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桥的蓝光在浪涛中微微晃动,脚下的海水黑得像墨,偶尔有银光闪过,是玄水蛟龙的鳞片在水下穿梭。阿竹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锁定着自己,来自深海,带着贪婪与暴戾——那是蛟龙对星辰碎片的执念,也是对闯入者的警告。
“小心水下!”幽离突然低喝一声,幽冥锁链猛地扎入海中,激起一团墨色的水花。片刻后,锁链收回,末端缠着几缕墨绿色的蛟龙筋,还在微微蠕动,散发着腥气。“它在试探我们的底细。”
沉星岛越来越近,岛上的轮廓愈发清晰。珊瑚礁环绕的海岸线上,矗立着无数奇形怪状的石柱,像是巨人的手指,指向天空。石柱上刻着与镇海佩相似的海浪纹路,纹路里凝结着银白色的盐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是‘镇海阵’的阵眼。”墨烬指着那些石柱,“玄水蛟龙用珊瑚和海盐布下的阵法,能吸收海水的力量,增强自身的防御。”他从行囊里掏出个小小的瓷瓶,里面装着淡黄色的粉末,“这是‘破盐砂’,观星台特制的,能融化盐霜,破掉阵法。”
众人踏上沉星岛的瞬间,脚下的珊瑚礁突然发出“咯吱”的声响,无数细小的水流从礁岩缝隙里渗出,顺着纹路流向石柱。石柱上的盐霜亮起白光,整座岛屿仿佛活了过来,海浪拍打着海岸,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像是在阻止他们前进。
“动手!”阿竹大喊着,将破盐砂撒向最近的一根石柱。粉末接触到盐霜,立刻冒出白烟,盐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石柱的白光随之黯淡。幽离和风玄子也分头行动,破盐砂所过之处,镇海阵的光芒节节败退。
玄水蛟龙似乎被激怒了,海底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整座岛屿剧烈摇晃,海岸线上的礁石裂开,喷出数道粗壮的水柱,直刺众人!阿竹运转星核之力,金光化作盾牌,挡住水柱,却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后退几步,掌心发麻。
“它在拖延时间!”苏娘指着岛屿中央的山峰,峰顶的星辰碎片光芒越来越亮,“聚星潭的力量快被它吸完了!”
绕过摇晃的石柱群,前方出现一片茂密的红树林。红树林的根部浸泡在浅滩里,树干扭曲如蛇,枝叶间挂着无数白色的浮囊,里面隐约能看到蜷缩的人影——那是三百年前黑帆海盗的残骸,被蛟龙的邪气固化在树上,成了岛屿的一部分。
“别碰那些浮囊!”林清玄提醒道,他发现浮囊表面覆盖着一层透明的黏液,“这是‘蚀骨涎’,沾到就会被腐蚀成脓水。”
众人小心翼翼地穿过红树林,浅滩的海水突然变得滚烫,像是煮开的沸水。阿竹低头一看,水底的沙砾正在蠕动,竟是无数细小的海虫,它们聚集在一起,组成一张巨大的虫网,挡住了去路!
“是蛟龙的‘食人鱼’。”墨烬挥刀砍向虫网,刀刃却被虫群啃咬出细密的齿痕,“这些虫子以星辰之力为食,普通刀剑伤不了它们。”
阿竹想起镇海佩的力量,将玉佩贴近水面。蓝光渗入海水,虫群像是遇到了克星,纷纷后退,露出一条通路。他这才发现,浅滩的水底刻着与星图玉佩相同的星轨,显然是上古时期留下的,与星辰碎片同源。
穿过浅滩,终于抵达聚星潭。潭水呈现出奇异的湛蓝色,清澈见底,潭底沉着一块拳头大的碎片,散发着柔和的星光——正是星辰碎片!可潭水中央,盘旋着一条水桶粗的蛟龙,通体漆黑,鳞片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头顶长着一对峥嵘的角,正闭着眼睛,贪婪地吸收着碎片的力量。
它的体型比想象中小,却散发着比灭世老妖更纯粹的压迫感,显然是活了万年的老怪物。
“玄水蛟龙。”阿竹握紧双佩,星核之力与镇海佩的力量同时运转,“三百年前你吞噬海盗,霸占星辰碎片,今天该还回来了。”
蛟龙缓缓睁开眼睛,瞳孔是竖瞳,金色的,像两盏小灯。它没有说话,只是尾巴轻轻一甩,聚星潭的潭水突然掀起巨浪,朝着众人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