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超级联赛决赛终场哨响时，南京奥体中心六万只恐龙玩偶集体下跪。
＞李阳的荧光绿背带裤被撕成迎风招展的冠军旗，赵明把“谢谢惠顾”的紫砂壶怼进奖杯：“喝！鸭血粉丝味鸡汤管够！”
＞张伟对着直播镜头拍桌，喉咙喷出血沫：“退！退！退！都给我喊十三妹——江苏冠军！！！”
＞陈默的战术板被踩碎，露出背面烫金大字：“香火之力：∞（夫子庙认证）”。
＞秦淮河畔的烧烤摊上，我扛着粘满鸭油的冠军奖杯嘶吼：
＞“奥利给——！十三太保，上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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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尼黑的欧冠烟火气还没散尽，苏州河畔的债主们就拎着新打印的账单堵住了老王烧烤流浪者队的破大巴。欧冠奖杯绑着的荧光绿背带裤早被欧足联“请”进了博物馆玻璃柜，只剩个空荡荡的“大耳朵”模型被赵明拿来当新鸡汤缸子，边沿还沾着孜然粉。
“林教练，不是我们不近人情。”为首的眼镜男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着秦淮河浑浊的水光，“贵队欧冠奖金是不少，可扣除欧足联分成、税费、还有当初抵押给常泰拖鞋厂的球衣广告尾款…喏，新账单，不多，八十万。” 他递过一张纸，抬头印着“江苏足球发展基金会”，底下小字密密麻麻写着“品牌价值折损费”、“文化输出协调费”以及最大一项——“十三太保冠军平衡调节税”。
“平衡税？”我捏着账单，指关节发白，“我们他妈拿的是欧冠！关江苏十三太保什么事？！”
“怎么不关？”眼镜男身后一个穿着考究中山装的老者踱步上前，手里盘着俩保定铁球，慢悠悠道，“小林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们这支‘整活之王’风头太劲，把江苏其他十二个兄弟市的球市、赞助、球迷热情全卷跑了！南京的鸭血粉丝店都改名叫‘流浪者粉丝’了！这平衡，得找补。”他拍了拍我的肩，铁球哗啦作响，“苏超决赛，好好踢。赢了，这八十万，算南京头上。输了嘛…呵呵，老王烧烤那摊子，地段不错。”
大巴里死一般寂静。张伟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威胁声，赵明抱着他的“欧冠缸”手指发白。李阳坐在角落，膝盖上厚重的护具下，隐约露出刺眼的荧光绿——他偷偷把欧冠决赛那条背带裤残片缝进了护膝里。陈默的平板亮着，屏幕上是不断跳动的“江苏各市球迷情绪指数曲线图”，南京那条线，一柱擎天，压得其他十二市几乎贴地。
弹幕在虚拟屏上无声滚动：
“江苏内卷天花板！自己人卷自己人！”
“八十万平衡税？不如改名叫‘眼红税’！”
“开盘了！流浪者决赛输几个？我赌三球起步！”
“前面的闭嘴！李阳护膝里有绿光！背带裤战神永不灭！”
决赛对手：苏州东吴水师。主场：南京奥体中心。名义上是南京“十三妹”的主场，但看台预订信息显示——六万张票，五万五千张被苏州、无锡、常州等十一市球迷联盟打包抢走。留给南京本地球迷的，只有最高层角落的五千个座位，视野堪比山顶洞人。
“这是屠宰场！不是主场！”王小磊看着平板上的座位图，声音发颤。
“怕什么？”李阳突然开口，手指摩挲着护膝下那抹荧光绿，眼神像淬了火的刀，“十三妹的债，十三妹自己讨。这次，我们给南京——挣件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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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日。南京奥体中心。**
