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正烈，军用运输机的轰鸣声划破北疆营地的宁静，卷起一阵尘土。舱门打开，华军首一身戎装，带着几名护卫快步走下，脸上带着风尘却眼神锐利，径直走向莫凡几人所在的营帐。
“华军首。”莫凡迎了上去。
华军首摆摆手，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石桌上的金属盒上，快步走上前。莫凡上前打开盒盖，那枚结界之果静静躺在其中，深褐色的果皮上流动着岩纹般的光泽，即便被封印着，也能隐约感受到内里沉稳厚重的岩系能量。
他盯着看了片刻，抬手拍了拍莫凡的肩膀，语气带着明显的赞许：“好小子，你们这次立了大功。这东西藏得极深，若不是你们果断出手，恐怕还得被那些石中蟹守着，耽误了大事。”
莫凡笑了笑：“职责所在。”
“跟我说说，你们最初见到它时的样子，还有具体生长的环境。”华军首收回目光，神情变得严肃，显然对细节极为看重。
“它长在火山深处的熔岩地带上，”莫凡回忆着说道，“不是裸露在地面，而是长在一棵很奇特的树上——那树看着像岩石雕琢的，枝干漆黑，叶子是暗红色，果子就孤零零挂在最顶端的枝桠上。当时它周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土黄色光晕，离近了能感觉到很强的能量波动，而且自带排斥力，我们试了好几种方法都没法直接拿。”
“还有，”灵灵这时补充道，“我们在那棵树附近发现了母蟹的产卵地，那些蟹卵就埋在树下的熔岩灰烬里，被结界之果的能量包裹着。看起来，母蟹是把这里当成了最安全的繁育场所，守得特别紧。”
华军首听完，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微微颔首。他走到桌边，又仔细看了看结界之果，眉头微蹙，像是在将这些细节与什么信息对应起来。阳光透过营帐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沉吟：“熔岩树……产卵地……看来它的作用，比我预想的还要关键。”
华军首凝视着结界之果，指尖在盒沿轻轻敲了敲，沉默片刻后才开口，语气带着几分郑重：“这事儿本是机密，按规矩，以你现在的身份还没权限知晓——除非你能进入咱们国家官方的核心高层。”
莫凡几人都安静地听着，没敢插话。
华军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莫凡身上：“但这次你们立的功太大了，这结界之果关系重大，你们接触了它，也该知道些内情。灵灵的推测不错，这结界之果，正是结界之蕊的完全发育形态，能量层级天差地别。”
他顿了顿，忽然看向莫凡，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些地方的妖魔会格外强悍，繁育速度也远超寻常？”
莫凡心头一动，瞬间联想到灵灵说的母蟹产卵地，以及结界之果周围浓郁的能量：“难道……和这结界之果有关？”
“没错。”华军首颔首，语气凝重起来，“这东西对妖魔而言，简直是‘圣物’，它有三个关键作用：
第一，快速催化。就像你们看到的母蟹产卵，只要将卵或幼体放在它的能量范围内，繁育周期会缩短数倍甚至更多，能让妖魔族群在短时间内壮大。
第二，体质增强。长期受它的能量滋养，不管是成年妖魔还是幼崽，身体强度、抗性、乃至妖力都会大幅提升，这也是为什么那两只公蟹母蟹会那么难对付。
第三，稳固空间。这点比结界之蕊强太多，它能稳定周围的空间结构，甚至能加固一些薄弱的空间裂缝——但对妖魔来说，这更像是在为它们打造一个‘安全区’，让族群能在稳定的环境里疯狂扩张。”
说到最后，华军首的眼神沉了下来：“若是放任这东西留在石中蟹巢里，用不了多久，北疆恐怕会被这群强化过的石中蟹彻底淹没。”
华军首将结界之果重新盖好，转过身来，目光扫过帐内众人，语气中多了几分释然：“但落在我们手里，它的价值就完全不同了。”
“首先是稳固城市防御，”他条理清晰地说道，“如今不少城市外围的空间裂缝时有异动，用这结界之果作为核心布设阵法，能极大增强空间稳定性，让妖魔更难从裂缝中渗透，相当于给城市加了层‘金钟罩’。”
他顿了顿，看向莫凡几人：“其次，对我们的魔法师，尤其是岩系法师而言，这东西堪称修行至宝。将它安置在修炼场所，其散发的精纯岩系能量能显着加快同属性魔法师的修炼速度，提升魔力凝练的效率——这对壮大我们的力量至关重要。”
说到这里，华军首的语气变得格外郑重：“而这一切，最终都会反映在人类与妖魔的对抗上。你们想想，我们的防御更稳固，魔法师成长更快，就能腾出更多力量清剿妖魔；反过来，没了这东西催化繁育、强化体质，妖魔族群的扩张速度会大幅放缓。”
“多一个强大的人类法师，就可能少一个为祸的妖魔，”他加重了语气，“这是实打实的此消彼长。长期下去，我们与妖魔之间的力量天平，就能一点点向我们倾斜。这也是为什么我说，你们找到它，是立了大功。”
帐内一时安静下来，莫凡几人看着桌上的金属盒，忽然觉得这枚不起眼的果实，仿佛承载着比想象中更重的分量。
莫凡听完华军首的话，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开口道：“这结界之果，我觉得最适合送到矴城去。”
华军首先是一愣，随即朗声大笑起来，拍着莫凡的肩膀道：“好小子，果然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矴城本就是咱们国内有名的岩系元素之都，那里的岩系魔法师数量最多，防御阵法也以岩系为基，把结界之果安放在那儿，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
笑声渐歇，华军首看着莫凡，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语气也郑重了几分：“莫凡，你这次立的功劳，足够让你踏入一个全新的层面。我问你，有没有兴趣进入咱们中国官方的核心层？以你的能力，在里面能发挥的作用，只会比现在更大。”
莫凡闻言，摇了摇头，坦然道：“华军首，谢谢您的看重。但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怕是适应不了核心层的规矩，真进去了反而容易束手束脚。”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了许多：“不过您放心，只要是关乎人类安危、关乎国家的事，您直接找我，我莫凡绝不含糊，更不会推脱。”
华军首看着莫凡坚定的眼神，知道他不是在说客套话，也不勉强，只是点了点头：“行，我懂你的性子。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以后国家这边要是有棘手的事，可少不了要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