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白云大厦挨打
第二天上午，我刚到了白云大厦大门口，就看到周姐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了…她一边付钱，一边皱着眉头看手机。
我赶紧扬起手臂，朝她用力挥了挥：
“周姐，周姐，我在这儿呢！”
周姐闻声抬头，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她快步赶了过来。
她来到我面前撇着嘴抱怨道：
“小白先生给发工资，直接微信转账就行了，还让来这里领工资，真是的，挣他们白家这点钱咱们几个九死一生…差点没留在那…可真难呢！”
我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
“管他呢，周姐，反正咱们也活着出来…今天给咱们结了工资就行，或许小白先生还有别的安排呢。” 我一边说，一边亲热地拉住了周姐的手。
周姐回握我的手，叹了口气，朝路口张望了一下：
“咱们就在这里等一下小武子吧，等小武子来了，咱们一起上去！”
周姐话音还没落，，“嘎吱”一声刹停。小武子骑了个电动车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她一条腿支着地，摘下头盔，咧嘴一笑：
“周姐，刘姐！我没迟到吧？”
我们三人相视一笑，一起转身走向大厦门口。 乘电梯来到28楼……
一出电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便钻入鼻腔。
28楼的走廊异常安静，脚下的地毯有些褪色…只有头顶几盏老旧的荧光灯管发出“嗡嗡”的电流声，光线惨淡……
“怎么这个地方这么诡异啊？”小武子小声嘀咕着。
我拽了拽她，示意她不要出声。
我们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放轻脚步，走到了标着“2808”的房门前。
深褐色的门板紧闭着，黑洞洞的猫眼像一只窥探的眼睛。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悸动，抬手叩响了门。
“叩、叩、叩。”
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有点突兀…
门内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接着“咔哒”声。
门被拉开一道缝，一个男人露出了半张脸。
他脸上挂着有些僵硬的笑容，在我们三人身上快速扫过。
“你们是……？”他拉长了语调…
我回答他：“我们是小白先生通知来领工资的。”说话间，我下意识地侧身，视线越过他试图向屋内看去——客厅的灯光同样昏暗，隐约可见沙发上坐着几个模糊的人影……
周姐在我身后，抢着问道：“小哥，这是2808号没错吧？小白先生让我们来这儿。”她一边说，一边不确定地回头看了眼走廊尽头的指示牌。
小武子也往前凑了半步：“对啊，说好了来这领钱的，怎么没见小白先生啊？”
那男人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彻底拉开房门，侧身让出通道，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各位姐姐，没找错，就是这儿，2808号！”他抬高声音，“快请进来吧，小白先生在里屋等着呢。”
我心不然有点紧张，几乎是同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李闯闯”的名字。
这电话来得太是时候，又太不是时候了……
“我接个电话。”我低声对周姐他们说，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我按下接听键，转身就想往门外走，“喂，闯闯……”
“想往哪儿走？”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还没来得及对电话那头说第二句话，手腕就被人从后面死死攥住。
手机被一股蛮力拍飞，“啪”地一声砸在地板上……李闯闯焦急的“喂？喂？”声音从听筒里微弱地传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周姐尖叫起来…她和小武子也想往外冲，却被另外两个男人粗暴地拽了回来，狠狠摔在墙上。
小武子试图挣扎，立刻挨了重重一拳，闷哼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四个男人先前那点伪装的客气…荡然无存，脸上只剩下凶狠…
灯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拉长，扭曲地投在墙壁上……
“老实点！不然有你们苦头吃！”为首的那个男人啐了一口，从墙角抽出一捆粗糙的麻绳。
我心脏狂跳。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
我们三人开始拼命尖叫、挣扎、用指甲抓、用脚踢蹬……混乱中，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和周姐，小武子被他们死死按在地上，用麻绳捆了起来……
就在我以为在劫难逃时…
一阵急促的警哨声如同天籁，从楼道由远及近传来！
“警察！不许动！”
紧接着，几个穿着制服的身影如风般冲了进来！
“操！条子来了！”那四个男人脸色骤变，顿时慌了神，也顾不上我们了，像无头苍蝇一样试图夺路而逃……
——现场一片混乱。
几分钟后，尘埃落定。
我和周姐瘫坐在地上，手腕上还留着深深的勒痕，头发散乱……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
小武子捂着肚子，靠在墙边，嘴角带着血丝。
我的手机静静躺在地上，屏幕已经完全碎裂，黑屏了。
万幸的是，除了惊吓和些微小的皮外伤，我们并无大碍。
