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层是锁星塔的顶层,空间不大,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力。暗星核悬浮在塔顶中央,比在底层时大了近一倍,暗紫色的光芒几乎要将整个空间染透,周围的空气都在微微扭曲。
烛影站在暗星核下方,黑袍在邪风中猎猎作响,脸上的面具已经摘下,露出那张与阿竹相似却更显阴郁的脸。他的双手按在暗星核上,紫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暗星核的光芒,嘴角挂着一丝疯狂的笑。
“你终于来了,哥哥。”烛影抬头看向阿竹,语气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感慨,“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六年。”
“收手吧,烛影。”阿竹握紧星图玉佩,金光在他周身流转,“暗星核的力量会吞噬你,就像当年吞噬烛龙一样。”
“吞噬?”烛影笑了起来,笑声在塔顶回荡,带着说不出的悲凉,“从我娘死的那天起,我就已经被仇恨吞噬了。你以为我想要这力量?我只是想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他猛地催动暗星核,暗紫色的光芒暴涨,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天际,塔顶的石块簌簌坠落。“你看!这就是力量!有了它,我能毁掉观星台,能让所有看不起我们母子的人跪地求饶!”
“那你娘呢?”阿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她希望你变成这样吗?”
烛影的动作猛地一顿,暗星核的光芒出现了一丝紊乱。他的眼神闪烁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疯狂渐渐被痛苦取代:“娘她……”
就在这时,暗星核突然剧烈震动,表面浮现出无数痛苦的人脸——那是被它吞噬的生灵的怨念,此刻因为烛影的动摇,开始反噬。烛影被怨念冲击,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黑血。
“它在失控!”苏娘大喊,“快阻止它,否则整个黑风山都会被它炸毁!”
阿竹不再犹豫,纵身跃向暗星核。星图玉佩的金光与暗星核的紫光碰撞,激起漫天能量涟漪。他能感觉到,暗星核里不仅有邪气,还有属于墨氏血脉的力量,那是烛影用自己的血喂养暗星核留下的印记。
“以墨氏血脉之名,引!”阿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星图玉佩上。金光骤然膨胀,竟硬生生将暗星核包裹其中。暗星核里的怨念在金光中痛苦挣扎,却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安抚着——那是阿竹与烛影同源的血脉之力。
烛影看着被金光包裹的暗星核,又看了看阿竹流血的嘴角,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他体内的血脉也在共鸣,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再错下去。
“为什么……”烛影喃喃道,“为什么你总能得到一切?亲情,信任,还有这该死的血脉认可……”
阿竹看着他,金光中带着一丝柔和:“这些不是得到的,是守护来的。娘卧底是为了守护爹,爹隐忍是为了守护我们,我现在做的,也只是守护他们留下的东西。”
他伸出手,星图玉佩的金光分出一道,缠绕住烛影的手腕:“我们流着同样的血,不该互相残杀。”
烛影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暗星核的反噬越来越强,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终,他闭上眼,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体内的血脉之力毫无保留地涌入金光之中。
“那就……一起守护吧。”
两股同源的血脉之力在金光中交汇,暗星核的紫光渐渐褪去,露出里面纯净的星核余烬。这些余烬在双血之力的引导下,缓缓融入星图玉佩,让玉佩的光芒变得前所未有的璀璨。
当最后一丝余烬被吸收时,暗星核彻底消散,塔顶的震动也随之停止。烛影脱力地倒在地上,看着阿竹手中的星图玉佩,虚弱地笑了笑:“原来……这才是星核该有的样子。”
阿竹走上前,将他扶起:“跟我们回去吧,长安的桃花快谢了,再不去看就错过了。”
烛影看着他,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温度,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