色极好,眼角的细纹里都浸着笑意,目光扫过满座将领时,像是在看自己精心打磨的兵器,既有欣慰,又藏着几分审视。

常遇春坐在左手第一席,与徐达隔桌相对。他换上了新制的绯色将军服,衣料是苏州最好的云锦,领口和袖口绣着银线麒麟纹,衬得他本就挺拔的身形愈发英武。只是那身光鲜衣裳下,右肩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三日前攻破齐门时,张士诚的亲卫一箭射穿了他的护心镜,若不是副将周德兴拼死挡了一下,箭头恐怕要扎进肺腑里。此刻他面前的酒盏斟得满溢,却没动过一口,只夹着碟子里的青菜慢慢嚼,目光时不时飘向主位上的朱元璋,像是在确认什么。

“诸位兄弟!”朱元璋忽然站起身,双手高举酒盏,青铜酒樽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他的声音洪亮如钟,穿透了席间的低语,“今日这宴,不是我朱元璋摆的庆功酒,是给咱们大明的庆功酒!”

满座将领闻声皆起身,甲胄碰撞声清脆作响。常遇春也跟着站直,右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佩剑上——那是朱元璋去年赏赐的镔铁剑,剑柄上刻着“忠勇”二字。

“自濠州举事至今,咱们打滁州、下和州、取应天,一路颠沛流离,多少兄弟埋骨荒野,连块碑都没立。”朱元璋的声音沉了沉,目光扫过众人,像是在清点那些缺席的面孔,“可今日不同了!平江一破,张士诚授首,东南数省尽归我大明版图!从此江南粮仓在手,再无后顾之忧!”

他顿了顿,将酒盏举得更高:“这份功劳,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在座每一位兄弟用刀枪拼出来的,是战壕里啃着冻干粮、城楼下顶着箭雨冲锋的弟兄们换来的!来,我朱元璋,敬各位一杯!”

“敬大王!”三十余名将领齐声高呼,声音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常遇春跟着仰头饮尽,辛辣的酒水滑过喉咙,却没驱散肩上传来的钝痛,反而让他想起攻破齐门那天的场景——城楼上箭如雨下,他踩着弟兄们的尸体往上爬,手中的长枪捅穿第一个元兵时,温热的血溅了他满脸,那味道,比这酒还要烈。

朱元璋放下酒盏,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常遇春身上。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虚指:“要说这平江之战,首功当属伯仁啊!”

这话一出,席间顿时安静了几分。徐达端着酒盏的手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饮了一口;冯胜挑了挑眉,目光在常遇春身上转了一圈;就连素来沉稳的邓愈,也忍不住抬头看向这位年轻的将军。

“齐门是平江最坚固的城门,张士诚派了三万精锐驻守,城墙上架着二十门红衣大炮。”朱元璋缓缓说道,语气里满是赞叹,“伯仁带着三千死士,昼夜不息地攻了三日,硬生生在炮火中撕开一道口子。若不是他这股不要命的劲头,咱们不知还要在城外耗到何时,怕是要错过了秋收的时节。”

他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常遇春面前,声音陡然提高,让满座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伯仁这等勇略,这等忠勇,乃我大明第一战神也!”

“第一战神”四个字像惊雷般炸在席间,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冯胜率先叫好,拍着桌子喊“伯仁将军当之无愧”;邓愈也颔首微笑,目光里满是敬佩;唯有徐达,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端着酒盏的手指微微泛白。

常遇春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躬身行礼,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却还是稳住声音:“大王谬赞了!末将不过是奉王命行事,身先士卒本就是分内之事,算不得什么功劳。”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徐达,又转向众人:“若无大王在应天运筹帷幄,制定‘先取外围,后困孤城’的计策,咱们哪能如此顺利;若无徐元帅统筹全局,分兵阻断张士诚的援军,平江城也不会成孤城;更不用说诸位兄弟,冯将军在西城牵制敌军主力,邓将军截断粮道,周副将替末将挡下冷箭……”

他一一数出众人的功劳,语气诚恳,没有半分居功自傲的意思。朱元璋听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伯仁这话,倒让我想起当年在濠州城,你第一次见我时,说要当先锋的模样。”

这话引得席间一阵哄笑,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常遇春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那时候年轻,不知天高地厚,让大王见笑了。”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朱元璋哈哈大笑,“就是要你这股冲劲,咱们才能打胜仗!来,我再敬你一杯,祝你早日康复,咱们好一起北伐!”

常遇春连忙端起酒盏,再次饮尽。这一次,酒水入喉竟有了几分暖意,肩头上的疼痛也似乎轻了些。他知道,朱元璋这话不仅是对他说的,也是说给满座将领听的——东南已定,下一步,便是挥师北上,收复被元人占据了近百年的中原大地。

宴席一直闹到暮色四合才散。将领们大多喝得酩酊大醉,被亲兵搀扶着回营,唯有常遇春还算清醒。他婉拒了副将周德兴送他回营的提议,独自一人走在平江的街道上。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青石板路上,与街边店铺的灯笼光影交错。昔日紧闭的商铺如今大多开了门,掌柜的站在柜台后打着算盘,伙计们忙着打扫门面,偶尔有孩童拿着糖人跑过,笑声清脆。百姓们看到他身上的将军服,起初还有些拘谨,后来见他没有架子,便敢主动打招呼,有人甚至端出茶水,非要让他喝一口。