人还没进场，声浪已经隔着混凝土墙壁闷雷般滚进来。不是欢呼，是整齐划一、带着戏谑的合唱，改编自江苏经典民歌《茉莉花》，词却面目全非：
“好一朵流浪的奇葩，好一朵奇葩~”
“欧冠奖杯抵了债呀，鸡汤当茶~”
“十三太保齐发力呀，送侬回家~回家~”
东看台，苏州的“水师”蓝旗如林；南看台，无锡的粉红水蜜桃玩偶方阵甜得发腻；西看台，常州绿色恐龙玩偶这次没吼，全举着“还我拖鞋战神”的灯牌；北看台…属于南京的五千个“山顶洞”座位，稀稀拉拉坐着些大爷大妈，摇着印有“盐水鸭”的蒲扇，气势弱得像暴风雨前的蚊吟。
球员通道里，流浪者队像一群闯入别人家宴会的乞丐。张伟脚上不再是常泰人字拖，而是赞助商紧急赞助的某国产品牌球鞋，鞋舌上印着巨大的“退”字——律师函警告后的妥协产物。赵明抱着他的“欧冠缸”，里面飘着几片鸭胗和粉丝——出发前王小花塞的，“南京力量，吃下去！”陈默依旧西装笔挺，外面套着件印有“秦淮河游船50一位”广告的荧光黄背心，平板电脑屏幕上，代表“客场压力系数”的红色柱状图已经顶破了上限。
唯一扎眼的，是李阳膝盖上那对护膝。深色布料下，荧光绿顽强地透出来，像两团幽暗燃烧的鬼火。
走出通道的瞬间，巨大的声浪和五颜六色的嘲讽标语海啸般砸来！
“欧冠债王！滚出江苏！”
“李阳！你的背带裤呢？藏裤裆里了？”
“赵明！鸡汤留着自己喝！别毒害苏州小伙！”
苏州东吴水师的球员们踩着光鲜的球鞋，在草皮上轻松热身。他们的核心，10号“小周瑜”，梳着油亮的背头，对着流浪者替补席方向，优雅地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引发看台更大规模的哄笑和合唱。
压力如同实质的水泥，灌进每个人的骨髓。张伟的“退”字鞋烦躁地碾着草皮。赵明抱着缸子的手在抖，鸭血粉丝汤晃了出来。王小磊脸色惨白。
就在这时！
呜——！呜——！
一阵尖锐、高亢、极具穿透力的哨音，如同利剑，猛地刺破了全场的喧嚣合唱！
声音来自北看台，那五千个“山顶洞”座位！
只见看台最高处，一排排大爷大妈，人手一支黄铜打造的、足有半米长的——**鸭哨**！就是南京街头卖盐水鸭的小贩用来招揽生意的那种！此刻，几十支鸭哨同时鼓腮猛吹，汇成一片凄厉雄壮、带着浓郁金陵市井烟火气的声浪！
“嘀嘀哒——！嘀嘀嘀哒——！”
（翻译：流浪者！雄起！盐水鸭！给力！）
魔音穿脑！苏州的合唱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无锡的水蜜桃方阵捂住了耳朵！常州的恐龙玩偶们忘了举牌！
“卧槽！精神攻击！”
“这什么武器？声波系鸭哨？”
“大爷大妈肺活量逆天！吹出了冲锋号的效果！”
“南京底蕴！服了！”
弹幕瞬间爆炸！
更绝的还在后面！吹哨的大爷大妈们身后，猛地展开一面巨幅投影！不是球星海报，是**南京明孝陵神道**的航拍画面！石像生威严矗立！紧接着，画面一切，变成**中山陵**的巍峨全景！最后定格在**夫子庙大成殿**的飞檐斗拱！浑厚的画外音通过奥体音响系统隆隆响起，压过一切嘈杂：
“金陵王气，六朝烟水！今日！佑我子弟——”
“破——！！！”
最后一声“破”，如同惊雷炸响！配合着陡然拔高的鸭哨齐鸣！整个奥体中心仿佛被无形的“王霸之气”扫过，瞬间安静了那么一瞬！
“王气护体！金陵玄学！”
“夫子庙开光了？明孝陵显灵了？”
“这主场bUFF叠满了！流浪者快磕头！”
李阳猛地抬起头！护膝下的荧光绿骤然炽亮！他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鸭油香、香火气和市井悍勇的力量，顺着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一把撕掉膝盖上深色的护膝布套！
