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昆仑山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他们先是乘马车到了西域边境,再换乘骆驼穿越戈壁,最后换上御寒的裘衣,跟着当地向导踏上雪山。
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寒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连呼吸都带着冰碴。阿竹裹紧裘衣,怀里的星图玉佩微微发烫,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前面就是雪线了。”向导指着远处一片白茫茫的山脊,脸色凝重,“老人们说,雪线以上有‘雪灵’看守,不让外人靠近。而且那里经常有‘冰麟兽’出没,那畜生皮糙肉厚,一口能咬断钢刀。”
风玄子吧嗒着烟杆,哈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风里:“雪灵?老夫当年只见过些雪兔子,哪有什么灵物。至于冰麟兽,正好抓来烤了下酒。”
话虽如此,众人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林清玄给每个人分发了抗寒的药丸,幽离则检查了随身携带的短刀,刀刃在雪光下闪着寒光。
刚过雪线,天地间突然变得寂静,连风声都消失了。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阿竹的星图玉佩烫得厉害,他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雪坡上,站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尾巴蓬松如伞,额头上有撮红色的毛,正用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他们。
“这是……雪域灵狐?”风玄子眼睛一亮,“传说中能引路人避开危险的灵物,没想到真能遇上。”
灵狐没有攻击他们,只是转身朝着左边的山谷跑去,跑几步就回头看看,像是在引路。
“跟上它。”阿竹当机立断,直觉告诉他这灵狐没有恶意。
跟着灵狐走进山谷,里面果然比外面暖和些,还能看到几丛顽强生长的雪莲。灵狐在一块巨大的冰岩前停下,用爪子刨了刨冰面,冰岩上竟浮现出一道石门的轮廓。
“这里有机关!”幽离上前查看,发现石门上刻着与星图玉佩相似的纹路,“需要星核之力才能打开。”
阿竹将手掌按在石门上,星图玉佩的金光与石门的纹路相呼应,石门缓缓向上升起,露出里面黑漆漆的通道。
“补天石的碎屑,难道就在这里面?”林清玄有些兴奋。
灵狐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转身跑进了通道深处。众人刚想跟上,通道口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头浑身覆盖着冰甲的巨兽从雪堆里钻了出来,正是向导说的冰麟兽!
它长着狮子般的头颅,身体却像鳄鱼,背上覆盖着菱形的冰甲,眼睛是血红色的,正死死盯着石门,显然是在守护里面的东西。
“看来想进去,得先过它这关。”幽离握紧短刀,率先冲了上去。冰麟兽甩动尾巴,带着冰碴抽向幽离,幽离侧身避开,尾巴抽在冰岩上,竟砸出一个大坑。
风玄子将烟杆抛向空中,烟杆化作一根长枪,带着火焰刺向冰麟兽的眼睛。它怒吼一声,用冰甲挡住长枪,火焰撞在冰甲上,只留下几道焦痕。
“这畜生的皮真硬!”风玄子咋舌。
阿竹趁机绕到冰麟兽身后,星图玉佩的金光化作利剑,刺向它没有冰甲覆盖的腹部。冰麟兽吃痛,转身用巨口咬来,阿竹急忙后退,却被它的前爪扫中,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溢出鲜血。
“阿竹!”林清玄甩出一把麻醉针,扎在冰麟兽的腿上,却被冰甲弹开。
就在这时,通道里突然传来灵狐的叫声,冰麟兽听到叫声,动作明显一滞,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阿竹看出端倪:“它好像不想伤害灵狐!”
他对着通道大喊:“灵狐!想办法牵制它!”
灵狐从通道里跑出来,围着冰麟兽转圈,时不时用爪子挠它的冰甲。冰麟兽果然只是咆哮,没有伤害灵狐,注意力被分散了不少。
“就是现在!”幽离抓住机会,将幽冥之力全部注入短刀,刀身泛起黑气,狠狠刺向冰麟兽的腹部。这一次,短刀没入了寸许,冰麟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转身逃回了雪堆深处。
众人都松了口气,看向灵狐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灵狐摇了摇尾巴,再次跑进通道,这次没有回头。
“看来里面真有我们要找的东西。”阿竹擦了擦嘴角的血,跟着走进通道。
通道里漆黑一片,只有星图玉佩散发着微光。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一片光亮,竟是一个地下溶洞,溶洞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一块拳头大小的晶石,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正是补天石!
而在晶石旁边,静静躺着一具白骨,白骨的手里,紧紧攥着半块与阿竹星图玉佩纹路相似的碎片。
阿竹的心跳骤然加速,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走上前,发现白骨的胸口插着一支箭,箭杆上刻着一个熟悉的标记——观星台的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