“幸好，幸好你们来得及时……”我看向赶到的保安和民警，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
此时离闯闯走了进来……
我蜷在沙发里，捧着民警给的热水，指尖还有些发颤，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今天……真是多亏了你。”
李闯闯眉头紧锁，身子向前倾着，目光紧紧锁住我：“我当时在电话里听到你惊叫，接着就是扭打声、东西摔碎的声音……然后电话就断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发紧，“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都来不及想，立刻报了警。”
他伸出手，用力握了握我冰凉的手，仿佛要确认我真实地坐在他面前。“幸好，幸好警察和保安来得及时。”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
“是，一场虚惊。”我低声重复，可心里的疑团却越滚越大，我抬起头，困惑地看着他：“可闯闯，我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我们就是普通干活儿的，绑我们图什么？”
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把我们三个捆起来，能有什么用？勒索？我们没钱。报仇？我们没跟人结过仇啊！”
李闯闯的眉头也皱得更深了，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沉重：“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事情肯定没表面那么简单。指使的人，目标可能不是你们本身，而是……”
他的话没说完，警察笔录完…
第二节：和闯闯分析局势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浑身像散了架一般，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脑海里反复闪现着那几个男人…他们为什要打我们三个人呢？
迷迷糊糊躺了半日，直到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李闯闯拎着几个塑料袋走了进来，看见我恹恹地躺着，他放轻了脚步，脸上带着担忧。
他默默走进厨房，不一会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和一碟小菜来到床边。
“姐，”他轻声唤我，把食物放在床头柜上，又从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手机我给你修好了，屏碎了，但还能用。顺便买了点吃的，咱们今晚就在家随便吃点吧。”
我撑着手臂坐起来，接过手机。
屏幕果然换上了新的，映出我苍白憔悴的脸。
我没什么胃口，但看着他关切的眼神，还是拿起勺子，勉强小口小口地吃着。
饭桌上很安静，我忍不住又想起白天的事，勺子无意识地搅着碗里的粥，喃喃自语：“明明是说小白先生让去白云大厦领工资的……绑我们几个干活儿的，图什么呢？”
李闯闯给我夹了一筷子菜，眉头也微微蹙着，显然同样困惑。
正当我凝神思索时，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一声清脆的微信提示音打破了寂静。
我拿起来一看，竟是小白先生发来的转账信息，附言简洁明了：“刘姐，你的工资。”
傍晚的夕阳透过窗纱，在餐桌上投下温暖而柔和的光斑。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
我戳着碗里的米饭，眉头微蹙，终于把憋在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小白先生这头直接把工资转过来了……那让我去白云大厦的，莫非不是他？”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后怕。
李闯闯给我夹了一筷子菜，眼神里带着安抚：“青青，别光顾着琢磨，先吃饭。吃饱了，脑子才转得快，我陪你一起捋一捋。”
放下筷子，他的神情认真起来：“你先跟我说说，你现在的雇主，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抬起头，脸上写满了茫然：“说真的，我也不知道雇主家是干啥的。” 我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什么秘密，“只知道那位史先生很有钱，排场很大。可我们三个在他家，就是本本分分地干活，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怎么可能得罪他们呢？”
我摇了摇头，语气十分肯定：“这事肯定跟他们没关系！”
为了证明我的说法，我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了几下，找出一张照片——那是应聘那天，我远远拍下男主人的侧影。
还有我那天整理时拍的那张照片。
我把手机递给李闯闯：
“你看，这就是我现在工作那家的男主人，史先生。可是说来也怪，我都工作一个多月了，除了应聘那天，就再也没见过他。至于人家是做什么大生意的，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正说着话，里屋传来孩子细细的哭声。
我赶忙起身，边走边解开衣扣，进到卧室将孩子轻轻抱在怀里。
回到客厅沙发，我将孩子放在胸前吃奶。
李闯闯的指尖在我的手机屏幕上滑动，放大那张史先生的照片仔细端详着。
他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些许钦佩的神色，转头对我说：
