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要付钱，今后食材我就不提供了。
那好，我收下了。
走，去东来顺。
三人在东来顺大快朵颐，涮了数斤羊肉。
餐毕，林诚斋先行告辞前往单位。
何雨隆骑车将刘怀仁送回帽儿胡同，在其家中闲叙至晚间，用过晚饭方归。
推门进屋时，何雨柱和冉秋叶刚下班到家不久。
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何雨柱正蹲在灶前生火，冉秋叶坐在八仙桌旁陪聋老太太唠家常。柱子、秋叶，老太太，我回来了。
哥，今儿怎么回得这么早？
乖孙快来坐。何雨隆把自行车靠墙停稳，往后不去了，刚谈妥国营厂的供应，每天八点送货就行。
何雨柱擦着手从厨房探头：哥你路子够野啊，国营厂都能打进去？
货好不怕巷子深。
这倒不假。
晚饭别带我那份，刚在帽儿胡同跟朋友吃过了。
成，那我少焖点米。
何雨隆啃着苹果走到院里，三个小脑袋正在青砖地上蹦蹦跳跳。小当、槐花、建设，来。
雨隆叔！吃了没？雨隆哥！三双沾满泥巴的小手接过红艳艳的苹果，欢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何雨柱倚着门框笑：哥你现在快成孩子王了。
都是好孩子。何雨隆突然压低声音，许大茂今天没作妖吧？
下乡放电影去了，就他那点道行...何雨柱掰响指节，明枪暗箭随他来。
叮铃铃——
崭新的凤凰自行车闪着亮光滚进院门，三大爷笑得见牙不见眼：瞧瞧我这永久牌怎么样！车铃铛在暮色中锃亮。
何雨隆乐呵呵地说道真好啊，三大爷，祝贺您。
何雨柱笑着接话三大爷，买车这么喜庆的事，是不是该摆桌庆祝下？
请客是必须的，山珍海味不敢说，一碟油炸花生米配两斤包谷烧还是没问题的......
哟呵，三大爷都买自行车啦！
这车是凤凰牌的吧，真够气派的。
三大爷也是有车一族了，等我也攒够工业券，非得买辆不可。
三大爷推着新车进院子，顿时引来左邻右舍围观。
听着众人的称赞，三大爷心里美滋滋的。
惦记多年的自行车，终于凑齐工业券买回来了。
可惜院里之前已经有人先买了车，这消息到底没那么轰动。嘿，这三大爷可真是。
何雨柱看着被街坊们簇拥的三大爷直乐，转头招呼冉秋叶和聋老太太吃晚饭。哥，真不再吃点？
撑着呢，你们吃吧。
得，秋叶，老太太，开饭咯。
闲来无事的何雨隆在院里陪孩子们玩跳房子，重拾童年欢乐。
见他跟群小娃娃玩得热火朝天，邻居们都忍俊不禁。
相处这些时日，大伙儿都摸透了何雨隆的性子。
这人虽然强势，但只要不招惹他，绝对好相处。
尤其对院里孩子们，那叫一个疼爱。
连大人们都舍不得买的苹果，他眼睛都不眨就分给孩子们。
当初何雨隆跟秦淮茹家、一大爷的那些过节，大家都看在眼里。
偏他能不计前嫌。
这份胸襟气度，让不少邻居暗自佩服。
不知不觉中，他在院里的声望越来越高。
甚至比三位大爷更有号召力。
要不是他懒得管那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在院里说话的分量怕是比三位大爷加起来还管用。
[玉渊潭记事]
寒风刺骨的清晨，何雨隆六点半就推开了房门。
凛冽的北风劈头盖脸刮过来。这风可真够劲儿。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先打两套拳暖暖身子。
何雨隆光着膀子走入后院，寒风刺骨却毫不在意。
结实的八块腹肌棱角分明，浑身腱子肉蕴藏爆发力。
上身布满深浅不一的伤痕，枪伤、刀疤、弹片痕迹交错纵横。
他深吸一口气，在凛冽风中拉开架势。
这次演练的并非从前所学养生拳法，而是招招致命的古壮拳——昂拳。
拳风刚猛暴烈，招式狠辣凌厉，揉合拳脚肘膝、撕咬挖眼等原始搏杀技法，尽显战场武术本色。
这千年战场杀技得自当年八桂籍的连长亲授。爽快！
两趟拳毕，何雨隆浑身酣畅，额角沁出汗珠。
转身瞥见屋檐下的聋老太太正倚门注视，老人目光落在他伤痕累累的身躯上。吵醒您了？
乖孙，这些伤...老太太声音发颤。都是光荣印记。何雨隆抹了把汗，您先歇着，我冲个凉。
洗漱完毕，他匆匆赶往何雨柱住处。
院外自行车铃叮当作响，何雨柱揉着眼眶探头：哥，早饭...