“将军,您是破城的大英雄吧?”一个卖烧饼的老汉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热乎乎的烧饼,硬往他手里塞,“俺这烧饼是用新磨的面做的,您尝尝,垫垫肚子。”

常遇春看着老汉皴裂的手,心里一暖,没有推辞,接过烧饼道了声谢。烧饼还冒着热气,咬一口,麦香混合着芝麻的香味在嘴里散开,竟比宴会上的山珍海味还要香甜。

“多亏了你们啊,将军。”老汉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处的城墙,“张士诚的人在的时候,苛捐杂税多如牛毛,俺家小子就因为交不出粮,被他们抓去当壮丁,至今还没回来……”

常遇春的心沉了沉,握着烧饼的手紧了紧。他征战半生,从濠州打到平江,杀过的敌人不计其数,双手早已沾满鲜血。以前他只觉得,打仗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报答朱元璋的知遇之恩,可此刻看着老汉期盼的眼神,听着街边孩童的笑声,他忽然明白,自己的战斗,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

是为了让百姓能吃上热乎饭,不用再担心被抓壮丁;是为了让孩童能安心玩耍,不用再躲避战火;是为了让这片土地,能恢复往日的安宁与繁华。

他沿着街道慢慢走,手里的烧饼渐渐凉了,却舍不得放下。走到护城河边时,夜色已经浓了,繁星点点缀在夜空,倒映在河水里,随着水波轻轻晃动。他靠在河边的柳树上,抬头望着星空,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光。

那时候他还是怀远乡下的放牛娃,每天赶着东家的牛去山坡上吃草,最大的梦想就是能顿顿吃饱饭,冬天能有件不露棉花的棉袄。有一次,他因为偷了地主家的玉米,被打得半死,躺在柴房里奄奄一息,是母亲抱着他哭了一夜,用草药一点点敷好他的伤口。

后来家乡闹灾荒,父母都饿死了,他一路乞讨到濠州,差点被元兵当成乱匪杀了,是朱元璋的队伍救了他。那天朱元璋穿着粗布军装,蹲在他面前,递给他一个窝头,说:“小伙子,想活命,就跟着我干,咱们一起打天下,让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就是那一句话,让他跟着朱元璋走了十年。从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放牛娃,变成了大明的骠骑将军,如今又被称作“第一战神”,名震天下。这一切,都像一场梦。

“大哥……”他在心里轻轻唤着这个称呼。自从朱元璋称王之后,没人再敢这么叫他,唯有常遇春,在私下里还保留着这个习惯。他知道,朱元璋也喜欢他这么叫,每次听到,都会露出不同于朝堂上的温和笑容。

东南已定,下一个目标,该是北方了吧?常遇春望着北方的夜空,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他听说,元人的骑兵还在中原大地上烧杀抢掠,开封城里的百姓还在受着苛政的压迫,大都的宫殿里,元顺帝还在过着奢靡的生活。

那片被鞑子统治了近百年的土地,该回到汉人手中了。那些在战火中流离失所的百姓,该有一个安稳的家了。

他握紧了腰间的镔铁剑,剑柄上的“忠勇”二字硌得手心发疼。肩头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可他却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眼中燃烧起比平江城头的炮火更炽烈的火焰。

平定东南,只是序曲。真正的战斗,还在北方等着他。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常遇春猛地转身,手按在剑柄上,警惕地望去。只见一个亲兵提着灯笼快步跑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见到他便单膝跪地:“将军!不好了!徐元帅在营中突发恶疾,吐血不止,请您立刻过去看看!”

常遇春心里一紧,连忙扶起亲兵:“怎么回事?宴席上不还好好的吗?”

“小人也不清楚,”亲兵喘着气,“徐元帅回营后便说胸口发闷,没过多久就开始吐血,军医已经去了,可都束手无策,只能请您过去主持大局。”

常遇春不再多问,跟着亲兵快步向军营走去。夜色中的平江城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灯笼的光晕在青石板路上晃动,映着他急促的脚步。他心里满是疑惑——徐达素来身体康健,今日宴席上也没看出异样,怎么会突然吐血?

难道是……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加快脚步。营中灯火通明,远远就能看到徐达的营帐外围满了人,军医们进进出出,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

常遇春拨开人群走进营帐,只见徐达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气息微弱。他快步走到榻边,握住徐达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凉。

“徐大哥……”常遇春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与徐达相识十年,从濠州到平江,两人并肩作战无数次,早已情同手足。徐达不仅是他的战友,更是他的兄长,教会了他许多行军打仗的道理。

徐达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常遇春,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意:“伯仁……你来了……”

“徐大哥,你怎么样?军医怎么说?”常遇春急切地问道。

徐达摇了摇头,气息微弱:“不用……不用麻烦军医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他顿了顿,目光望向北方,“伯仁,东南已定,北伐……北伐就靠你了……”

“徐大哥,你别胡说!”常遇春忍不住红了眼眶,“你会好起来的,咱们还要一起北伐,一起打进大都,让元顺帝交出玉玺!”

徐达笑了笑,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被褥上,染红了一片。他的身体软软地倒下去,眼睛却还望着北方,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营帐里一片寂静,只有常遇春沉重的呼吸声。他握着徐达冰凉的手,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徐达的病,真的是突发恶疾吗?还是……有人在暗中动手脚?

他抬头望向营帐外,夜色浓稠如墨,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远处的篝火在风中摇曳,映着兵卒们巡逻的身影,可他却觉得,一股看不见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北伐的号角即将吹响,可在这胜利的喜悦背后,似乎有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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