“这位史先生……他其实是城外‘静心寺’的住持，在当地可是一位传奇人物。青青，你能在他家工作，也算是机缘了。”
“哦？你认识他？”我轻轻拍着孩子的背，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李闯闯微微一笑，晃了晃手机：“你平时都不看本地的新闻头条吗？这位史先生可是经常上榜的人物。”
我叹了口气：
“我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闲工夫看新闻。以前忙着写稿讨生活，现在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连睡个整觉都是奢侈。”
“我倒是常看，”李闯闯向前倾了倾身子，压低了声音，像是分享什么秘密，“这位史先生，早在九十年代就是风云人物了。听说他在海外有不少产业，更传奇的是，媒体说他有好几位公开的伴侣，而且这些女子都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
他说着，手无意识地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腕……
我低头看着怀中吃奶的孩子，想起应聘那天的情景，不禁感叹：“第一天去他宅邸时，看到车库里那些名车，再见到史先生本人……真不敢相信他竟有这般精力周旋其间，有的男人娶一个老婆还阳痿呢，他娶这么多，不累的慌吗？”说着，我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听说他是练家子出身，一身好武功。这样的人物，放在古代怕不是一方豪杰也是绿林一霸。”李闯闯靠回沙发背，语气里带着几分想象。
我小心地将孩子换到另一侧哺乳，若有所思地接话：“最难得的是，史先生能游刃有余地周旋于众多女子之间，难道他们不争风吃醋吗？”
“只要史先生足够大方，让她们生活无忧，她们自然不会过多干涉他的去向和私生活。”
李闯闯耸耸肩，语气里带着看透世间的淡然。
这时，怀里的孩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小嘴慢慢停止了吮吸，已然熟睡。
我轻轻拍抚她的背，等她睡踏实了，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将女儿放回里屋的小床上。
来到客厅，李闯闯给我倒了一杯温水。
我接过杯子，双手捧着……
我小口啜饮着，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一个寺庙的住持，本该是清心寡欲、潜心修行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妻妾和孩子呢？他的巨额财富又是从哪里来的？”我自言自语的说道——没等我想明白。
李闯闯抢答：“那些香客们布施的钱财可是源源不断的。自古名山古刹，和尚、尼姑、道观，往往都拥有数不尽的田产和财富，那才是真正的富庶之地……”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我猛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向李闯闯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到答案。
李闯闯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他朝我伸出手：“你站起来，我告诉你。”
我将信将疑地刚挪出单人沙发站起了身，他突然俯身，一个有力的公主抱将我整个人抱了起来！
“啊！”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脸颊瞬间飞红，热意迅速蔓延至耳根。
“你干什么呀！快放我下来！”
李闯闯却“嘿嘿”地笑了起来，他抱着我稳步走到双人沙发边，动作轻柔地将我放下……
随后，他紧挨着我坐下，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其实，”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我之前因为一些工作原因，接触并调查过一些寺庙的经营和内幕。现在很多寺庙商业化运作非常严重，个别无德住持方丈，利用寺庙的声誉和信徒的虔诚捐赠大肆敛财。这位史先生，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他是用这些汇聚来的财富，支撑他那种奢华生活的。”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心里涌起一阵担忧，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袖：“那……我现在还在他家里工作，会不会有危险？”
李闯闯立刻反手握住了我的手。
他注视着我安慰道：“别担心，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或许只是在个人生活上比较……风流复杂。不过，你之后在他家工作时，一定要多留个心眼，仔细观察。一旦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告诉我，不要独自应对。”
我点了点头，心里稍安，将头轻轻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片刻的温存后，我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直起身子，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
“哎呀，李闯闯，你看咱们，聊着聊着就跑题了！今天遭遇的惊险，主题是谁要绑架我们三个？怎么扯到史先生的私事上去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