赶时间，玉渊潭八点要交货。何雨隆蹬上脚踏车，饭给我温着。
车轮碾过晨霜，朝阳门至玉渊潭二十里路只用了半个时辰。
拐进僻静胡同，他从秘境空间取出预订货品：活禽鲜肉堆满板车，最显眼是那只咩咩叫的肥羊。
货物总重超过四百七十斤，加上各类厨房用具，总重量突破五百斤。
这辆锰钢自行车最多承载两百多公斤。
即使勉强装下，骑行也会变得极其困难。唉，失算了。
接下来怎么处理？
何雨柱抬手抓了抓头发，一次性运不完确实棘手。
怎么办才好？随身空间里也没有其他运输设备，真是让人头疼。看来只能这样了。
他灵机一动，先收起了自行车和所有物品。
随后拆下自行车的两个轮子，动手组装出一辆简易手推车。漂亮！完美！
装载完毕的手推车突然出现在空地上。
幸好周围没人经过，否则怕是要吓坏路人。玉渊潭号，地址没错。
按照林诚斋提供的方位，何雨柱顺利找到了目的地。同志您好。
来送食材的。
新面孔啊，请从这边进去。
多谢。
拖着手推车来到后院，远远看见林诚斋正在门口等候。林叔。
小何，总算来了，都八点半了。
路上耽搁了，明天争取早点。
你该不会是从朝阳门一路推车过来的吧？
看着满载的手推车，林诚斋满脸惊讶。
步行过来至少要三小时，更别说还负重这么多。不然呢？自行车拉不动。
林叔您作为这里的负责人，能不能帮忙弄辆卡车？
真从朝阳门推来的？
那倒不是，不过也不近。
林叔，卡车的事能帮忙吗？
想什么呢？我可没那个本事。
林诚斋无奈摇头。
卡车这种大件，他可搞不定。卡车不行的话...摩托车呢？
这个...等等，单位确实有辆旧摩托车闲置。
真的？！
何雨柱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竟真有收获。
如今这年月，能骑上一辆摩托车可真是件风光事。
不过比起自行车，摩托车得烧汽油，汽油票却不好弄，寻常人根本搞不到手。
加油也是个麻烦，不像后世那样到处都有加油站。
眼下全国上下，统共也就一百多座加油站。
就算真给他弄来一辆摩托车，没有汽油票也是白搭。
帝都这儿倒是有几家加油站，可没票照样加不上油。
总不能用人力推着车走吧。雨隆，你真想要？要是确定要，我倒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不过那辆车有点年头了，是辆1956年产的井冈山牌摩托，车龄八年，但保养得还不错。”
“林叔，汽油票你能帮着解决吗？”
车旧点无所谓，能跑就行。
最要紧的还是汽油票。汽油票我可真没辙。”
林诚斋摇摇头。
他虽然是玉渊潭的厨师长，可汽油票确实难搞。
何况他单位性质特殊，要是把公家的汽油票挪给何雨隆用，实在不合适。算了林叔，咱们先把交接手续办了吧。”
搞不到汽油票，摩托车弄来也是废铁一堆。行，先办交接。”
鸡三十五块，鸭三十块，鹅三十块，鱼五十块，鸡蛋鸭蛋鹅蛋合计六十块，新鲜蔬菜一百五十块，猪肉一百块，牛肉一百五十块，活羊八十斤每斤一块五共一百二十块，总计七百二十五块。雨隆，这是收据拿好，还有你的证件。
每个月最后一天凭收据和证件去财务结账。”
交接完毕，林诚斋把收据递给何雨隆，又递过一份证件。
这份证明显示他是玉渊潭的指定供应商，挂的竟是肉联厂的名头。
好家伙，这下他真成了肉联厂厂长的小舅子。林叔，东西送到了，我先走了。”
“摩托车不要了？”
“没汽油票，拉回去也是摆设，总不能推着走啊。”
办完交接，何雨隆准备离开。
早饭还没吃，得赶紧回去填肚子。
他也想弄辆摩托车开，可汽油票没门路，只能作罢。
拉着板车出了，没走多远，就见两辆红旗轿车开了进去。
何雨隆瞥了一眼。
瞧着像是大管家的车。
那年从 回来时，大管家曾亲自接见过他们，何雨隆还荣幸地与这位大管家握过手。大管家？
这车牌号，好像就是大管家的专车吧？
莫非是大管家送外宾到宾馆下榻，在接见外宾？
尽管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何雨隆仍清晰地记得当年被大管家接见时，对方那亲切的笑容和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