刺啦！
两条残破却依旧夺目的荧光绿背带裤布料，如同两道燃烧的绿色战旗，赫然绑在他的双膝之上！
“十三妹——！”李阳的咆哮撕裂声带，带着血沫，“今天——穿龙袍！！！”
“奥利给——！！！”张伟的“退”字鞋狠狠蹬地，喉咙里爆发出洪荒巨兽般的咆哮！这一次，不是“退退退”，是凝聚了所有憋屈和怒火的终极战吼：
“杀——！！！”
比赛在鸭哨的魔音、王气的投影和李阳膝盖上那两道招摇的荧光绿中，悍然开场！
苏州东吴水师显然被这邪门的开场震慑了，传接球都带着点迟疑。李阳却像解开了封印的凶兽！每一次触球，每一次奔跑，膝盖上那两道荧光绿都在高速中拉出妖异的残影！他不再追求华丽的过人，而是用最简单、最粗暴、最搏命的方式冲击！
第18分钟，陈默的激光笔红点死死钉在对方左后卫和中卫的结合部，那里，代表防守强度的热力图呈现诡异的深蓝缺口（陈默备注：疑似被鸭哨声波干扰导致脑波紊乱）。
“李阳！七点钟方向！撞过去！”陈默的声音冰冷如手术刀。
李阳没有丝毫犹豫！他像一辆开足马力的荧光绿装甲车，无视了侧面飞来的滑铲，用护着膝盖的胳膊肘硬生生撞开补防的后腰，朝着那片深蓝缺口，蛮横地碾了过去！
“拦住他！”小周瑜惊叫。
苏州中卫咬牙放铲！鞋钉闪着寒光直冲李阳支撑脚脚踝！
千钧一发！
李阳眼中凶光爆射！他没有躲！反而借着冲势，左膝（绑着背带裤残片）迎着对方的鞋钉，狠狠向下一跪！同时身体极限扭转，右腿如同鞭子般抽出！
砰！
鞋钉擦着护膝上的荧光绿布料滑开，带起一溜火星！而李阳的右脚脚背，如同战斧般抽中了身前滚动的皮球！
不是射门！
是传球！一记贴着草皮、带着死亡旋转的贴地斩！直塞对方防线身后那片致命的深蓝缺口！
一道黄色的闪电斜刺里杀出！是张伟！他庞大的身躯此刻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敏捷！“退”字球鞋在草皮上蹬踏如雷！他抢在出击的门将之前，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滚来的皮球，抡起了粗壮的右腿！
没有技巧！只有倾尽一切的蛮力！
“给——爷——进——！！！”
轰！！！
足球如同被重炮轰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炮弹般砸向球门！
苏州门将只来得及象征性挥了挥手。
球网剧烈颤抖！
1：0！
“吼——！！！” 北看台的鸭哨瞬间切换成最高亢的凯旋调！大爷大妈们把蒲扇摇成了螺旋桨！王小磊的姐姐王小花站在最高处，举着个巨型盐水鸭玩偶，尖叫声压过一切：“张伟——！！！南京盐水鸭——爱你——！！！”
张伟进球后没有庆祝，他冲到角旗区，对着下方苏州球迷最密集的看台，双手拢在嘴边，脖子上青筋如怒龙暴起，用尽生命本源发出了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砸出的铁锤：
“退！”
“退！！”
“退！！！”
声浪混合着唾沫血星，如同实质的冲击波席卷而去！前排的苏州球迷下意识地后仰，手里的蓝色旗帜都蔫了几分！
“音波炮升级版！退退退三连击！”
“张战神！用喉咙扞卫南京！”
“苏州球迷：裁判！他吼我！”
弹幕彻底沸腾！
领先的流浪者队，在鸭哨的魔音护体、王气的玄学加成和张伟的“退退退”精神压制下，踢出了最丑陋也最硬核的足球。李阳膝盖上的荧光绿成了对方后卫的噩梦，没人敢对着那冒着“邪光”的膝盖下狠脚。赵明把“欧冠缸”放在门线上，每次扑救前必嚎一嗓子“鸭血粉丝来喽——！”，成功让苏州前锋两次在单刀时脚下拌蒜。
下半场第65分钟，风云突变。小周瑜一脚精准的任意球绕过人墙，赵明虽然扑到球，但“欧冠缸”被震飞，球脱手撞柱弹回！苏州前锋补射空门！1：1！
苏州球迷的蓝色海洋瞬间沸腾！“平衡税！八十万！”的呐喊山呼海啸。压力如同冰水，再次浇透流浪者球员。
