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藏宝阁二楼传来一阵骚动。
严真一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脸色阴沉:“何人在此喧哗?!”
柳青璃抬头,故作天真地问道:“严师叔,弟子想问,为何我的宝物能折价五成,而其他师兄师姐的却只能三成呢?”
严真一眼角抽搐,强压怒火:“柳师侄,折价之事自有规矩,莫要胡言乱语!”
许靖安趁机高声道:“严师叔,弟子听闻藏宝阁账册有误,可否请师叔当众核对一番,以平息众怒?”
严真一瞳孔微缩,厉声道:“许靖安!你区区一个筑基弟子,也敢质疑藏宝阁的规矩?!”
许靖安不卑不亢,拱手道:“弟子不敢。只是众位同门心有疑虑,师叔若肯公开账册,自然能还藏宝阁一个清白。”
藏宝阁内的气氛瞬间紧绷。
“俞师兄,你怎么还不来?!”
严真一脸色铁青,袖中手指微微颤抖。
他深知,一旦账册公开,他与秦晋的勾当便会暴露无遗。
就在他犹豫之际,阁外突然传来一声长笑:“哈哈哈,严师弟,何必为难小辈?既然他们想看账册,那便让他们看个明白!”
众人回头,只见秦晋负手而立,站在藏宝阁门口,眼中寒光闪烁。
许靖安心中一沉:“秦晋…他终于来了!”
秦晋缓步走入阁内,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许靖安身上,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许师弟,好手段啊。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
许靖安握紧拳头,沉声道:“秦师兄,此事与私人恩怨无关。藏宝阁账册若真有问题,理应给众弟子一个交代。”
秦晋冷笑一声,突然抬手一挥…
“轰!”
藏宝阁的大门猛然关闭,阵法启动,将所有人困在其中!
“既然你们这么想看账册……”秦晋的声音冰冷彻骨,“那便永远留在这里看吧!”
许靖安瞳孔骤缩,厉声喝道:“秦晋!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么?!”
秦晋狞笑:“做什么?当然是……清理门户!”
话音未落,藏宝阁四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灵力汇聚成杀阵,朝众人碾压而来!
柳青璃脸色苍白,下意识地靠近许靖安:“许师弟,现在怎么办?”
许靖安深吸一口气,从怀中缓缓掏出一物,正是
玄诚子交给他的令牌。
“暗卫三队何在?!”
令牌绽放出刺目金光,一道威严的声音在藏宝阁内回荡:“玄真令在此,暗卫听令!”
刹那间,藏宝阁的墙壁如水波般荡漾,七道黑影从虚空中踏出。
为首之人单膝跪地:“暗卫三队统领莫寒,参见令主!”
秦晋脸色骤变,失声叫道:“玄天暗卫?!这不可能!”
许靖安手持令牌,声音沉稳:“秦晋勾结严真一私吞宗门宝物,证据确凿。暗卫听令,即刻拿下!”
“遵令!”
七名暗卫瞬间结阵,凌厉的剑气直逼秦晋。
“不好!这小子居然连暗卫都调来了!”
严真一见状,心中大惊失色,竟转身就要逃向二楼密道。
“严师弟,哪里去呀?!”
就在暗卫围剿秦晋、严真一仓皇逃窜之际,藏宝阁外忽然传来一阵清冷的脚步声。
“嗒、嗒、嗒……”
严真一刚冲到二楼密道口,闻声大喜,回头喊道:“俞师兄!快救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素白长袍的男子缓步踏入藏宝阁。
老者腰间悬着一柄青竹剑,背后负着一个药篓,正是绿竹峰峰主俞莲白。
他面色阴沉,行色匆匆,正是与那鬼婆婆温晓柔缠斗,借机逃遁至此。
严真一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急切道:“俞师兄!许靖安勾结暗卫,意图构陷于我,你快……”
话音未落,俞莲白眼神一冷,袖中寒光乍现!
“嗤……”
一道剑光闪过,严真一的头颅高高飞起,鲜血喷溅,洒落一地。
全场死寂。
俞莲白神色平静,抬手一抓,那颗头颅便稳稳落入他的药篓之中。
鲜血顺着竹篾缝隙滴落,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
他环视众人,缓缓开口:“严真一监守自盗,中饱私囊,如今已经伏法。诸位莫要再争执,此事当交由掌门并执法堂公断。”
秦晋瞳孔骤缩,脸色阴沉至极:“好你个见风使舵的俞莲白!”
俞莲白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秦师弟,莫非你也牵扯其中?”
“老东西,倒撇的干净…此时我若强出头,有诸多人证,怕是要吃了眼前亏…”
秦晋咬牙不语,心里暗暗咒骂,眼中杀意翻涌,却终究没敢轻举妄动。
就在此时,阁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俞莲白!!!”
一道嘶吼的女声传来,众人回头,只见一名身着银白色罗裙的女子匆匆赶来,却无一人认识。
唯有许靖安与俞幼微知晓,来人正是鬼婆婆,温晓柔。
她气喘吁吁地停在门口,目光扫过满地的鲜血,再看向俞莲白药篓中那颗血淋淋的头颅,脸色瞬间煞白。
“俞莲白……你……你杀人灭口?!”
“师姐慎言!”
俞莲白神色不变,淡淡道:“严真一克扣宗门弟子灵石,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周围的弟子们原本还对严真一的死感到震惊,但听到“克扣灵石”“罪有应得”几个字,顿时群情激愤。
“严师叔竟然真的贪污?!”
“难怪我们兑换的灵石总是少得可怜!”
“死得好!这种蛀虫,早就该清理了!”
一时间,藏宝阁内爆发出一阵欢呼,弟子们纷纷拍手称快,看向俞莲白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畏。
秦晋站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他深知此刻大势已去,若再强行出头,只会引火烧身。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拱手道:“俞师兄执法如山,师弟佩服!此事既然已经水落石出,那便交由掌门定夺吧。”
俞莲白淡淡点头:“秦师弟明事理,甚好。”
秦晋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转身便走。经过许靖安身旁时,他脚步微顿,压低声音,阴冷道:
“许师侄,好手段。”
“不过……你不可能一直这么幸运!”
许靖安神色不变,只是微微侧目,与秦晋对视一眼,淡淡道:“秦师叔慢走。”
秦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