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羽晴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陈迹,你不会是让小爱带坏了吧?”
“我就是楚染爱,我不小心和陈迹交换了身体。”
楚染爱挺起胸膛,听起来还有几分骄傲呢。
看来她对这件事很满意。
而陈迹就不一定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是陈迹,陈迹变成了你?”
简羽晴的世界观再次受到冲击,大脑皮层逐渐展开,
她知道这更荒谬,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楚染爱,变成了陈迹。
陈迹,变成了楚染爱。
“所以,现在应该由谁来接电话?”简羽晴分不清谁是谁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又旧病复发了?”
“我脑子没病。”
楚染爱瞪了一眼陈迹。
“羽晴,你说得没错,我和陈迹根本过不下去日子,他每天除了惹我生气,就是冷暴力,我和他结婚,还不如找个冰箱结婚有用。”
“我惹你生气?不应该反过来是你惹我生气吗?”陈迹气得浑身发抖,“就算我做了什么,那也是你对我不仁不义在先。”
不要再逼他了,陈迹其实是个内心很敏感的人,稍微多逼他一会儿,他就容易左右脑互搏,然后走上极端。
他很容易被逼死的,好吧?
“难道我有错吗?”楚染爱反问,“我想要的幸福,你压根不愿意分给我。”
“我还能给你什么幸福,我把我自己给你行不行!”
楚染爱后退一步,对着电话里的简羽晴说道,“既然如此,我要去换一个能给我幸福的人。”
简羽晴的第六感告诉她,她必须要现在就挂断电话。
否则,楚染爱会把她这个无辜的人,也拉进这场战局之中。
“那个……没事我就先挂了,我要去接我的弟弟妹妹放学了。”
“羽晴,我们两个结婚吧。”
楚染爱相信,简羽晴肯定能给她想要的。
每对好闺蜜,在年少无知开玩笑的时候,几乎都说过诸如此类的话,比如:如果我是个男的,我一定娶了你。
现在好了,楚染爱终于变成了男人。
她今天就要娶了闺蜜。
“你别乱说啊!”简羽晴捂住耳朵,痛苦大喊,“我从来没答应过你。”
陈迹额头青筋直跳,“你想用我的身体,去和简羽晴结婚?”
“现在是我的身体了,你也可以用我的身体,去找个新老公。”
她这语气,就仿佛在暗示,只要陈迹能接受搞基,他爱找谁就找谁,她压根不会管。
至于陈迹,从此一刀两断。
这话一出,瞬间就戳中了陈迹内心深处潜意识的敏感神经。
陈迹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怎么敢的?楚染爱。”
“怎样,难不成我和她在一起,还要被判刑吗?”楚染爱勾起一边唇角,挑衅道。
“你敢跟她结婚,我就用水果刀剁了你!”
他举起水果刀,指头关节用力发白,胸膛剧烈起伏着,原本淡然的眉眼,在此刻变得冷硬无比,显然是怒到了极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了。
楚染爱要是真敢和简羽晴领证,他就用刀把楚染爱插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体无完肤、满地乱爬!
忍无可忍,你当我只好再忍吗?!
陈迹想通了,他现在除了发泄出来,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尤其是当楚染爱真的打算跟他离婚了,跑去跟她闺蜜结婚。
从此,他被抛弃了。
陈迹无法忍受。
“把电话给我挂了。”
“我才不。”
她的反对毫无威胁,陈迹已经将手机夺过去,扔进了鱼缸里,彻底泡发,屏幕关机。
“那是我的个人财产!”
去你的个人财产,
陈迹想。
她现在用的都是自己的身体,哪里算得上个人财产了。
“你喜欢分的这么清,是吧?”
陈迹拽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揪着领子。
胸前的木制纽扣当场崩开,可想而知用力之大。
“这么喜欢分得清,就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不管是扒开衣服也好,还是掐死对方,陈迹觉得自己不论做出哪一个选择,都是没关系的。
他就是受够了!
楚染爱就不能听话懂事一点儿,她根本听不懂任何人话,每一句话都在挑战他的神经。
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
陈迹缓慢抬眸,像电影中的慢动作。
“向我道歉。”
“你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不应该只是一纸空文。”
道歉?
你觉得楚染爱像低头道歉的人吗?
让她真心低头,除非是把她脑袋砍了。
不然以她高傲的脑袋,她可不会低头。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这辈子只向我爱的人服软。”
陈迹忽然动了,掐住她的脖子,偏头咬住了她的嘴唇,齿尖瞬间刺破皮肤,温热的血混杂着唾沫,毫无亲昵可言,完全只是陈迹在发疯报复她而已。
楚染爱只觉得好疼。
嘴巴像被刀子割了一样。
她都不用看镜子了,也知道自己的嘴上的伤口肯定是止不住血了。
她一巴掌挥了过去,陈迹头一偏,刘海挡住他的眼睛,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打完陈迹,楚染爱的指尖都在发颤。
“你属狗的啊?”
陈迹没回答,慢腾腾抬起头,盯着她顺着下巴滑下来的血迹,忽然伸手擦了擦,擦在自己的手背上。
空气中还夹杂着血腥味。
“你脑子到底清醒了没?”楚染爱问道。
“清醒多了。”
陈迹装作若无其事,表情又变成了往日从容不迫的疏淡模样,有种超脱的清冷和疏离,眉目间略有凉薄。
与刚刚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只是双方的口腔里,依旧残存了几分腥甜的粘稠感。
楚染爱问,“还吵吗?”
他摇摇头。
两个人经历了一次疼痛的亲吻,心中感情复杂,没有继续吵下去的打算了。
他们背靠背,坐在被掀翻了的酒台柜子上,周围一片狼藉,犹如废墟。
丝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今天的事……”楚染爱说,“以后还会发生吗?”
陈迹摇摇头。
“我想我需要点儿安慰。”
陈迹真的不知道咋安慰他了,他也很需要安慰。
最终,他发誓,“我怎么安慰你,让我发誓等我哪天去死的时候一定带上你,可以吗?”
“就这样吧。”
她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