陈默的平板疯狂闪烁警报：“王气护盾波动！鸭哨声波疲劳度87%！对方士气+200%！”
李阳撑着膝盖，汗水混着血水从护膝边缘渗出。荧光绿在疲惫中显得有些黯淡。他看向北看台，鸭哨声依旧嘹亮，但大爷大妈们明显有些气喘。投影上的中山陵影像，似乎也淡了一丝。
难道…真的顶不住了？
就在这时！
呜————————！！！
一阵前所未有的、洪亮、庄严、仿佛穿越千年的钟声，陡然在奥体中心上空响起！
不是音响！是真实的、厚重的、带着金属颤音的钟鸣！
全场骇然！镜头疯狂寻找声源！
只见奥体中心最高的顶棚钢梁之上，不知何时悬吊着一口巨大的、古朴的——**青铜编钟**！钟体在灯光下流淌着幽暗的光泽。钟旁，一个穿着明黄马甲、头戴安全帽的身影，正抡圆了钟槌，奋力敲击！
“夫子庙大成殿的镇殿编钟？！！”
“怎么弄上去的？！偷国宝啊？！”
“快看！钟槌上绑着鸭腿！盐水鸭献祭？？”
弹幕彻底疯了！
钟声如同定海神针，瞬间压下了苏州球迷的喧嚣！浑厚、悠远、带着煌煌正气的声波扫过全场，如同无形的洗礼！
北看台的大爷大妈们精神一振！鸭哨声瞬间拔高，汇入钟声的洪流！投影上的中山陵影像陡然清晰，甚至泛起了金光！
李阳膝盖上那黯淡的荧光绿，如同被注入了新的能量，再次炽烈燃烧起来！一股比之前更加厚重、更加苍茫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他猛地抬头，看向场边教练席。
我对他用力点头，指向对方球门，吼声被钟声和鸭哨吞没，但口型清晰：
“龙袍——！！！”
李阳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烧尽！他像一头被钟声唤醒的太古凶兽，朝着苏州禁区，发起了最后的、决死的冲锋！
伤停补时最后一分钟。流浪者角球。
赵明抱着他的“欧冠缸”冲进了对方禁区！引发一片混乱和嘘声。
王小磊开出的角球又高又飘，落向禁区中央。张伟和对方两名高大中卫死死缠在一起，如同三尊肉山。
李阳埋伏在后点！他死死盯着下坠的皮球，膝盖上荧光绿的光芒亮到刺眼！时间仿佛变慢。钟声在耳边回荡，鸭哨在头顶尖啸，夫子庙的飞檐斗拱在脑海中闪现，还有…欧冠决赛那记燃烧的流星！
就是现在！
他猛地蹬地！身体在人群中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轰然爆发！双腿膝盖上的荧光绿背带裤残片，在极限发力下——
刺啦！刺啦！
彻底撕裂！化作两道狂舞的绿色流光！
他整个人如同挣脱了所有束缚的狂龙，腾空而起！身体在空中极致地后仰、折叠！背对球门！面向着那口高悬的青铜编钟和北看台摇动的盐水鸭玩偶！
支撑脚？不需要！信念就是支撑！
倒挂金钩！
不！是比倒挂金钩更决绝、更疯狂、更献祭般的姿态——**背身倒挂凌空斩**！
他的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背对球门，面向着南京城的夜空和钟声！右腿化作一柄燃烧着荧光绿烈焰的开天巨斧，以腰腹为核心，以撕裂的背带裤为祭旗，以全身筋骨血肉为燃料，带着南京六朝烟水、秦淮灯火、鸭血粉丝和千年王气的所有重量——
向后！向上！逆天抡起！狠狠抽中下坠到极致的皮球！
砰————————！！！！
一声震耳欲聋、仿佛青铜编钟自身发出的爆鸣！
足球没有弧线。
它化作一道凝固的、笔直的、燃烧着荧光绿尾焰的——**裁决之枪**！
从人缝中，从门将绝望挥舞的手臂上方，从衡量与立柱的绝对死角交汇点——
轰然贯入！！！
球网没有掀起，而是被巨大的动能冲击得向内凹陷成一个深坑，久久不能回弹！
2：1！
绝杀！
钟声停歇。鸭哨哑然。整个南京奥体中心，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北看台那五千个“山顶洞”座位，爆发出足以掀翻顶棚的、带着哭腔和鸭哨破音的嘶吼：
