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被林辰的剑势逼得连连后退，见手下一个个倒下，眼中闪过狠厉，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黑色瓷瓶，狠狠砸向地面。“嘭”的一声，黑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腥气。
“有毒！”苏沐雪急忙祭出水系屏障，将烟雾挡在外面，却见林辰动作顿了顿，脸色微微发白——刚才躲闪时不慎吸入了一丝。
“哈哈哈，中了我的‘软筋散’，看你还怎么打！”刀疤脸狞笑着扑上来，手中短刀直刺林辰后心。
林辰只觉四肢突然发软，灵力运转滞涩，他咬着牙转身格挡，却被刀疤脸一刀划在手臂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危急关头，一道青影闪过，苏沐雪的水鞭如灵蛇般缠住刀疤脸的手腕，她眼中含着怒色：“敢伤他，找死！”
水鞭猛地收紧，伴随着骨头碎裂的脆响，刀疤脸惨叫着倒地。苏沐雪扶住摇摇欲坠的林辰，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心头一紧：“你怎么样？”
林辰靠在廊柱上喘息，视线有些模糊，却还是看清了她肩头的伤口：“你也受伤了……”
“别说话了。”苏沐雪半扶半抱地将他带往内室，指尖划过他手臂的伤口时，动作不自觉放轻，“软筋散虽不致命，但会让人灵力紊乱，我去拿解药。”
内室的烛火摇曳，映得墙面光影晃动。林辰坐在床沿，看着苏沐雪转身时牵动伤口，裙摆渗出的血迹在地面拖出淡淡的红痕，突然想起刚才烟雾中她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和当年师姐挡在他面前时重合，只是这一次，他闻到了她发间的冷梅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竟奇异地让人安心。
苏沐雪拿着解药回来时，见他正盯着自己的伤口出神，脸颊微微发烫，将瓷瓶递给他：“快服下。”她转身想去处理自己的伤，手腕却被轻轻攥住。
林辰的指尖带着伤后的微凉，眼神却很亮：“你的伤……”
“小伤而已。”苏沐雪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烛火照在他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她突然不敢抬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解药入口微苦，灵力渐渐回流，林辰松开她的手，看着她转身取伤药，动作间露出的脖颈线条在烛光下格外柔和。他突然开口：“刚才……谢了。”
苏沐雪背对着他，声音轻得像叹息：“该说谢的是我。你本可以不管的。”
林辰没接话。他想起少年时躲在师姐身后，看着她为护自己被恶犬咬伤，那时他攥着拳头发誓要变强，要成为能保护别人的人。如今他挡在苏沐雪身前时，竟找回了当年那份滚烫的心情——原来保护一个人时，心跳会这么响，连伤口的疼痛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苏沐雪处理完伤口转身，正好撞上他的目光，那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沉郁，却又藏着一丝暖意。她慌忙移开视线，整理着药箱：“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间，有事叫我。”
林辰看着她轻手轻脚带上门，烛火在门板上投下她离去的影子，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发颤。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温柔，透过窗棂洒在床沿，像一层薄薄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