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给老子砸了这破医馆！”
几个膀大腰圆的地痞流氓堵在济世堂门口，领头的刀疤脸一脚踹翻了门口的药材架子，晒干的草药撒了一地。
这是阿阮在西市新开的医馆，今日头一天开张。
阿阮穿着一身素净的青色布裙，站在馆内，面色清冷，手里还捏着一根银针，看着门口这群不速之客，眉头都没皱一下。
“哎哟喂！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小蝶气得跳脚，叉着腰就要冲上去理论，被林焦焦一把拉住。
林焦焦今日也来了，戴着帷帽，站在稍远处看热闹。
她戳了戳身边摩拳擦掌的陆昭烈：“阿烈，你不是整天嚷嚷着要活动筋骨吗？
机会来了。”
陆昭烈早就按捺不住了，一听这话，眼睛唰地亮了，撸起袖子就冲了过去：
“哪儿来的杂碎！敢在小爷罩着的场子闹事！”
他都没用兵器，砂锅大的拳头直接朝着刀疤脸的面门砸去。
那刀疤脸也是个练家子，侧身想躲，却没料到陆昭烈速度奇快，拳头变掌，一把抓住他手腕，顺势一拧！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刀疤脸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
“大哥！”其他地痞见状，嗷嗷叫着扑上来。
陆昭烈咧嘴一笑，如同虎入羊群，拳打脚踢，动作干净利落，没几下就把那几个地痞揍得哭爹喊娘，满地找牙。
“就这点本事也敢出来收保护费？”陆昭烈一脚踩在刀疤脸背上，拍了拍手，得意地朝林焦焦扬了扬下巴
“娇娇，怎么样？小爷我身手不减当年吧？”
林焦焦隔着帷帽，都能想象出他此刻尾巴快翘上天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嗯，还行。”
“只是还行？”陆昭烈不满地嘟囔。
这时，一阵慵懒的鼓掌声响起。
“啪啪啪——”
萧染不知何时靠在了对面的墙角，手里抛接着几颗花生米，桃花眼弯着：
“陆小将军好威风啊。
不过，打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地痞，有什么可得意的？”
陆昭烈瞪他：“萧染！你怎么又阴魂不散？！”
“这西市你开得，爷就来不得？”萧染慢悠悠地走过来，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医馆门口，又落到林焦焦身上
“小娇儿，你这侍女开医馆，怎么也不多请几个护院？瞧瞧，多不安全。”
林焦焦还没说话，阿阮已经蹲下身，开始收拾散落的药材，语气平淡：“无妨，一些寻常草药，不值几个钱。”
萧染挑眉，似乎对阿阮的冷静有些意外。
他蹲下来，捡起一株被踩烂的草药，放在鼻尖嗅了嗅，眼神微动：“哟，这七叶莲品相不错，可惜了。”
林焦焦心中一动。
萧染竟认得七叶莲？这东西可不常见。
“世子爷对药材也有研究？”
“略懂皮毛。”萧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笑得意味深长，
“毕竟，有时候以毒攻毒才是最快解决麻烦的办法，不是吗？”
他这话意有所指，林焦焦听得明白。
是在暗示她可以用更激烈的手段对付那些背后搞小动作的人。
“多谢世子提点。”林焦焦不置可否。
陆昭烈听得云里雾里，但不妨碍他看萧染不顺眼：
“喂！萧染！你别在这儿故弄玄虚！有本事你跟小爷我再打一场！”
萧染懒得理他，对林焦焦道：“这西市鱼龙混杂，今日能来地痞，明日就能来别的。
小娇儿，需不需要爷帮你找个靠谱的靠山？”
“不劳世子费心。”林焦焦语气疏离。
萧染也不纠缠，耸耸肩，又抛了颗花生米进嘴里，晃晃悠悠地走了。
一场闹剧结束，围观的百姓见地痞被收拾了，又见这医馆似乎背景不浅，原本有些犹豫的人，也纷纷进来瞧病或是买些寻常药材。
阿阮医术扎实，收费公道，很快便赢得了口碑。
傍晚，医馆打烊。林焦焦帮着阿阮清点药材。
“小姐，今日多谢您和陆小将军。”阿阮递上一杯温水。
“是你自己有本事。”林焦焦接过水杯，看着阿阮清冷的侧脸，忽然问道
“阿阮，你可知那七叶莲除了镇痛，还有什么别的用途吗？”
阿阮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林焦焦，目光清亮：“少量可麻痹神经，过量则致幻，甚至昏迷。”
林焦焦点点头，没再追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阿阮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她走到窗边，看着西市渐渐亮起的灯火。医馆算是顺利开张了，但这只是个开始。
王姨娘、顾晏廷，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都不会让她安稳度日。
不过，她也不是毫无准备。
林焦焦摸了摸袖中那几个装着特制香料的小荷包，唇角微勾。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