“龙袍——！！！！”
“十三妹——冠军——！！！”
下一秒，震撼世界的画面出现了！
东、南、西三面看台，属于苏州、无锡、常州等十一市的球迷方阵，那五万五千人…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推动，又像是被那口高悬的青铜编钟和王气所慑服…齐刷刷地…**朝着北看台的方向——单膝跪地**！
蓝色的水师旗低垂，粉红的水蜜桃玩偶俯首，绿色的恐龙玩偶低头…如同诸侯朝拜新登基的君王！
六万人的朝拜！无声，却胜过万语千言！
“卧槽！跪了！全跪了！”
“王霸之气！真·龙袍加身！”
“十三妹！江苏共主！！”
“李阳！背带裤裂得好！裂出了新王朝！”
弹幕彻底核爆！服务器在哀嚎中彻底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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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仪式成了大型行为艺术现场。
当江苏足协主席（就是当初收平衡税那位中山装老者）脸色铁青、双手颤抖地将冠军奖杯递过来时，赵明一个箭步上前，变戏法似的从“欧冠缸”里掏出一个紫砂壶——壶身上印着“谢谢惠顾，下次再来”。
“喝！”赵明不由分说，把紫砂壶嘴怼进冠军奖杯口，一股混合着鸭血、粉丝和诡异药材香气的深褐色液体咕咚咕咚倒了进去，“鸭血粉丝味鸡汤！庆功！管够！”
老者看着那油腻的奖杯，嘴角抽搐得像触电。
张伟挤到直播镜头前，他嗓子彻底报废，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拍打着颁奖台桌面，拍得奖杯里的“鸭血粉丝汤”四溅，然后凶狠地对着镜头做口型，每一个口型都像在喷血沫：
“退！退！退！”
“都——给——我——喊——”
“十！三！妹——江！苏！冠！军！！！”
陈默站在人群边缘，他那块饱经风霜的战术板不知何时被踩碎了。他弯腰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翻到背面。密密麻麻的公式草稿之上，覆盖着一行用烫金工艺印上去的、龙飞凤舞的大字：
**香火之力：∞（夫子庙大成殿 认证）**。
没有数据，只有玄学。但此刻，无比应景。
最后的狂欢，属于秦淮河。
我们没有去豪华酒店，而是扛着粘满鸭油、粉丝和鸡汤残渣的冠军奖杯，冲进了老王烧烤在夫子庙支棱起的新摊子——得益于欧冠流量，老王鸟枪换炮，摊子规模大了三倍，招牌改成了“整活之王·十三妹御用烧烤”。
奖杯被摆在最大一张桌子正中央，权当汤锅。赵明正把最后一串烤鸭心扔进去，美其名曰“冠军沸腾锅”。张伟用恢复了一点气音的破嗓子，指挥着几个常泰拖鞋厂派来的员工，把印着“江苏冠军”和“退退退”的新款人字拖往球迷手里塞。李阳瘫在塑料凳上，膝盖上绑着王小花连夜赶制的“新龙袍”——用荧光绿布料拼接盐水鸭图案的…护膝套。
我扛着油腻腻的冠军奖杯，踩上摇晃的塑料凳，对着秦淮河两岸越聚越多、举着手机灯如同星海的南京市民，对着直播间强行恢复后挤爆的千万观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
“奥利给——！！！”
吼声被更大的声浪淹没。
“十三太保——！”
“上——烧——烤——！！！”
盐水鸭在烤架上滋滋冒油，鸭哨在人群中此起彼伏，夫子庙的灯火映着流淌千年的河水。冠军奖杯里，“鸭血粉丝鸡汤”热气腾腾，模糊了杯壁上“江苏超级联赛冠军”的字样。
陈默推了推用胶带粘了又粘的眼镜，在油乎乎的桌布上，用吃剩的竹签划拉着最后一行公式：
热爱 = 整活 + 烧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