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们还是别去了。”陈嚣劝道，“折不悔说过，外面的人都很坏，如果你说你是医生，到时候出了什么事都会怪到你头上。”
“……折不悔是你亲哥吗？”
“不是。”
“那就闭上嘴，我才是你哥。”
陈嚣多说无果，默默闭上了自己的嘴，眼睛望向楚染爱，企图嫂子能帮他说两句。
楚染爱伸了个懒腰，喝着可乐，悠闲道，“机长如果死了，你想过飞机上的乘客怎么办吗？”
虽然现代飞机基本都有自动驾驶系统，但并不意味着机长会被人工智能代替，尤其是长距离跨省飞行。
不仅要应对恶劣天气，指令变更，还要时时刻刻与空中管制中心交流。
他们要飞往山城，山城处于盆底边缘，多恶劣天气。
有经验的机长，比系统更擅长应对这些困难。
“也带上我，现在我才是医生！”楚染爱举手，“你的行医资格证还在我手上呢。”
“……”
陈迹生怕她治死机长，害死所有人。
焦急的空姐，一看到他们举起的手，劫后余生松了口气，将他们接引到驾驶室。
驾驶室内，只有一个机长。
机长瘫在驾驶座上，面色青紫，昏迷不醒，手边的东西扔了一地，好在没有碰到什么按钮。
陈迹凑近，近距离观察机长的面色，又掀起他的眼皮子，缓缓皱起了眉头。
“另一个机长呢？”
通常来说，一架飞机会配备两个机长，就是为了防止机长突发意外，能有个替补机长，保证乘客安全。
“不知道。”空姐老实回答，“我刚刚在后面加热盒饭，没注意到。”
“不知道？”陈迹皱起眉头，“驾驶室里只有两位机长吗。”
“对的，驾驶室不允许外人进入，我也是听到驾驶室有奇怪的动静，才发现机长晕过去了……”
“你们快点去找另外一位机长，他很有可能是凶手。”
“什么？”
“副机长不可能是……”
众人小声惊呼起来，窃窃私语，内心却更加慌乱，生怕真相如同陈迹所说。
“吵吵吵，越吵越没用。”楚染爱推开陈迹，坐到机长座位上，“让我看看……”
“别闹了，把这里交给专业人士。”
楚染爱掀起眼皮，“放一百万个心吧，我会开飞机。”
不止是陈迹，其余众人全部都露出了：【你在开什么玩笑】的震惊表情。
“我记得我说过吧，我在俄罗斯留学了很多年。”
“又是在俄罗斯学的？”
陈迹张大嘴巴。
楚染爱到底在俄罗斯经历了什么，要么手搓电线，要么去黑枪场打枪，结果还去学了开飞机？
这怎么和他想象中的留学不太一样。
“空中飞行没问题，正确流程我都懂，但着陆我可不擅长，民航飞机太重了，我把握不准。
你们最好在抵达目的地前，把机长弄醒。”
不然以她着陆的技术，可能真就机毁人亡了。
“我知道了。”
陈迹将机长扶倒，放在地上躺平，一只手压住机长的额头，另一只手勾住下颌，彻底开放气道，观察机长的呼吸。
机长微弱的呼吸，没有逃过陈医生专业的目光。
“你为什么说副机长很有可能是犯人？”楚染爱好奇问，“我看你的样子，似乎格外肯定。”
“机长面色发绀，眼球内外眼角，眼睑结膜上出现大量针尖大小的密集出血点，呼吸口有压迫痕迹，周围也有挣扎留下的杂乱景色，属于典型的机械性窒息。
如果是疾病性窒息，应该会有呼吸功能衰竭的表现，淤点型出血不常见，或仅少量出现。”
陈迹语速很快，但很方便理解。
机长是被人捂住口鼻，硬生生捂晕的。
而驾驶室只有两位机长，能做出这种事的，恐怕只有另外一位副机长了。
“不好了，副机长在厕所里也晕过去了！”
“什么？”楚染爱惊讶，一把扯下耳机，忽略管制中心的指令，“两个机长都晕了，你们不会真打算让我着陆吧。”
她只着陆过自家小型私人飞机和直升机，民航这么大，很容易直接爆冲的。
“哥哥，副机长身上有灵。”陈嚣也提醒道，“感觉……很熟悉，像巫的灵。”
两兄弟瞬间扭头，看向挤在一起梅山三巫师。
“你们最好解释一下。”
“……”
三人面面相觑，尴尬一笑，挠挠头。
“这个味道，确实有点熟悉，好像是我家师父来着。”
“你们还有脸笑？”
“缓解气氛？你们没听见外面的普通人都开始发疯了吗。”
普通人并不知晓是梅山派作祟，只当是机长突发恶疾要死了，害得他们也得陪葬。
陈迹扶额，吩咐乘务人员进行广播，这里交给他们处理就好。
在乘务人员半信半疑的恐惧目光下，驾驶室的大门被关上。
空间本就狭小，容纳不下那么多人，梅山三巫师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两人默默退出，只有为首年纪最大的大叔留下来了。
“家师顽劣，还请由我亲自收下。”
“快点，否则……”陈嚣不知道什么跟过来了，靠在铁壁前，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冷漠，“你们全都得死在这儿。”
“阿嚣，一切要以劝解为主，勿造杀孽。
“是啊，你又不是闾山派，杀欲这么重做甚。”梅山巫师感慨，“瞧样子是溪山人吧，真不多见了。”
梅山巫师看出了他们的来源。
陈迹默认了。
“我还有个疑惑，劳烦几位解答了。”梅山巫师看向陈嚣，“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女人喊哥哥，对男人喊嫂子？”
搞什么啊，四爱吗？
陈嚣：“……”你以为他想啊！
“……我和我妻子不小心换了身体。”
“是这样啊……”梅山巫师摸摸胡子，唾弃内心邪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